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看着面前的男子一时失了神,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小心翼翼。男子面容惨白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才能证明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够了,这就够了。”南婳喃喃道。说来也是可笑,父母予她生命养她成人,她却连跟前尽孝都不曾。那誓死尽忠的主上手上却是占满了她南府的血,护她长大的兄长,最喜打趣她成为他人妻,成孩儿他娘,可最终也没等到她发髻挽起,红妆十里。而今想想世间有的不仅仅是只有绝望兄长尚在,一切不妨重头再来。南婳第一次觉得有比血洗幻真,覆灭上初,再报深仇,更值得欣喜的事情。
“小丫头,这公子可是你心上人?瞧瞧你见了人家连道儿都走不动了。还说自己不好色?”云吞兽慵懒的趴在落云树下道。
南婳:“……”气氛突变就在一瞬间?
姽医:“……”还我两滴老泪。
“师尊。”南婳道。
“据本尊来看,柠儿应该是丢了武魂。而今若不是这株落云树,净化了他的文灵气息。怕是……不对,幻真?”
“师尊?”南婳看姽医面色深沉,不禁心提到了嗓子眼。
“柠儿身上有还魂果的灵力。”
“还魂果?雪无忧?怎么可能,他联手流影灭我满门,而今怎么可能将万年结果的幻真国果还魂果用在我兄长身上。”
“这也是本尊好奇的,而今要唤醒柠儿需渡生魂为灵,还魂果为引。不知幻真帝可否能不计前嫌献宝一用。”
“不计前嫌?呵,看来是时候去拜会一下我那老相好了。”南婳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中透着杀气。
“不急,先替柠儿养养魂力。”姽医道。
彼时蛮野渊外边。
“流影姑娘,你来了,你可好久没来了。”老妇人道。
“雅娘子。”流影笑着招呼一声。
“对了,你那朋友可长的可真是水灵啊。还有那老者也是仙风道骨,就是好好的姑娘出门带一条蛇,看着怪吓人的。”
“我朋友?”流影陷入了沉思,自嘲的笑笑,“而今我哪还有什么朋友呢。雅娘子怕不是认错人了?”
“流影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有挚交呢。”
“好人?于她不是,我流影可在列祖列宗面前站直腰杆说我无愧上初先祖。可于她,我欠她一条命。挚交?拥有过罢了。我和她直接别说再谈天长地久,就算是他日相逢能好言好语的说上几句那怕都是奢侈。”
“流影姑娘。”
“无妨,雅娘子,可知我那朋友朝哪边儿去了?”
“就您哪儿?”
“什么?”流影神情突变,甚至来不及和雅娘子道别就跑开了。看到院外没有打斗的痕迹流影松了一口气。“结界?”流影幻出长笛,幻音成影,搏击敌人,上初王室独传的灵力。能不不费几许灵力就能破了她结界的人倒是值得她幻笛。
南婳听到声响抬了抬头,看到流影,她眼睛里是说不出的神情。流影也是百感交集。笑笑,刚刚还着现在相逢了,倒是不知道这开口的第一句话该如何启唇。
“哇哦,那不是那小丫头嘛。当年若不是逐风那小子把人家当成了魁拐走了我,我怕是跟着她安稳度日,那会像现在这样颠沛流离。”云吞兽喃喃道。
南婳一记凌厉的眼神,“怎么着?跟着我委屈了?。”
“逐风,逐挽歌那小子。跟着他老委屈了。”
南婳不再言语。但是姽医开了口:“阿韶,怎么这般无礼,不请上初主上坐坐。”“师尊,您这就反客为主了,这还是人的地儿呢。”
“阿韶,不得无礼。还请主上海涵,老头子管教不严,让主上受了委屈。”
“姽医神尊严重了。好久不见小勺子。”
流影习惯了南婳的冷嘲热讽,倒是没指望着她能绘画儿。
“别来无恙,小影子。”
“小勺子?”流影有点不可置信。
南婳笑了笑,并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