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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陈情令之缱绻温柔

十六年前

  

  “魏无羡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乌云弊日,黄沙漫天,不夜天城,浓雾渐开,只见一黑衣男子手握鬼笛陈情,屹立在悬崖边。他便是夷陵老祖魏婴魏无羡!

  “杀得好,果然是大快人心,要不是云梦江氏大义灭亲,联合姑苏蓝氏,兰陵金氏,清河聂氏三大家族,也不能当场诛灭夷陵老祖魏无羡这个祸害。”

  “是啊!当初云梦江氏好心收留他,可没想到居然是养虎为患。”

  “他倒好,公然叛逃,与百家为敌,害得江家几乎满门惨死。”

  “如果我是江澄,我早就一剑刺死他了。”

  此时魏无羡刚刚毁了一半阴虎符,而眼中映出战火纷争之景。

  自诩正义的仙门百家脸上尽是贪婪之意,为着那块人人喊打的阴虎符自相残杀。

  

  “我抢到阴虎符了!”一黄衣修士激动的说到,却不曾想下一秒他便被姚宗主一剑刺死。

  一黑衣修士惊叹道:“阴虎符!”便马上被欧阳宗主杀死。

  刀光剑影之间,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欲望之下,没有同伴,只有敌人。

  一身玄衣的魏无羡屹立于悬崖之巅。阴风阵阵,吹得他衣袂翻飞,猎猎作响。

  魏无羡痛苦地看着这幅图景,心中悲凉,终究流下了眼泪,众生趋恶,正道不正......何其荒唐!!!

  他轻阖双眼,轻声说道:“染染,碧落黄泉,我来殉你。”随着语罢,他便毫不犹豫的向那万丈深渊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白衣男子飞身而来,用自己受伤的手抓住了魏无羡。他便是姑苏蓝氏姑苏双壁之一的含光君蓝湛蓝忘机。

  那鲜血顺着蓝忘机的手流下,即便他受伤了,也死抓住魏无羡不放,只因那人,她应是不愿魏婴这样陨落。魏无羡缓缓睁开双眼,抬头便望见了蓝忘机,一脸诧异,随即又想到什么,释然一笑:“蓝湛!放手吧!”

  

  与此同时,一紫衣男子手握三毒,慢慢走近他们,他便是云梦江氏宗主江澄江晚吟。

  他眼中似有不舍,又有痛恨,令人难以辨认,众人只能看见他咬牙切齿,举起三毒,嘶吼道:“魏无羡!你去死吧!”一剑刺下,魏无羡最终落下悬崖。

  “要说这魏无羡,十六年前,也是仙门之中极富盛名的世家公子,年少成名,何等风光恣意,可最终落得个什么下场,跌落悬崖,尸首无存,万劫不复!”

  身死之后,盖棺定论。所论内容大同小异,偶有微弱的异声,也立刻被压了下去。

  只是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没敢说出来的念头。

  魏无羡的残魂无法召唤。也就是说,找不到他的魂魄。

  也许是坠入悬崖之际弥散了,也许是,逃逸了。

  若是前者,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后者,可不是谁都能与之抗衡的,况且......

  第一年,风平浪静。

  第二年,风平浪静。

  第三年,风平浪静。

  ......

  第十六年,依旧风平浪静。

  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夷陵老祖真的神魂俱灭了。

  纵使曾翻手为云覆为雨,也终有一日成为被翻覆的那一个。

  没有人会被永远奉在神坛上,传说也仅仅是传说而已。

  十六年后

  各家弟子坐在咏仙楼内,听着一老先生说书。

  姑苏蓝氏小双壁蓝愿蓝思追和蓝景仪坐于同侧。

  蓝景仪一边吃着花生,一边询问:“说书的!照你这么说,夷陵老祖魏无羡到底是死还是没死啊?”

