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陌端着茶水进屋子,看着徐凡令拿着符振振有词的念着什么好笑道:“在做什么?狐狸和那个人在哪里?”
徐凡令一面伸手拿起桃木剑,一边用剑贴住符;一面用嘴含了口朱砂水喷出来,“不知道,好像明天他们就走了,今天狐狸还来问我一块不?哥你说我们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恩?哥,你在听吗!?”
徐凡令扭头看许陌,许陌站在原地有一瞬间愣神,见徐凡令扭头看他,立马恢复原样,淡笑:“狐狸问的是你,不是我们,想去就去吧。”
徐凡令疑惑道:“哥,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吗?不能跟着我一起去。”
许陌把遗忘了好一阵的茶水放下来,“世间没有人能永远陪着你,总有路要你自己一个人走。我或者会成为你以后的阻碍,那是也许你会恨不得杀了我。现在这么粘着我只是因为你小。”
因为从小接触的知识与修养,令徐凡令沉下来想了一会儿,便想通了。他知道许陌的意思,也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不同的路,便是同道殊途。
········“好的,我明天就跟着狐狸走了,哥,你事情办完了可要来看我!”徐凡令依旧笑得天真,笑中似乎还带着些偏执的相信。
许陌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我尽量·····”尽量活着回来。
徐凡令笑了笑,把手里的桃木剑又挥了几下,突然之间它就断了,徐凡令愣了一下,苦笑:“我又要买一把新的了么?”
许陌默默地拿出一张符,嘴里念了什么,一下子把符贴在剑上,剑在一阵光中复原了!!!徐凡令呃了一下,“复原符的价钱说实话比买一把剑还贵········”
许陌又恢复了他从前那般风流倜傥的模样,把二郎腿翘着,纤长的手指在桌沿边摩挲着,笑着说:“全凭我喜欢。”
第二日早上,徐凡令没有敲开许陌的门,而是在门口站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转身下楼,站在有说有笑的薛琫和红黎身后上了马车。
而那扇门,在马车走了之后很久都没有打开········因为那个人在窗边站了整整一天。
·在马车里,红黎笑着又靠在了车墙上,笑得指尖发颤。薛琫也难得没有一本正经的读书而是一直和红黎说着什么。徐凡令深知他与这两人不熟,也说不了什么话,于是便一个人撩开车窗帘,看着外面的市集发呆。
忽然间他看见一处买糖人的摊位边上占了一个同薛琫长得极其相似的人,身边还跟着上神。徐凡令连忙回头又看看薛琫,再看看那人,惊叹:“真是一模一样啊!!!”
薛琫嗯了一声看向他,眼里是疑惑,“一个人嘀咕什么?”
徐凡令哦了一声伸手指着那方向说:“有个长得很像你的人在哪!”说罢看去,可是那个地方却连一个穿白衣的人都没有了。徐凡令咦了一声,“去哪里了?”
薛琫嘴角的笑容微微凝固,徐凡令有些怕他此时的模样,这会让他以为薛琫下一秒会举拳打他。可是薛琫却只是轻笑出声,撩了撩耳边的头发,“哦?是吗?看来本王长了张大众脸啊!哈哈!”薛琫轻轻拍着红黎的手背。
红黎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忧,不过想到从今过后就可以出海了有些高兴,也就把担忧甩在了一边,“大众脸是你吗?!!!不要脸!你让长得不好看的人怎么办?”
薛琫瞧了他一眼,“比如你?”
红黎撸袖子,“一会儿不要躲,我打死你!”
薛琫大笑,“不躲你可舍得?”
红黎哼了一声,“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打死你还来不及了!”
薛琫轻轻叹息着,笑了。已经出城门之后他不经意间回头看出窗外在城门楼下站着一个穿着和他一样颜色蓝色的人,那双丹凤眼里满满都是担忧和不舍。薛琫怔怔的看了很久才毫不留恋的放下帘子转身坐好:你知不知道你的担忧和善良会害死你自己?
红黎好奇的要去撩开窗帘被薛琫制止了。红黎气呼呼地打开折扇扇着,“臭小孩!死小孩!”
薛琫但笑不语。
这场梦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把真相都倒出来?到底还要让我做什么呢?薛玘,你知不知道,你的善意会在某一瞬间害死你和我。你,,,不如一直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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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玘目送马车消失在城门的地平线后猛地咳了好几声,白琼歌给他披了件衣裳,“天气凉了,回去吧。”
薛玘不容置疑的跟着白琼歌走了,走的途中他似乎还想回头,可是心在纠结,于是一路回去,他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每走了几步都会微微愣神,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不会再有和薛琫心平气和说话的那一天了呢?
白琼歌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今天离开?”
薛玘惊住,“你不要突然开腔·······我猜的。”
白琼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他昨晚上悄悄拿自己的卜玉一事绝口不提,就当没看见。
薛玘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把心底的慌乱掩埋下去,说:“下一次再见到四哥又不知是在什么场景下了。”
白琼歌道:“恩。”
薛玘又说:“我是觉得我们那个店一碗菜收的钱太少了!”
白琼歌道:“恩。”
薛玘停下步子,咬牙切齿一番,道:“我好喜欢你!”
白琼歌道:“···我知道。”
薛玘瞪大眼,“这次怎么不说‘恩’了?你是说‘恩’说上瘾是吧?不管我说什么就都恩一个,什么意思啊!到我‘喜欢你’这就成了‘你知道’了啊!”
白琼歌看着他,伸手拍拍薛玘的脸,“脸皮挺薄的啊······”
薛玘无语片刻终于回过神来,提步追他,“说脸皮厚!白琼歌你说谁!胆敢再说一遍!我今日非打你不可!”
白琼歌轻笑着,又往前走了几步,“我说你。”
薛玘四下找了找什么东西,老半天没去追白琼歌,白琼歌问:“什么掉了?”
薛玘冷笑:“在找你的脸皮和节操。”
白琼歌看了他一眼,评价:“怪样。”
薛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