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斯一路小跑,终于找到了姐姐唱戏之处,那是一座白的反光的楼,与周围杂乱的民宿形成对比,还有一个小花园依偎在一旁。
好大啊~江如斯发出感叹,一下子就觉出自己的渺小。
不知为何,他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安,便加快脚步走了上去。
“站住!找谁?”门口有两个凶神恶煞穿着警察服的人对他挥舞着电棒。
“我找……姐姐!”他有点自卑的在安保的目光下回答——他的衣服实在是太寒酸了。
“姐姐?不认得。”
“就是……沈老爷点的戏子!徐……徐婉清!”江如斯激动地回答到。
“不认识,不许进,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偷东西?”警察样的安保一把拦住往里左瞧右瞧的江如斯。
江如斯似乎听见姐姐的求救声,更加着急,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在原地打转。
“滴!滴滴!”“让下,快让下!”
只见一辆黑漆小汽车在阳光下缓缓驶入小院。
两旁的仆人站成两排道“恭迎大少爷回庄园~”,整齐划一的声音,叫江如斯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手拽着衣角,手心里溢出汗珠。
他眼看着十七岁的沈俞承从车上走下,十分风光的穿着棕色西服——一架金丝眼镜赫然,“只有他能帮我了。”江如斯自言自语道。
说着便厚脸皮扒上前去“大少爷,帮帮我!”
沈俞承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皱了皱眉头,温文尔雅的眼睛里藏着一丝怒意“这是……?”
“他说他来找唱戏的姐姐,少爷看,我们也不能随便放人进来,热爱职业嘛。”安保搓搓手,点头哈腰道“放心吧,我这马上赶他。”
沈俞承思考了片刻“放他进来吧。”
江如斯本来在安保手里非常失望准备离开,但一听见如此,马上奔向小楼。
“哎!你……”安保顿在原地,“大少爷,你看这……”
“无妨,让他慢慢找吧。”沈俞承脱下西服往里走“父亲又找小姐了?”
管家立马更过来“老爷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小姐,是个戏子,找了好久发现这个干净的漏网之鱼。老爷很开心!”
“我看他把他的名声搞臭不说,还要连累我。”说着就进了房间,“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另外转告陆家千金,我现在还不想娶妻,叫她不要再缠着他父亲求娶了。”
说完便锁上门。管家也知趣的办事了。
再看江如斯左找右找,终于在三楼长廊的尽头听见了姐姐的哀嚎“不要!救!救!我!”江如斯一惊,跑了过去,只见姐姐的戏服在襄着瓷砖的地板上,内室里传来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叫“求求老爷了啊——放过我啊——救命啊!”还夹杂着皮鞭的声音,一看,姐姐正被沈家大老爷糟蹋……
徐婉清眼里,满是无助,与绝望,她恨自己为什么上了当?一个小花旦怎么可以来大花园唱戏?不就是图她的清白之身吗?她悔,她恨。
江如斯看见挣扎的姐姐被沈大老爷的皮鞭一下下抽着“好玩,老子喜欢。”
姐姐看着江如斯,摇摇头,发出最后一声呜咽,便彻底妥协。
江如斯惊恐万分,转身就跑,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该死,他跑了?
他跑了……
徐婉清没了希望,目光蓦然地望着,最后闭上了眼睛……
江如斯跑回了小茅屋。他坐在门口自责,想着该怎样面对徐婉清。
只是他不知道,他与她将天人永隔。
夕阳西下,已是傍晚。
徐婉清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唱词费”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大街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仿佛生活已然没了希望。
“酥饼~酥饼~好吃的酥饼~”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哦,原来是卖酥饼的小铺,她看了看手中的钱,走了进去“两个肉酥饼。”
钱归钱,物归物。
她接过牛皮袋,向戏馆走去。
她在夕阳下凝望着那块大红色招牌——春旺戏馆。
“婉清?”一个看门的男奴一出门就看见杵在那的徐婉清“你怎么……”
“把这包酥给如斯,姐姐无力了,叫他好好活着。”徐婉清对着他道。
“无力?活着?什么意思?”男奴疑惑道。
徐婉清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那发着微光的茅草屋,就转身走了。
天黑了。
在家饿肚子的江如斯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激动的迎出去“姐姐!”却见一个男奴手持牛皮纸袋给他。他接过袋子,拿出一个酥饼就咬
“有肉啊!姐姐呢?”
“她叫你好好活着还有什么……无能为力?”这时吃到一半的江如斯手里的酥饼“垮塌”一声掉下,他瞬间记起了姐姐经历了什么,望着酥饼袋里的几个大洋,他哭这追了出去。
无果。
第二天,人们从江里打捞起一具尸体,据说那女子是卖身羞愧跳江,手里还揣着半块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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