  说书人一愣,头顶冒汗,便扭头看向帘后的一位黑衣公子,而黑衣公子手中拿着扇子在手中拍打了三下。蓝景仪正打算站起一看,说书人便接着说到:“这悬崖嘛,肯定是掉下去了,不过在这十六年中,任凭江澄小宗主找遍了悬崖底,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更何况那......”话还未说完,便被黑衣公子用茶杯用力放于桌面上的声音打断。

  兴致勃勃的蓝景仪和准备喝茶的蓝思追一愣,随即又同步往二楼那蓝衣蒙面女子处看去,而那蓝衣女子却是放空状态,眼中似乎有不解与困惑。这么多年她不知听了多少自己与那夷陵老祖的传说。但却是第一次被人打断,那人是......

  虽说如此,可是她却是半点都回忆不起,魏无羡究竟是谁

  蓝景仪刚准备开口询问蓝思追,便又听说书人说道:“传闻有言哪!夷陵老祖有翻天灭地,移山倒海之能,所以就算过了十六年平静的日子,谁能说得准,夷陵老祖魏无羡不会在今日,重回于世呢?!!!”

  当说书人的话音一落,楼外风云突变,天色忽暗,咏仙楼被黑雾包围,世家弟子们的佩剑都不约而同的躁动起来。蓝思追与蓝景仪相对视,又抬头望向二楼那地,却发现本该坐着的蓝衣女子早已无影,便急忙一同带上自己的佩剑离开诛仙楼。

  蓝景仪心慌慌,他总觉得回到姑苏蓝氏后少不了一顿罚。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没错......

  在某个阴森凝重的街道上,纸钱漫天飞舞,一名看似疯疯癫癫的醉酒道士举着一面旗帜,唱到:“魂兮归来,不下幽都。魂兮归来,不下幽都。”

  身着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浅紫轻纱,将女子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及腰的长发因风吹之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额前,头上无其他饰品除了与周身格格不入的红色发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肤如凝脂,面上蒙了一层浅蓝色轻纱。她便是蓝景仪与蓝思追刚刚忧心的蓝衣女子冉竹君染离,也可说她是十六年前兰陵金氏的二小姐或现在金凌的姑姑。她走到该条街道,眼神迷离望着远方,嘴里喃喃道:“羡、羡?”

  便在此时,道士举着的旗帜被一阵阴风吹走,吹进了莫家庄,到一间普通的房屋门前,便挂在了房门上。染离随着该旗到这门前,还未来得及打量周围的环境,蓝衣女子便已经消失不见,只剩门前的一只小白兔。

  变成白兔的染离一脸茫然,她好似有很久不曾恢复为原形了。屋内究竟是什么?却突兀的听见远处有动静,便急忙跑到一旁的草丛中躲好,她现在不知道周围有什么法阵或是未知的东西压制了她的灵力,导致她变为原形,并且无法使出一点术法。

  而屋内的情景却大不相同,屋内挂满了符纸,窗纸上血迹斑斑,中央有一血阵,阵中坐着一位披头散发的麻衣男子,一阵风吹过,屋檐上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

  “莫弦羽!莫弦羽!”

  一道光照在麻衣男子的脸上,他微皱眉“谁?谁在喊?”

  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走到他面前“莫弦羽!莫弦羽!”

  他慢慢睁开眼睛“谁?谁在喊?”

  那个男子的双手颤抖着“莫弦羽!莫弦羽!”

  “莫,莫弦羽是谁?”

  “莫弦羽就是你啊!我千辛万苦地把你救活,从今以后,你就是莫弦羽了!”

  麻衣男子便是当年坠落悬崖的夷陵老祖魏无羡。魏无羡低头回忆起落崖的瞬间“不,我不是,我是......”

  “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给你下舍身咒,但是他们欺人太甚,替我杀了他们,替我杀了他们!魏无羡帮我报仇!!!”

