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宋知书“刘耀文,现在这口子够你出来了,”
宋知书趴在地窖口喊,
宋知书“你轻功不是很厉害吗,快上来呀!”
因为天冷,她的声音冻得发颤,脸颊却因为焦急而泛着红。
刘耀文心上一热,飞身而上,落地之时才发现马嘉祺瞥了自己一眼。
风王殿下极少有这样外露不喜的时刻。
刘耀文恭谨地退到这对兄妹身后,看着马嘉祺用长臂钩过宋知书,将纯白的外衣稳稳地披上她的肩头。
宋知书丝毫没有发现主仆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在山路上一蹦一跳,
宋知书“七哥,你不是应该在陪郭太妃吗,怎么会想到来找我?”
马嘉祺脚步一顿,移开和她对视的眼,缓缓地握上自己腰间的佩剑。
宋知书知道他不是在抚摸佩剑,而是在试图握紧那条已经显出旧色的剑穗,那是他的母亲——已故的娴妃留给他的。
山风四起,有钟声远远地传来,如泣如诉。
马嘉祺闭上眼,眼睑微微颤动,
马嘉祺“郭太妃薨了。”
这消息终于传遍雀屏山,也即将传到皇都,而龙座之上的那个人听了,或许会稍稍回忆一下这位太妃,更可能的是,发现印象模糊,便也就顺势作罢。
毕竟这位太妃和她的母亲一样,不过是万紫千红中最不起眼的那一抹灰色。
马嘉祺陪郭太妃走到生命的尽头,看着这位一生纯良的老人垂下手。
他走到院中透气时,刘耀文正好过来禀告,说宋知书又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宋知书见马嘉祺神色凄然,不知他为何会因为老太妃的死如此神伤,于是求助般的望向刘耀文。
刘耀文沉吟片刻,轻声道,
刘耀文“娴妃娘娘曾是郭太妃的近身女官。”
又一位故人离去了。
宋知书不知该如何安慰马嘉祺,眼看他的背影远去,无比凄清、落寞,不由得脑子一热,从背后抱住了他。
她同小时候一样,大大咧咧地把脑袋靠在他的后颈上,笨拙地哄他,
宋知书“七哥,别难过,至少你还有我啊。”
马嘉祺没有回头,背着身,谁也没能看见他此刻满目的光亮。
马嘉祺“是吗?阿书会永远陪着我吗?”
宋知书“当然啦,所有的兄弟姐妹里,我最崇拜、最喜欢的就是七哥了,比二哥、五哥他俩还有敏儿加起来都要喜欢!”
敏儿是她一母同胞的傻弟弟,二皇子、五皇子,是其他一众兄妹里难得肯给她一点儿好脸色的人。
她拥有的爱不多,所以一点一滴,都弥足珍贵。
她不知道,当她说到“兄弟”的时候,马嘉祺眸中的神采顷刻暗淡。
马嘉祺“阿书,”
他眉头紧皱,像是下定了决心,温柔地抚着她的手,
马嘉祺“皇后娘娘和敏儿喜欢什么,你能跟我说说吗?”
宋知书有些意外,马嘉祺素来喜欢独来独往,除她以外,和谁都不大亲昵,怎么就突然转了性,还打听起了皇后的喜好呢。
不过,七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她没有多问,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说到后来,连自己都兴奋起来,
宋知书“那么,七哥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被你弄得,我也怪想母后和敏儿了。”
马嘉祺“算算日子,费将军也该回军营了,你不必再躲,等太后的后事料理好了,我们便回去。”
宋知书“干嘛提费允那个长毛怪?”
宋知书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知书“长得跟个猴子似的,老爱在我跟前晃不说,还仗着军功,非要陛下把我嫁给他。”
宋知书“幸亏陛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我是谁,你又及时把我带出宫来,这才躲过一劫。”
马嘉祺被她这幅心有余悸的样子逗乐了,
马嘉祺“就这么不想嫁给他?”
宋知书“那可不,”
宋知书飞来一记眼刀,
宋知书“嫁给他还不如嫁给刘耀文呢,至少知根知底,我还喜欢,对吗,耀文?”
刘耀文怔在原地,慌忙地低下头,耳尖却烧得通红。
马嘉祺的眼里浮上一层雾,
马嘉祺“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我不会让你嫁给任何人。
阿书,深宫寂寞阴冷,你是我唯一的光亮,岁岁年年,你只能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