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有了变化,她不再是初中的那个少年人了。你喜欢的那个人,我敢说,她已经死了。”
“我也知道,漫长的分别后,眼前人总会变化,我能告诉你的是我还是爱她。”
“但你还是诱发了她的病,”白芷怒目瞪视梁筠钺,“她很累了,她可以把自己鲜血淋漓的伤疤反复割开你应该知道她想保持理智清醒。”
他颓丧的靠墙坐下,揉了揉脑袋,“我,我想带她离开这里。”“什么!”白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可能!她根本不可能离开,现在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本初现在主心骨就是她和你。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会跟你走。”
两天后,何云蔼做手腕的神经接驳手术,梁筠钺已经两天没见她了,想念的紧,也担心护工没法照顾好她终于借着这个机会来见她。
“云蔼,”他推开病房的房门,就见何云蔼坐在床边手里正攥着那枚戒指,何云蔼见他进来连忙把戒指往口袋塞,“你来了,”她强颜欢笑,虽然在笑出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不是很好看,梁筠钺知道她接下来要拿什么,他什么都没说,走到何云蔼身边拉开抽屉拿出病历本和卡,“你右手神经断了八根,等会算大手术了,”
“我知道,”何云蔼的脸还是白的,她伸出绑着绷带的那只手想去接,但梁筠钺没给她,只是回身把轮椅推来示意何云蔼过来,“你不回去?”
“我来陪你。”何云蔼坐上来时梁筠钺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疼吗?”
“不疼,”边说,她边用右手抓住了梁筠钺的手腕,“你看,这不是还能抓东西呢吗,”
“那你拿笔呢?”边说,梁筠钺边拿出了一支钢笔,“万宝龙的,本来定了一对儿,还刻了名字,”
“拿不了,”何云蔼把手收了回来,“你还留在这里,等会儿护士就该来了,你打算送我进手术室?”本来梁筠钺以为抓住了何云蔼的性子打算来敲打敲打她,结果何云蔼一句话直接把他的魂给勾了回去,“嗯,白芷要替你的班,我本来也要来。”
“我打算不打麻药,这种手术不打麻药成功率比较高。”何云蔼其实很擅长在他面前反复扒开伤口,她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句话,“还是打一个局部麻醉吧,”梁筠钺试着劝她,“你知道不打麻药会是什么情况,他们会用手术刀划开你的伤口然后在你拨开你的皮下组织然后接触你的筋脉。”
“我不怕疼,”何云蔼用左手搭在梁筠钺左手上,空气骤然凝滞,二人相对无言。
直至护士敲门,才打破了这个僵局,“406号病人要手术了,有家属陪同吗?”“有!”梁筠钺松开轮椅上前签字,“是哥哥还是丈夫?”
“是,”梁筠钺最终停在了意定监护人那一栏,在那一栏里打了勾,“意定监护人。”
“哦,了解,那病人家属跟我一起把病人送到2号楼三层神经科吧,”护士边说边转身出去,梁筠钺回身就把何云蔼推了出去。
护士在前面边走边夸何云蔼眼睛好看,“小姐,你这眼睛真好看,美瞳哪里买的?”梁筠钺此时有点鄙夷的看着这个护士,好家伙,没见过世面吧,“那个,”
梁筠钺还没来得及说话,何云蔼就开口道“遗传的,我的高祖父是外国人,到了我这就剩眼睛了,”“不好意思,只是你这眼睛实在太浅了,我以为是,是,”
“理解你的好奇心,”何云蔼伸手扯了扯护士的衣服,“等会儿跟医生说一下,我不打麻药,不是听说,是确定这样能够马上反应手部神经是否接驳好。”
“蛤?不打麻药,你知道那样会很疼吧?”护士一脸诧异的看着她,“这个手术还是有一定成功率的,您也不用这样吧,”
“你不懂,”何云蔼松手,叹了口气,“我着急出院。”可能护士就没见过这么㑃的病人,她把何云蔼举起的手轻轻的握住然后放下,“那等下你自己和主刀医生说。”