  话音刚落,屋外的旗帜落下,那名男子便消失了,身上的面具也随之落下。

  魏无羡抬起头,眯起双眼适应一抹光亮。又低头看见面具,他便拿起面具仔细端详。

  与此同时,屋外赶来一群人,为首的人喊道“快点!走!”他们将房门踹开,便有人过来将魏无羡踹倒在地。

  魏无羡被这当胸一脚踹得几欲吐血,后脑着地仰面朝天,朦胧间想:你是谁?敢踹本老祖,胆子不小。 

    魏无羡不知多少年没听到活人说话了,何况还是这么响亮的叫骂,头昏眼花,耳朵嗡嗡作响,回荡着一个声音:“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是谁家的地、吃的是谁家的米、花的是谁家的钱!拿你几样东西怎么了?本来就该都是我的!” 

    除了这个年轻的公鸭嗓,四周还有翻箱倒柜、摔天砸地的哐当之声。魏无羡双眼渐渐清明起来。 

    视线中,浮出一个昏暗的屋顶,一张眉梢倒吊眼珠发绿的脸孔,这身着锦衣之人便是莫子渊,他正在魏无羡上方唾沫横飞:“你还敢去告状!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去告,你以为这家里真的有人会为你做主?” 

    一旁围过来两个家仆模样的壮汉,道:“公子,都砸完了!” 

    公子道:“怎么这么快?搜到仙门法器了吗”家仆道:“这间破屋子有的东西全在这了”便拿了一堆符纸给他。

  莫子渊一把捏着符纸,蹲下将符纸砸在魏无羡身上,说到:“就这么几张破纸,还藏得跟宝贝一样!去过几年兰陵金氏了不起,人家照样不认你这个私生子!还不是像狗一样被人赶回来!”

魏无羡一脸茫然,看着砸在身上的符纸。公鸭嗓音一直在耳边响起“作为你表哥,我好心奉劝你几句。不要学你那死鬼母亲那样,做那白日梦。贱人就是贱人,攀不上兰陵金氏那只凤凰,嘿嘿!”

  魏无羡端详这手中的符纸。此时,从屋外又走进一名家仆,对着莫子渊恭敬道:“少爷,除祟的仙师们已经到正堂了,夫人叫您过去。”

  莫子渊直起身子“好”,转过身子,带着一群家仆离开。魏无羡总算坐起了身,这才注意到,身下有一个圆环咒阵。

  环阵猩红,圆形不规,似乎是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还湿漉漉的散发着腥气,阵中绘着一些扭曲狂乱的咒文,被他的身体抹去了少许。图形和文字邪气中透着阴森。

   

  魏无羡好歹也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夷陵老祖,这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阵法,他自然了如指掌。

  他不是夺了别人的舍――而是被人“献舍”了!

  这是一种古老的禁术,与其说是阵法,不如说是诅咒。发阵者以凶器自残,在身上割出伤口,用自己的血画出阵法和咒文之后,坐于环阵中央,召唤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祈求被召唤的邪灵完成自己的愿望。代价则是魂魄归于大地。

  这便是与“夺舍”截然相反的“献舍禁术”。

  由于代价惨重,怨气极重,鲜少有人敢于实施,毕竟很少有愿望强烈到能让一个活人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古书上所记载的例子,有证可靠的,千百年来不过三四人。这三四人的愿望无一例外,都是复仇,召唤来的邪灵都完美地以残忍血腥的方式为他们实现了愿望。

  魏无羡束起头发,站在在屋外的水缸面前洗脸。看着水中倒映出自己的脸庞,无奈道:“莫弦羽啊莫弦羽,我这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救我?还用舍身咒。你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随后便直起身子,看着手臂上的四道伤痕。

  魏无羡不服。

  他怎么就被划分成“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了?

  虽说他名声是比较差,但一不作祟,二不复仇,他敢发誓上天入地绝对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安良本分的孤魂野鬼!

  随即又自嘲的想“也是,夷陵老祖,忘恩负义,丧心病狂,多适合替别人报仇啊!一道疤一条命,如果他的仇人不死,这些伤疤就永远不会愈合。”

  魏无羡无奈的叹了口气,抱怨道:“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却突然听见草丛中发出声响,他疑惑的往草丛走去,便看见可怜兮兮的小白兔。他一愣,好像啊!好像他的染染啊!他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他不是最清楚了吗?那只小兔子啊!因为他,早就死在了不夜天那一战,他却是眼睁睁看着她灰飞烟灭,无力挽回。

  他把兔子抱出来,摸摸兔子的头,对她说:“小兔兔,你有没有见过一只和你很像的兔子啊?她可喜欢吃月凝糕了!”

