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红霞逐渐被另一种未知的色彩吞没,猛然生出的忧心使他乱了心神,直到天色完全被黑暗覆盖,他依旧在这扇窗前站着
这是一个半露空破旧的废弃屋顶,以至于夜色能完完全全地展露在他眼底,屋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可他却依旧盯着户外的某一个方向,看似呆呆眺望,只不过是夜色完好地掩住了他眼中的焦急
终于,近处传来一声响动,他连忙走上前,直至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他眼中的焦急之意才少了些许
他摘下了厚厚的眼罩,第一次正视她
夜很暗,两人只可以少许看出些对方的轮廓,女人似乎有点惊讶,本来想招呼也不打就走的念想也一扫而空,停下脚步回望着他,在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闪烁着,瞬间静止的空气攻破了他心里那最后一丝冷静防线
伊莱.克拉克去哪了
女人愣了一下,开口道
菲欧娜.吉尔曼溜溜
依旧是清冷得毫无波澜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他已经听惯了,可这次心中却莫名的恼火,他走上前去拉住她,不慎用了点力,却听得对面一阵闷哼,这才发觉手下摸的是一片泥泞,湿漉漉的触感直让他心里发慌,他轻轻托起那只手,语出竟是他也没有想到的颤抖
伊莱.克拉克受伤了
女人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仿佛重伤的人与她无关,又一次看向他的眼睛,虽然依旧只是亮晶晶地几点轮廓,她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直到楼梯口,她止住了脚步
菲欧娜.吉尔曼好梦,猎人
“啪”门无情地关上了,将他与她隔在了一堵墙之外
他盯着门看了一会,用手附上眼,今晚他异常冲动,竟连眼罩都摘了下来,于此,他又抓起眼罩,一把套在脸上,向着房间深处走去,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一盏煤油灯,拿火柴点燃手中忽然燃气的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孔,他低头望去,刚刚触摸她腕的地方已然是鲜红一片
女人关上门后,另一只手捂住了伤口,忽然用力,更多的疼痛感想针扎似的,猛烈地击打她的腕处,冷汗从额角流下,她咧开嘴,笑了,笑着笑着,泪也从眼眶溢出,谁又不想接受他的温柔,谁又想故作坚强
她的伤口,也很痛啊……
女人捂着伤口,踉跄着走进自己的房门,瘫倒在地上,几秒后,又站起来,走向角落 ,拿起木桶,看向伤口,用指尖去碰那已经和血肉烂在一起的衣服,然后慢慢撕开那红成一片的衣服,痛感像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传来,她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将清水全数浇灌下去
待一切都清理完毕,她单手拿起一个盒子,抖了抖,什么也没有—绷带用完了
“咚”
是尖锐的东西碰撞玻璃的声音,她走到窗边,小心地打开窗户
菲欧娜.吉尔曼是你啊
她用手指蹭了蹭那只像猫头鹰一样的生物,嘴里还叼着一绑绷带,她伸手去接那绷带,可伤口猛地一痛,她的手一颤,绷带摔下楼去
白色的倩影没了魂似的直坠入了楼下,她撇了撇嘴,看来只能随便扯扯衣服包扎了,她也没料想到这倩影被一人正好接住,像是早早料到一样
伊莱.克拉克去吧
他对着飞下来的猫头鹰…对着飞下来的鸟轻声说道,把手中的绷带递过
伊莱.克拉克好梦,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