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蔼,云蔼,“云蔼!”睁眼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云蔼!你终于醒了!”白芷兴奋的抱住她,“你可醒了,筠钺唤了你两天了,”
“云蔼,你割腕失血过多,暂时还要再躺两天。”梁筠钺站在白芷身旁,看起来很憔悴,“云蔼,你别动我去叫医生。”说完他连忙按铃,按完了还嫌不够快直接跑出了病房。
白芷坐到床边握了握何云蔼的手腕,“疼吗?”“嘶,别动,疼。”何云蔼扯开白芷的手,“你们在哪找到我的?”“报失后你师兄用你在警队留下的脂膜开了你家大门,嗐!”白芷叹气,“后来也是得亏我想起林逸,我们是在林逸的墓碑前找到你的,梁筠钺把你直接抱下山然后到医院又给你输了300cc的血然后又守着你连着守了两天。”
“我记得,我好像是在家,我还看到了林逸!”何云蔼的脸色惨白,“我在家,看到了林逸,我还把药给他看了,雾逸,他看到了雾逸!”
“林逸!”白芷惊诧的看着她,“你看见了林逸!”何云蔼左手握住了颈间的戒指,“可能是它显灵了,那天,”还没等他说完,梁筠钺拉着一干医生来到了病房里,话题戛然而止,白芷也没说什么,医生检查完生命体征后把听诊器放下,“我女朋友怎么样?”
“生命体征基本稳定下来,接下来住院观察几天,要不要预约一个心理医生给你女朋友?”何云蔼躺在病床上无奈的白了那个医生一眼,她基本就是华国最好的心理医生了,这种三甲医院的心理医生跟她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梁筠钺拿出自己的证件,“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医生一看证件,好家伙,本初计划的领导级人物,那床上那个女的,细思极恐,听梁筠钺说完话之后医生就灰溜溜的走了。
关上房门,梁筠钺走到何云蔼身边,“血洒墓碑,你挺有胆量,要不是我和你师兄去的早你的血都流干了!”
“我,我记得我是在家,”她似没反应过来一般脱口而出一句话,“你们说,我在林逸的墓碑前割腕?”“你不知道?!”梁筠钺震惊的看着一无所知的何云蔼,他下意识的摸出手机给廖杰打了个电话,“廖哥,我要销案,还有这件事全全保密不能有一丝外泄。云蔼可能有人格分裂的可能多了不说,我要给她做一个鉴定。”
“云蔼,”他很快的歇了火,压着所有的情绪问,“你真的不记得你昨天从瑾初回去后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我在家,然后吃了药然后倒头就睡。再醒来就在医院了,”何云蔼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右腕,“好疼,”
白芷起身,把梁筠钺推出去,“你先出去,我跟她聊。”“为什么?我是她男朋友!”梁筠钺冲着白芷发火,她当即一巴掌冲着梁筠钺的脸打过去,“你知道你不适合去鉴定你知道吗!冷静点!给我出去!”
“好,我出去,你们聊,”他落寞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房间里最后只剩下了何云蔼和白芷。
“那天,我们找不到你然后就和你师兄查你的行迹,你当时的状态很奇怪,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陵园上了山,然后你坐到了林逸的墓碑旁割了腕。”白芷陈述到,“这些只是我们的推测,当天值班的人有看到你进陵园,路上的监控也有拍到你。你呢,你失去意识的时候你的印象是发生了什么?”
何云蔼昏迷了这么久,一时醒来发现大梦一场不禁有些失神,“我又梦到他了,那是一场美梦。”
“云蔼,你该放下了。”
“是啊,他也是这么说的,”何云蔼喃喃低语,“我记得我回到家,见到林逸然后跟他聊了聊接着我应该是昏迷了。我后来梦见了我和林逸从小的一些事情。”
白芷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条怀表打开,“愿意催眠一次吗?”何云蔼当然明白白芷的目的,在本初彻底成功之前,作为代表人物,她不能出半点意外。
“愿意。”何云蔼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随着怀表的咔哒声响起,何云蔼能感受到睡意渐浓,“现在轻轻的闭上眼,把思维从a波转到b波上,”一个响指打响,何云蔼合上双眸,须臾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白芷蹭的一下站起,那个眼神她太熟悉了。
那是当年林逸罹难后,医院里的那个疯子,“你是谁?”解离人格一般都有独立的身份和意识,白芷在试探,她可能猜错了,那不是云蔼的母亲而可能是几年前的她自己。
“何云蔼。”那人缓缓开口,“为什么要救我!”“你觉得血洒林逸的墓碑去陪他他会高兴吗?”白芷反问,“你只是她的精神分支出来的一个人格,你没有权力决定这具身体的主人是生是死!”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上海蓝色的钻戒熠熠生辉,“这是,林逸?”
“嗯。”白芷提前把戒指给她带上果然有用,“你只有当年的记忆,你是过去的她,现在是五年后了。你还记得自己有什么使命吗?”
“嗯,发明一款药和一套治疗方法。”
基础和何云蔼还是非常像的,她记得何云蔼的所有初衷,但那个人格就是一心求死,当年的何云蔼在沉默中爆发,压抑着自己才有了如今的何云蔼,这个人格相较于如今的她其实是她自己柔弱的一面。
也就是,何云蔼拼尽全力压下去的那个自己。白芷整个人都懵了,现在这样如果是扼杀这个人格对何云蔼本人也会有影响,她不敢多做太多只得继续。
“现在闭上眼,我数三声,”伴随着读秒和怀表的咔哒声,白芷看着何云蔼再度昏迷了过去,“把你的思绪移回来,没错,就是这样。”
她看到何云蔼在皱眉,知道她有一定的意识在,“思绪回到原点后,在我打响指时睁眼。”
三、二、一
何云蔼骤然睁眼坐起扑进白芷怀里,“好了,你见到了什么?”白芷轻轻的拍着何云蔼的背,“我,我看见了,”
何家老宅、许如烟、何之秦,还有,林逸。
她看见了好多过往旧人,没推开一扇门就有一位旧人在里面等着她,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眷恋,一旦眷恋,她可能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母亲,她在卧房里笑着等着我,我扑到她怀里,她说,小云蔼都这么大了有没有觅得如意郎君呀。她微笑的看着我;还有一个和我至死都没有和解的父亲,”何云蔼哭着说到,她的脸色惨白,白芷掰开她紧握的双拳,何云蔼的掌心被她攥出五道血痕。白芷也真是第一次看到她哭的这么凶,她也理解,何云蔼的父母就是死鸭子嘴硬,最后徒留了一个女儿孤苦伶仃的在这个世界上。
“我的小云蔼,有没有遇到一个如意郎君呀,妈妈不想看你孤身一人,”许如烟眉目如画,一双金眸和云蔼如出一辙,她少了何云蔼的骄矜却比她多了几分温润细腻,这就是何云蔼心中的母亲,不过她母亲人生几年都是活在阴郁中。
“妈妈!”白芷看着怀里哭崩了的何云蔼用手控制着她的右腕,“云蔼,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你的手腕不能伤到,我给你举着。
“云蔼!”梁筠钺推开独立病房的房门,一进来直接把何云蔼揽回自己怀里,他怒目瞪着白芷,“你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她没对我做什么,”何云蔼一施力推开梁筠钺,“你们出去聊,我哭一会,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