  被魏无羡抱在怀里的染离一愣,月凝糕?这不是她最喜欢吃的吗?她刚想抬头看魏无羡,便被他放在了地上:“小兔兔,快离开这里吧!你的主人该着急了!”她还未来得及看见他的面容,便被远处走来的家仆打断,留给她的只有魏无羡的背影,不知何时也有个相似的背影多次挡在她身前。

  远处那个正在吃花生的家仆,看到魏无羡站在草丛前,便马上跑过去用手指着他喊道:“你你你”魏无羡刚刚转身就看到一人对着他喊便马上回道:“我我我,我我”那名家仆便打断他说到:“我什么我!莫疯子!谁让你出来了?赶紧给我滚回去!”魏无羡困惑的用手指着自己说道:“我?我是莫弦羽?”

  家仆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道:“你不是莫弦羽你是谁!我告诉你,别做那白日梦了,你就算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说着便翻了个白眼。魏无羡若有所思的样子。家仆有转过头继续说道:“欸?今天怎么没戴你那破面具啊?”魏无羡恍然大悟的问到:“我,一直戴着面具啊?”家仆转念一想便问到:“哎!疯子!趁你今天清醒,你倒跟我说说,兰陵金氏到底把你怎么了?去了什么金麟台,回来怎么变成这样啊?不是涂粉就是戴面具,怎么?见不得人了?哼!”

  魏无羡有一丝困惑:“额,那我是几岁去的金麟台?”家仆挑了一下眉回答道:“十三哪!”魏无羡恍然大悟。

  家仆吃着花生又说道:“你问这个干嘛?”魏无羡笑了一下便说道:“没什么啊!我先走了啊!”家仆当即抓住魏无羡的手臂问道:“欸?你去哪?”却被魏无羡甩开“我,你回来!”,便拿起水缸旁的木棒向魏无羡冲去,便打了起来,口中还喊道:“我让你跑!我......”便举起木棒使劲打去,魏无羡随即转身,打了个响指“定!”,家仆便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魏无羡便发现了家仆手中的花生,笑着把家仆的手扳开,拿到了一袋花生,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拿出一粒扔进嘴里,刚嚼了没几口,便皱起眉头吐槽道:“花生都没有十六年前好吃了。”便将花生从袋子里空出来,倒在手上,将袋子随便一扔,便吃着花生的离开了。

  目睹了一切的染离突然变回了人形,无奈一笑,却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往刚刚她躲藏的草丛中翻出一根本应在她头上的红色发带。

  魏无羡嚼着嘴里的花生,一抬头便看见一名家仆带着一群姑苏蓝氏的弟子向他这边走来。

  这几名少年襟袖轻盈,缓带轻飘,仙气凌然,甚为美观,那身校服一瞧就知道是从姑苏蓝氏来的。而且一定是有蓝家血统的亲眷子弟,因为他们额上都佩着一条一指宽的卷云纹白抹额。

  姑苏蓝氏家训为“雅正”,这条抹额意喻“规束自我”,而卷云纹正是蓝家家纹。客卿或者门生这种依附于大家族的外姓修士,是没有资格佩戴的。魏无羡见了蓝家的人就牙疼,上辈子常常腹诽他家校服是“披麻戴孝”,因此绝不会认错。

  为首的便是蓝景仪与蓝思追,家仆嘴里还说着“最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恶,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夫人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这边请!”

  魏无羡侧过身与他们擦肩而过,蓝思追和蓝景仪回头看了魏无羡一眼,便继续随着家仆离开。魏无羡站在原地往回看,心想“怎么会怎么巧?莫弦羽刚把我救回来,姑苏蓝氏就来了,难道,他也来了?”想到这,魏无羡便低头看了看挂在身上的面具,便将它戴上......

