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如面壁,她是他的破壁人
❤️七分糖脑洞文 原著/原剧向
❤参考漫画《恋爱铃》
(接上文 断情绝爱刀02 过往)
陆绎一迈出杨程万的舱房,就撇见偷听的袁今夏和杨岳,蹑手蹑脚地无声撤退。
其实陆绎早就知道他们在外偷听。不然为何杨捕头摸到刀鞘的那一刻,有两颗石亮起呢?
陆绎到甲板上吹着江风,捋顺了下一步暗查奉国将军徤椹父子与倭寇之事的思路,便想回舱里去歇息。
“大人,陆大人……”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陆绎皱眉,疾步而行。
“陆大人……”
陆绎已到自己的舱门,忽然站定。
今夏躲避不及,小脑门儿猛地撞在了坚实的后背上。
“嘶——”今夏吃痛,暗恨这锦衣卫的后背难道是钢铁打的,比人头颅骨头都硬?
“转身也不说一声……”忽觉不对,忙收起了抱怨的语气,转而谄媚道:“大人,您没事吧?您没有被我撞坏吧?”
陆绎不搭理她,抬脚就要进屋。
“大人大人大人,卑职听见你们说的话了,卑职也觉得师父留在六扇门实在是屈才,若是指挥使大人真的需要师父,卑职很乐意去游说一番呀!”
“你翘舌如簧,自己去游说便好,让一让。”陆绎伸手就去推舱房木门,却一把被今夏握住了衣袖。
“大人,您得先告诉我,当年师父是如何离开锦衣卫的,这我才好开口啊……”
陆绎忍无可忍,目光如刀锋:“让开。”
真以为小爷好糊弄?蹲点儿抓犯人的事,爷我干得多了!不就是守株待兔么?
小爷我的好奇心和耐心,可是成正比的!
今夏守在陆绎舱房外,席地而坐,把出口挡了个严严实实。
“大人,您渴不渴啊,饿不饿?要不要卑职给您打盆水洗洗脸,泡泡脚啊?都不要也没事,您歇着您的午觉,卑职给您守着门儿,保证一只耗子也不放进去,您安睡吧!”
陆绎当锦衣卫七年来,睡过无数刀尖上舔血的觉,都不如今天的午觉瘆得慌。
不到两炷香的功夫,陆绎打盹醒来,习惯性地起身去净房更衣。
甫拉开房门,一“座”袁今夏,直直地向他倒来。
“哎哟哟哟……”大概是小捕快也打了个盹,这么一摔也醒转过来,嘴里含混不清:“大……大人啊,实不相瞒,卑职还有个毛病,好、好奇心特别重,一旦被激发了就没法认真办案……”
她一边说,一边尾随陆绎走着。
“这样吧,我来说猜测,您只回答我是与不是,如何?”感觉到陆绎加快了速度,今夏拎起裙角,加紧跟了几步。
“是不是师父犯了情事,惹了桃花什么的?被、被人看见他的绣春刀亮、亮了,然后就定了罪、罢了官?”
男子的步伐本就比女子大,陆绎又刻意大步快行,溜得今夏此刻已是说话微喘。
“大人大人,我师父以前在锦衣卫里很威风吗?官挺大的吧?是不是比你官还大……”
陆绎听得不耐烦,停下,转身道:“袁捕快,请自重。”
“啊?什么自重?大人您要是嫌我说错话了可以命我‘慎言’,但是‘自重’是什么意思,我清清白白的有什么不自重了……”
陆绎仍然是双手背后,瞟了瞟几步之外,挡住恭桶的一排屏风。
今夏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大……大人请自便,卑职,卑职先行告退了。”
今夏扯着自己垂下的腰带,心想:大人走得那么快,也许不是在躲我的问话呢?
对,一定是因为内急,一定是的。
晚上,生辰纲失窃,今夏随陆绎来到案发现场勘察。就在刚刚,王参将冤枉她和杨岳私藏生辰纲,在甲板上围攻二人。今夏此时余惊未定,心脏仍然“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一支利箭飞来,月华般的银芒,直取面门!
我命休矣!
袁今夏暗暗惨呼。
就在她开始后悔临走前没多支几个月的俸禄交给老娘的时候,一只华服衣袖挡在了眼前,一把握住箭杆,救了她的小命。
“只要是我的人,我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可旁人若动她一分一毫,我这分寸可就很难把握了。”
啧啧……冷到结霜的语气,听着怎么还怪感动的?
算他陆绎识相,还知道护着小爷。估计是想让爷感念他的好,给他卖命干活儿吧?
心里想着,手上勘察的动作可没停下。今夏发现了一个与其它官靴不同的蜡油鞋印——
呵,这不那谁,陆绎的吗?
当着众人,万不可轻易做声。估计是陆绎此前偷偷潜入过生辰纲的仓库,以他在拍卖行一掷千金的手笔,肯定不是个偷生辰纲的盗贼,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来查生辰纲的。
锦衣卫原来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可叫小爷我给逮住了!
当务之急,是万万不能让有心之人利用,给断案徒增麻烦不说,陆经历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
于是,袁今夏眼角带着社畜的微笑,目光在陆绎和地上的脚印之间来回打量……终于对上了陆绎的目光。
老板,您看,我帮您除去后患,您给我点儿什么好处呀?
有屁快放。
袁今夏撇了一眼王参将身上的佩刀,直勾勾地盯着陆绎。
一个将嫌疑指向你的鞋印,换刀的秘密。成交吗?
陆绎无奈地叹了口气,偏头抿了下嘴角。
行。
今夏又装模作样地用水晶原片查看了几处蜡油的痕迹,起身笑道:“……”
没来得及“笑道”,她脚下一滑,向前摔了个狗吃屎,手刚刚好蹭在陆绎留下的脚印上。
“嘿嘿……”袁今夏抬起头,尴尬地冲着众人一笑。
陆绎可能是见她摔得实在太丑了,嫌弃地皱了皱眉。
你个没良心的陆阎王,小爷摔跤还不是为了给你避免嫌疑好办事?
哼,居然笑话我……
王参将很快召集起了所有官兵,挨个排查。今夏机智,罪魁祸首沙修竹被抓了个正着,八箱生辰纲也从船底暗舱里找回了六箱。船舱里敞口摆着六口大箱,装满了名字名画、珠宝玉器,数不胜数,看得今夏嘴角咧到耳后根。
不过,这钱财再多,宝物再美,终究跟自己没啥关系。
眼前却有一个惊天消息,正等着她听呢!
“大人,方才的您答应的条件,可没忘吧?”
“什么条件?”
“就是我帮您抹去脚印,您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呀!您……您不是要反悔吧?”
“什么反悔?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什么条件。”
袁今夏暗骂陆绎卸磨杀驴,脸上却愈发恭敬亲近:“大人,您不都说了嘛,我可是您的人呀!既然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陆绎将翘起的二郎腿换了一条,整理着衣襟:“本官在旁人跟前护着你们,是为了好跟刑部六扇门交代。可不是要跟袁姑娘,论什么‘内人’、‘外人’的。岑福!”陆绎说话间就要起身离去,岑福会意,上前开了房门。
“大人您……”今夏失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挣扎着想唤起他最后一点同情。
陆绎在门口站定,幽幽道:“小心,好奇心害死你这只野猫。”
哼!
爷才不是小野猫!
爷是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