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饮着杯中酒,不知在想些什么,莞尔一笑,:“小影子,这故辞当真比不了醉尘呢,本宫及本宫祖上护了上初半壁江山,而今若是本宫亲自率兵直指上初国都你说本宫需要多长时间?”
流影闻言握紧了拳头,“主上,幕城守将奉命撤离。”近侍来报,逐风大怒:“奉命撤离?奉谁的命?传本君口谕,幕城不保,守将如非战死,否则提头来见。”
“主上,皇后亲旨退兵,而且……”“而且什么,说。”近侍急忙跪地,“而且落了您的玺。民间传言,主上弃幕城生灵不顾而今流言四起,民心向背。”“啪”逐风一掌击碎了面前的俯案,“南婳,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主上,臣妾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一座幕城,换一个上初,主上觉得值得吗?”“南婳,你没有心,幕城数万生灵,你说的倒是轻巧。”
“婳儿,你怎么……”“雪无忧,这世间谁都资格谴责我,唯独你不配。难不成我现在还要配合你和流影破了这天若?当年南府惨遭灭门,我南婳侥幸苟活,而今若是天若城破,我这敌国皇后当真是没有把握再一次死里逃生啊。”
“婳儿,你不信我?”
“信你?当初我信你赔上了南府满门,而今信你是要我以天若为注吗?我赌不起,也不想再赌了。”语罢眼神一变手中幻出长剑指刺雪无忧心窝,“雪无忧,我今日剑刃偏了三分,若有下一次,本宫必定亲手取你性命。”“来人,照顾好,上初帝和幻真帝。”雪无忧,目光呆滞,只是口中喃喃道:“她不信我,我从未想过伤她,她从不在我的算计之中,可是她不信我。”语罢,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主上,攸城出现敌军。”“主上,边境危机,南婳请旨出征。”“南婳,你可知那些士兵都是谁吗?他们是上初镇国大将军南离韶手中的南影,传闻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逐风笑道,眸子中却是杀意波动,“南婳,在天若社稷面前,我于你的请求算不得什么,若你拿我天若百姓开玩笑,那本君只好亲手解决了你这姽医亲传弟子了。”
“主上,南婳说过,上初南离韶护过那就让南婳破了它吧,南婳今日向主上允诺若此战南婳有幸生还便助主上达成夙愿,解救挚爱。”
逐风闻言眸光微动,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南婳挽起长发,重披战甲,轻轻抚摸着脸上的疤,她南府二百余人的血债是时候还了,低头看看手中的长剑,剑柄上有一个“婳”字,她勾了勾嘴角,笑的是那么温柔,仿佛从来都不是那个罔顾人命的南婳,“哥哥,柠婳剑尚在可你怎么就不在了呢。你知不知道,你放在心尖上的姑娘,你拿命护着姑娘,手上占满了我南家人的血,我以为我能让她用命祭奠,可是我终究是对她提不起剑,你说我该怎么办?”她闭上眼,眼角流下了泪,晶莹剔透,她摸了摸眼角,又笑了,她记得上次流泪还在五年前,南府遭到血洗,她侥幸杀出重围,赔上了南府满门性命,一张脸,她的命是二百余人换来的。
残阳如血,南婳手执长剑,攸城破,敌将去未伤百姓一人,“将军,您教我的,不伤比自己弱的。”南婳闻言笑了笑,“难为霍将军还记得南婳,败兵之将,将军二字愧不敢当。霍心,你破我一城,我断你一臂如何?”语罢手中柠婳剑瞬间而出,被唤作霍心的武将只见一阵白光,血喷涌而出。“南婳,还真下的了手,真的狠啊。”“霍心,我狠?你断我兄长手筋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霍心闻言跪下道:“将军,我不得已而为之。”“若非如此,你还有机会跟我开口说话,你今日记得,南婳断你一臂,若要复仇。南婳奉陪到底。”“属下不敢。”“不敢?那便退兵吧,上初的战役也不要参加了吧,带着你的人,我当真不愿同你们动手,但若阻我,我南婳便无人性可言。”语罢,越过霍心,身后大军直指上初国都,南婳也不知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不知道自己身上受了多少伤,看着身后少了一半儿的军队,陷入沉思,当真的是她错了吗?
“娘娘,连破,上初城池,我大军直指上初国都指日可待。”“传本后旨意,班师回朝。”“娘娘,这……”“本宫,自有分寸,我怜悯众生?何人怜悯过我?你不过觉得,这一路上过于顺利了吗?我仗着对上初的熟悉一路攻战,却终究是轻敌了,我怎么忘了,我的对手不止流影,还有他啊,那个一战功成的皇子,一个机关算尽的新帝。”“我都忘了上初,幻真二帝在我天若,除了是我们最好的武器,也是最大的隐患。”“本宫高估了自己,要覆灭一个国家那有那么容易,既然要跟我南婳玩,那我南婳奉陪到底。”
语罢嘴角勾出一抹笑,看着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