  顺着嘈杂声往东边走去。东院东堂便是啸傲崬轩,里里外外围着不少人,

  魏无羡一脚踩进院子,便有个妇人高出旁人一截的声音传出来:“这次还要多谢各位仙师,前来我们莫家庄除祟。早就听说姑苏蓝氏雅正为训,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哪!”魏无羡悄悄走进轩楼,在柱子旁悄悄掀开一点帘子,看向一众蓝氏子弟。

  堂上坐着一名中年妇人,保养得当,衣着贵丽,正是莫夫人,坐在她下面的才是她丈夫。对面则坐着几名背剑的白衣少年。莫老爷应和道:“正是正是。”莫夫人便剜了他一眼。莫老爷便低下头,无奈的转过头。莫夫人便又接着说道:“这说起来呢,我们莫家也算是有仙缘的,不比寻常人家。我们莫家有位小辈,曾经也受过仙家指点。”

  魏无羡一听便坏笑着点头。“若是此次仙师在此,能够再多盘桓几日,我们莫家......”

  肯定是那莫夫人又在想方设法和修仙世家牵桥搭线了。魏无羡不等她说完,便忙不迭走进厅堂,嘻嘻道:“来了来了,在这在这!”

    人群面前突然冒出来一个穿着麻衣且戴着面具的男子,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魏无羡却仿佛对凝滞的场面浑然不觉,觍着脸道:“我说谁叫我呢?这莫家最有仙缘的,那可不就是我吗!”

  莫夫人许久未见这个侄子,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缓过劲,认出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是谁,心中着恼,又不好立刻发火失态,压低嗓子冲丈夫道:“谁放他出来的,快把他弄回去!”

  她丈夫忙赔笑应声,一脸晦气地对着魏无羡喊道:“走走走”,魏无羡眼珠一转却突然躺到了地上,四肢牢牢黏住地面大喊着:“我不走!我不走!不走不走!”坐在一旁的蓝景仪看着魏无羡忍不住笑了出来,蓝思追便皱眉看了蓝景仪一眼,蓝景仪马上收住了笑。而魏无羡还喊着“不走不走,不走不走不走就不走!”人群发出一阵阵议论声,莫子渊便气冲冲的走到魏无羡面前,拉着他说道:“快走!”

  魏无羡却是四肢牢牢黏住地面,他连推带拖都拽不动,莫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也是满头大汗,喊着“快走!”魏无羡用另一只手拍着地面喊道:“我不走,不走,放手!!!放开我!,我不走,啊放开我!放手啊!我不走!!!”

  蓝思追看到这种场面,便皱着眉头起身,走到魏无羡身旁,伸手去扶他。魏无羡原本还喊着“我不走!你放手啊!别拉着我!”却在看到蓝思追后消了声。马上起身,抱在一颗柱子上。

    莫子渊便马上去拽魏无羡,继续说道:“赶紧走赶紧走!”魏无羡便紧紧的抱在柱子上:“我,我不回去!”

  “赶紧走啊!别发疯了!”

  莫夫人见此便急忙说道:“我的这位侄儿自小就犯疯病,请大家千万别见笑啊!”

  莫子渊怒气冲冲:“不回去?莫弦羽你这死疯子,赶紧走!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阿童!赶紧把他带走!”话毕,一名家仆便从一侧出来,来到魏无羡身旁,帮着莫弦羽。蓝思追一看这场景,皱了皱眉,有些担心他。

  虽然莫家庄人人皆知莫家有个害了疯病的公子,但莫玄羽已有数年缩在那间阴暗的屋子里不敢见人。见他举止如疯子当下都窃窃私语起来,只怕没有好戏看。魏无羡道:“要我回去也可以,除非你把偷我的东西还给我!”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东西?!啊?我还用得着偷你东西?”

  “对对对,你是没偷,你是抢!!!”

