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殿下

回到房间的时候，奴兮还穿着湿透的衣服，被小白轻轻抱住，忽然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奴兮哭的时候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一滴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小白看着，觉得每当奴兮的一滴眼泪掉下来的时候，那泪珠就仿佛砸到了自己的心上，微微一颤。

小白伸出手，轻轻抹掉了奴兮眼尾的泪水。

小白看着奴兮泛红的眼角，格外惹人疼爱，手指一动，如果可以，多么想要在那里轻轻落下一个吻，可是不可以，自己只是一个侍卫而已，没有资格去喜欢殿下。

小白一个人偷偷喜欢着一个只能被他仰望的少女，默默无闻，悄声无息，这只是属于他一人的感情。

到最后小白只能缩回手：

白敬亭殿下冷了，还是先换一身衣服吧。

可这并不是自己最想告诉殿下的。

小白近乎乖巧地睁着一双泪目，眼眶微红地看着小白：

奴兮小白，你觉得我最后能成事吗？

小白认真地看了奴兮一眼。

其实奴兮长得不像是一个可以指点江山的人。

奴兮的眉眼素丽温婉，带着深闺中的少女才有的柔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只会弹琴作画的大家闺秀，而不是一个狼子野心的亡国公主。

小白微微一笑，看着奴兮发红的鼻尖，心头仿佛塌下来一块儿。

这就是自己的殿下。

自己倾慕殿下的野心勃勃，追随她的足迹，为她所希望的梦想而粉身碎骨，自从那一天殿下将自己从尸山血海中拉出来的时候，自己就知道，这一辈子，是一定要跟着她的。

这个时候，小白仿佛褪下了原来年少的稚嫩，换上了男人才有的沉稳平和，摸了摸奴兮的脑袋：

白敬亭我不知道。

白敬亭可是我知道的是，不管殿下成或者不成，我都会陪在您的身边。

白敬亭如果殿下活着，我就是苟延残喘也会看着您龙袍加身，一统天下，如果殿下遭遇不幸，我也会先一步地在下面等着您，来世继续伺候您。

这是少年的小白能给出的最深沉的答案。

在那一刻小白交出了自己的一生，往后的岁月，小白都是奴兮的，不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