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昏黄的暖光,已是夜,淅淅沥沥的雨点攀爬上墙角青苔老旧的纹路。
温度时高时低,散发束发,倒不想夜半竟还是起了风寒。
当然,屋外候着的太监并不是第一发现者。
相反,晚饭过后死皮赖脸求着同住一室,现在正打着地铺于卧内的太子殿下才是。
哪怕被子里的人儿蜷缩成一团努力捂住嘴不出声。
额外多余的能量波动也不可忽视。
“我就看一下,绝对不通知外面的人,你先出来好不好?”
宠小孩儿的语气,黑羽快斗看着面前在塌上缩成一团的棉被,无奈压下直接把人从里面拽出来的心思。
——主要怕刚动手就房塌。
“我不,你出去。”
雨点泛开水花的清脆声响,油纸的窗堪堪挡住半晌的狂风。
提灯燃起的微弱火光,脚下踩着怪异的纹路竟是泛黄。
“我才想说不……外面这么大的雨,你狠心看我被淋湿吗。”
“那也是活该,咳咳……谁让你有客房不住。”
不如午时那般的清亮和精神,从棉被的缝隙传出来甚至还带点喑哑的粗糙。
“我那是,纯属亲民,话说实在难受了就赶紧出来吧,一直闷在里面也是好不了的。”
基本处于半哄的祈求状态,黑羽快斗象征性伸手拉扯两下边角。
走廊外传来莫名急促的脚步,踩水的浅声惊醒墙角弯下腰昏昏欲睡的绿植。
伞状的投影从屏风一闪而过。
白鹤于黯淡的暖黄之中仰头高昂。
铃声混杂在重物迷惘的气息底部。
是外来者。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把我的棉衣递一下。”
力量位列府邸的核心,工藤新一对外面的条条框框感知自然最为明显,甚至到处挂着的几处隐蔽的丝线,他纤细的腕上就正巧牵着总汇。
这是一种便携式常用的白色银铃,大多数的庙宇都会将之选做装饰的贡品抑或出售的平安符。
当然,他带的比较特殊。
起码被严实附着了至少三个以上的“术”在其中。
“不行,就你现在的状态,工藤家主看见了还不得怨我。”
忙伸手阻拦,火光拉长上半身的剪映,重叠到一起,就好像整个境遇都包裹其中。
只可惜,屋外冷厉的风还是穆而在争执不下中恶狠狠吹乱了窗户。
突如其来的寒温骤降令谁忍不住打颤。
“咳咳……我爹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懒得费心思去你来我往。
毫不犹豫赤脚踏入一整片的清凉,顷刻的刺激愣是让人不得不停下动作去适应,幽蓝色的眸光微闪,漆黑的瞳孔宛若翩翩萤虫。
遮目的白绫静躺床头的铁柜。
“……拿你没办法。”
莞尔一句叹息,黑羽快斗站起身,拿着棉袄走到他身侧。
把衣服好好扣上,他的一只手顺势跃过膝盖,另一只手拦住腰肢,用力将他抱起。
“!”
突然的凌空,小小的惊吓让工藤新一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单薄的白衫小心翼翼贴在胸膛。
体温带着些许的温润,浸染风寒的缘故所以略有些偏高,轻的让某太子觉着不对劲的重量压弯青年不悦的眉宇。
灯源被挥起的袖口熄灭。
什么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