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娇柔的声音传到一楼屋子里,不过片刻张起灵就快步出来。
看着晚风中萧瑟单薄的小身体,径直到栖月跟前,率先捡起掉落在脚边的黑色披风,将人完全地包裹住。
理了理她被风吹起的有些凌乱的长发,
张起灵栖栖,进去吧。
栖月阙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牵住张起灵的大掌,微笑着点点头,被拥着走进了长老堂。
五大长老,除了患病在床的三长老,其余四人都正襟危坐在大厅两侧。
栖月阙看着这些容颜半百的人,精神烁烁,各有风采,谁能想到已经他们中最年轻的五长老,都已经年过双百了?
张起灵一进门就直奔主座,将栖栖安排在右座,递给自己还未动的热茶之后才坐在左侧,意思不言而喻。
茶的热气氤氲着,从下方看来,栖月阙的表情有些不大清楚。
但四人都没有任何不满或者反驳,虽然这任族长更像是张家的傀儡和打手,但同时,张家规矩向来严明不容,栖月阙也早已是族长的未婚妻,最重要的是她还肩负着张家下一代的血脉传承。
四长老率先出声礼问寒暄,栖月阙微笑又官方地回答着,礼数周全,但眼神极其淡漠。
之后会议基本都是一些日常汇报,栖月阙听了十多分钟,觉得无聊,索性去隔壁古玩屋子里鉴赏书画。
半个多小时后,待到张起灵拿着一只暖炉寻来,才一起回了房间。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昨晚哥哥闹得太久,栖月阙觉得自己的身体又一次不打听指挥了。
用餐后撑着一把白流苏伞开始自己在老宅逛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北苑,满目枯黄,生气凋零。从前和父母一起住的那间屋子也落了厚厚的灰。
物是人非,大抵不过如此!
触旧景伤情,栖月阙回去后兴致一直郁郁,午睡时也被久违的梦魇缠住,往事如光影略过,醒来时一摸,眼尾是几颗盐粒。
明明今年的祭日都过去三个多月了, 心里的思念却在嘶吼,像只快要关不住的猛兽。
张起灵一回来,就看见躺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小人儿,是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的脆弱。
那种空洞又苍凉的眼神,瞬间让他回到了九年前的那个夜晚,无比心慌。
看着展开双手要抱抱的栖月,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不待他出声,琉璃瞳就转开看向天空的月亮,
栖月阙哥哥,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张起灵刚组织的安慰话一下子被梗在喉咙尖儿,一个字都蹦不出。
手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思绪却和怀里的人一起飘到最初的时候。
张起灵第一次见到栖月阙的时候,她还不叫这个名字,或者说,她和自己还是同一个姓。
彼时,六岁的小丫头被他的父亲抱在怀里,第一次进入东北张家老宅。
一身鹅黄色的纱裙,留着及肩的公主短发,齐齐的刘海下,一双大大的琉璃瞳满是好奇机灵,滴溜溜的转着,观察着这个被称为父亲老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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