  莫夫人还没说话,莫子渊却急了,飞起一脚要踢他。蓝思追便蘸了点茶水,动了动手指,莫子渊脚下不稳,脚擦着他踢了个虚,自己摔了。魏无羡却滚了一圈,仿佛真的被他踢翻了似的。倒在地上大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一边喊着一边起身,还扒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莫子渊之前踢他的脚印“你们快来看看啊!啊!我不活了!莫家大娘子,因妒生恨!全家合起伙来,欺凌莫弦羽这个侄儿!啊!我不活了!啊啊!”

  莫夫人埋怨的看着莫子渊:“这,你说这?”

  莫子渊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踢到他!”

  伴随着魏无羡的哀嚎声,众人议论道“这脚印总不可能是莫玄羽自己踹的吧!”

  “再怎么说也是莫家的血亲,莫家对他也太狠了,当初刚回来时明还没疯的这么厉害,八成是被这家人逼疯的。”

  “对对对!”

  莫子渊听到这些话怒气冲冲的拉住魏无羡“你这死疯子!谁给你的胆子?给我闭嘴!”

  魏无羡哭丧着脸:“让我闭嘴也可以!先把拿我的东西还给我。不然,你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也可以啊!”

  莫子渊气得拿起蓝景仪桌上的酒壶向魏无羡砸去,魏无羡见状,便用手假意挡住头,却在酒壶要砸向他时躲开了。姑苏蓝氏的一群弟子全部站起来。

  魏无羡一脸惊讶的看着人群喊道:“你们都看见了吧?他偷东西,还打人!丧尽天良啊!”

  莫子渊似乎还想动手,蓝思追便走上前说道:“这位公子,有话好说。”

  莫夫人见这少年有意要护这疯子,心中忌惮,勉强笑道:“仙师,这个是我妹子的儿子,这儿、有些不好使。莫家庄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常说些怪话,不能当真的......”话音未落,魏无羡叉腰看着莫夫人,瞪眼道:“谁说我的话不能当真?我在给你们说一遍啊!你们今后谁要是再偷我的东西,我断他一只手!听到没?!”

  莫子渊气得又想发作,却被莫老爷制止“住手!!!”魏无羡便拿上旁桌的一壶酒,离开了“我先走了啊,各位!”

  魏无羡游鱼一般地蹿了出去。蓝思追忙挡住莫夫人,转移话题,满脸严肃地说起正事:“莫夫人,正事要紧,那今晚便借贵府西院一用。先前我所说的请千万记住,傍晚以后,紧闭门户,不要再出来走动,更不要靠近那间院子。”

  莫夫人气得发抖,道:“是,是,有劳,有劳……”莫子渊不可置信道:“娘!那疯子在人前这样污蔑我,就这么算了?!你说过的,他只不过是个野种!”

    莫夫人喝道:“闭嘴!”

    莫子渊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丢过这样的脸,还被母亲骂了几句,满心愤恨,说道:“这疯子今晚死定了!”

  莫夫人勉强的笑着:“仙师,请!”

  魏无羡发完疯,出了啸傲崬轩,便取下面具坐在走廊上,喝着酒,下一刻他便皱起了眉头,抱怨道:“这酒?怎么跟水一样啊?”便将酒壶放下,抬起手臂看了一下伤痕,皱眉想到“难道?真要莫家满门全灭?”无奈的叹了口气。

    魏无羡晃回了莫家西院。那几名蓝家子弟都站在屋顶和墙檐上,肃然商议着什么。

  虽然围剿他的世家里有姑苏蓝氏一份大头,但那时候这些小辈要么没出生,要么才几岁,嫌恶也嫌不到他们头上。魏无羡便驻足围观,看看他们如何行事。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那几面立在屋顶和墙檐迎风招展的黑旗,这么眼熟?

  至于为什么眼熟……能不眼熟吗。召阴旗的制造者,正是夷陵老祖啊!

   他疑惑道:“召阴旗?”

