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礼仪总是到位,听着檐边轻巧的落水,它滴滴答答探访过时间的菏。
“有要事在身,接待晚了,太子还请见谅。”
伸手挑落新一侧肩莞尔的绿叶。
微点头致歉,工藤优作将人牵到自己的身后。
他并不是有希子,在自家儿子归宿的事情上自然不着急,无论如何都要稳妥为上。
“哪里,您的繁忙我也尚且了解过一二。”
不动声色抚平衣服的褶皱,后撤半步,屈膝弯腰,折扇淹没他唇角泛开的一丝笑意。
“太子殿下还真是亲国亲民。”
窗旁的竹迎接慕名歇息的鸟儿,泥地带着潮湿和闷热糟蹋了鞋底,隐没深处的种子悄而绵延根茎。
“那么,您此次的造访是为何事?”
清风挂过涟漪的湖面,红色鲤鱼悠而安逸底下的暗潮。
“是魔修之人,厨房那边发现了‘尸蛊’的存在。”
系好眼眸的白色丝绸,坐到母亲旁边,工藤新一用力拽下高高竖起的发带。
如瀑一般柔顺的青丝肆意散落檀木的靠椅。
凉意随着白皙的脚踝,棱阔分明的锁骨伴着他恍若有天光徘徊的天鹅颈。
只可惜,白布下剔透的蓝眸此刻成为不可探寻的禁区。
“这样啊……家里的阵法师呢,快去传唤。”
外面的天气的确有些许转凉的趋势,扎着头发比较容易被钻空子。
“我想还是不必麻烦,在下也略懂一点皮毛,不知工藤家主可否赏脸。”
“带上我,你建的怕不是缺斤少两。”
别误会,他只是对较量感兴趣,当然……同时也不排除真的担心对方的造诣不够的成分存在。
“这么不相信我?”
杂草从角落一点点探出墙,零星的别色旯耸脑袋,蹭掉砖瓦上的浅灰。
蓝袍卷起落在地上的一部分,他和他一前一后,站定玉瓷横匾的边缘。
淡蓝色的光线和白色缠绕在一起,像是某处产生的裂痕,尤为默契向着两方蔓延。
“我们俩的契合度还挺高。”
看着自己的灵力迅速环绕上新一的指尖,黑羽快斗伸手戳了戳小心从那边凑过来的蓝色火焰。
冰凉的,感受不到其中有温暖。
“……你是第一个。”
他的声音有些小,头顶檐上刚长出的新叶摇摇晃晃。
工藤新一轻理了下耳旁的碎发。
从来没有谁的灵力能和他的融合在一起。
即使是原生父母,最多也就是达到勉强不产生排斥的状况。
最主要——
他抬眸凝视蔚蓝尽头的云层。
也从来没有人能触碰到外层炙烈之下的寒冰。
阴影重叠的最深处,猩红色的双眼悄无声息,他的唇角似乎是有一道可怖的疤痕。
脚下的杂草丛逐渐失去色彩。
黑色和白色交织成纠缠不休的深灰。
绮丽的紫色玫瑰纹在脖颈。
他缄默而沉稳的呼吸,怪异的小生物自他的脚边掀开斗篷,叽叽喳喳听不清在说什么。
左手流露在唯一透过去的一束光下。
剔透的晶冰悄而化作丝缕的流水。
最终,融入肌肤穆然睁开的眼眸。
合着谁一同。
那其中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