“我尊重你的意见。”
一路无话,梁筠钺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何云蔼,然后目送她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门一关,他瘫坐在冰冷的长椅上,他明白了何云蔼,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只要何云蔼高兴,分手吧。
里面,何云蔼看着穿着手术服的一个医生在调麻醉剂,出口制止,“那个,我不打麻药。”“蛤?”在场医生都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弱女子,“这种神经接驳手术还是不打麻药比较好。”她做出陈述,“好,好,”主刀医生也做出答复,麻醉师停下手边活走来旁观手术。
“握拳,握紧,”医生低头对何云蔼说,她被灯光照的睁不开眼,只是把右手臂放在手术台上,然后一个医生直接把她的上臂拷在铁栏杆上,“记住,不能动。”
“好。”何云蔼点头,当医生用手术刀划开她原来的伤口,刚刚结痂的伤口上皮组织划开,医生又在用着不同的工具在伤口里寻找断掉的神经,挑起,使用机器接驳,如此反复几次后,完成接驳后医生给她进行了缝合。
“松开,”何云蔼松手,一瞬间疼痛蔓延了全身,她打了个哆嗦 ,医生连忙将她按住,“试着动一下手,手腕活动一下,”
“嘶,啊!”腕部的感觉就像撕裂的锦缎,疼痛感像洪水一样铺天盖地的袭来,“有感觉了,有知觉了。”医生试着去捏了一下她的手腕,“是痛觉还是你的手真有知觉了?”
“真有知觉了,”何云蔼咬着牙点了点头,“原来的伤处尺神经和前臂筋膜,还有第四神经,现在几处都有了知觉。”
“呦!行家呀!”医生开始陪她唠嗑,“我听说你是本初学说的创始人,这个我听过,论起身份你可比我有本事多了,怎么想不开这样。”
“也没什么,只是愧疚和压力而已,人一辈子值得感谢和愧疚的人有很多,而我欠一个人一条命,”何云蔼原来根本受不了林逸的罹难,愧疚久而久之就成了心魔,“亏欠太多,”
“万事都想开点,人家愿意舍命救你就是想你能好好活着,人家在天上看着你呢!”
是啊!他在看着我,他会高兴吗?
“来,我给你掐掐脉。”医生边说边拿过何云蔼另一只手开始给她诊脉,“您还会中医?”说完,这个医生就接话道“可不是嘛!我双料博士,一个是这神经接驳术一个就是中医。”
稍许,这个医生脸色就沉了下来,然后他问一边的故事要了根针,招呼都不打的就朝何云蔼后心处几个穴位扎去,一股腥甜涌上,“呕!”
“黑血!”一边的小护士惊呼!“室颤!谢医生!你把她扎坏了?!”
何云蔼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坐也突然就没力气了,身边的医生护士见状连忙把一边的病床换过来,谢医生倒是没那么着急,“心疾,思虑成疾。”
云蔼!云蔼!看看我,别睡!
“林逸!”何云蔼此时已明白那是幻影,伸手,即散。“我好想你,”
心跳骤停,肾上腺素10毫克准备!
她骤然睁眼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扶我起来,”护士上前初步检查她的生命体征,确定一切都稳定下来后,护士才敢扶她坐起来。
“心脉郁结,”谢医生对她说道,“现在这个口气吐出来就好了,不然你活不了多久了你知道吗?”“多谢前辈赐教。”何云蔼吐出一口血后就觉身心舒畅,“着实厉害。”
“手腕感觉怎么样?可以试试拿东西吗?”
“可以,来试试吧!用秤砣还是实物?”
谢医生转头对着整理针剂的医生小声说道,给她来一针营养针,“先把针打了,用实物。”
门外,梁筠钺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来盘算着烈女怕缠郎,从前何云蔼就是如此本盘算着现在应该就可以抱得美人归谁知现在横出端倪。
“喂!”梁筠钺很不耐烦的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