  这种旗子名叫“召阴旗”,如插在某个活人身上,将会把一定范围内的阴灵、冤魂、凶尸、邪祟都吸引过去,只攻击这名活人。由于被插旗者仿佛变成了活生生的靶子,所以又称“靶旗”。也可以插在房子上,但房子里必须有活人,那么攻击范围就会扩大至屋子里的所有人。因为插旗处附近一定阴气缭绕,仿佛黑风盘旋,也被叫做“黑风旗”。他们在西院布置旗阵,并让旁人不得靠近,必然是想将走尸引到此处,一网打尽。

  “都过来一下,待会儿我们两个去西面屋顶,你们去东面屋顶,我们上去勘查一下,尽量把这些召阴旗布在莫府的屋檐高处,布完旗之后.......”蓝思追正在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魏无羡走到一个柱子旁靠着想到“玄门百家纵使对我喊打喊杀,可夷陵老祖做的东西却是照用不误啊!哼!”冷笑着摇了摇头。

  

“到时候如果他们从东面上来,我们就从四面夹击他们,注意不要惊动莫府中人,还有......”魏无羡看着蓝思追继续吩咐着,突然想起什么,看了蓝氏子弟一眼,便偷偷摸摸的走到一个召阴旗前,准备将召阴旗取下,却被在屋顶勘查的蓝景仪发现吼道:“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虽然是驱赶,却是好意,语气也和莫家仆人大为不同。魏无羡趁其不备,跳起来一把摘下一只旗子。

   蓝景仪用手指着魏无羡喊道:“别乱动!这不是你该拿的东西!”

  魏无羡一边取下召阴旗一边看着蓝景仪喊道:“不不不,我就要这个,我就要这个!”便抱着召阴旗跑了。

  蓝景仪一脸气不过便飞身而下拦住了魏无羡的去路:“还不还?不还我可打你了!”

   魏无羡装作一脸惊恐喊道:“我不还!我不还!我就要!我就要!”

  蓝思追看到这一幕无奈的笑了一下,便跑过来抓住蓝景仪的手说道:“景仪!算了,好好拿回来便是,何必跟他计较。”

  蓝景仪一脸嫌弃:“我又不是要真的打他!”蓝景仪嫌弃的看着魏无羡说道:“你看看他,把旗阵弄得一团糟!” 

  

  魏无羡拿着召阴旗仔细检查,心道:“纹饰画法正确,咒纹也不缺,并无错漏,使用不会有差池,只是画的旗人经验不足,画出来的符咒只能最多吸引五里之内的邪祟,不过,也够用了。”看罢点点头。

  蓝思追走过来对他微笑道:“莫公子,天快黑了,这边马上要抓邪灵了,夜里危险,你还是快回屋去吧。不管晚上听到什么动静,请千万不要出来。”

  魏无羡打量这少年一番,见他斯文秀雅,仪表不俗。却在看见他腰间的配饰时,一顿。

  他突然想起了那只兔子,整天黏在他身边软软的,即便他修了诡道,她也一如当初。可她却被他伤了......

  于是魏无羡变了脸,内心苦涩,慢慢的蹲了下去。

  蓝思追也随即蹲下,问道:“莫公子,你怎么了?”

  魏无羡愤愤不平的揉着召阴旗,吸着鼻子说道:“不就是面破旗子嘛!谁稀罕呀!”随即又起身把召阴旗扔在地上,踩上几脚,喊道:“我画得都比他们好!”

  他扔完拔腿就跑,几名仍倚在屋顶上看热闹的少年听他大言不惭,笑得险些从屋檐上跌下来。蓝景仪也气得笑了,捡起那面召阴旗道:“真是个疯子!”

  蓝思追看了一眼跑掉的魏无羡对蓝景仪说道:“别这么说,还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吧。”

  蓝景仪只得回头对着其他子弟说道:“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有对着一名弟子说道:“你看那边,阵旗应该从那边摆到这边......”

  而蓝思追却是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魏无羡逃跑的方向,思索片刻,便有拿起腰间的佩饰,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位莫公子有点熟悉,并且他刚刚注意到莫公子是在看到这个佩饰后才变的脸,难道与冉竹君有关?

  魏无羡继续游手好闲地晃了两圈,才晃回莫玄羽那间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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