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远秋他们一行之后,沈流从就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当起了小老头,过起了两耳不闻窗边事的生活。偶尔文世景来找他,去文家逛了一圈,听文世景废话一堆然后回家望着窗子发了一会呆,再下楼吃饭,然后上楼看会书。
相比沈流从,文世景的生活就有些急促。他一天都不让自己闲着,一会忙着个,一会忙那个。沈流从看他忙得焦头烂额的,忍不住说:“你休息吧,哪有这么多事要做?”
文世景说:“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找点事做我就闲得慌。这以前也不觉得一个人玩多无聊,怎么现在觉得这么难熬了?怪了真的是。”
沈流从拿着书,坐在他对面,说:“你是怕闲下来想宋蘅吧。”
文世景横了他一眼,“我说你这人怎么净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的云淡风轻的呢!跟着去的没有你喜欢的人啊!你这人真是欠打。”
沈流从心情因为跟文世景呆久了,也有些欢脱,“恩,我最近是有些无聊。欠打也还说不上。”
文世景听着就要赶人,“滚滚滚,老子真是服了你了!”
沈流从看着他这幅样子轻抿嘴,有些想笑。突然文世景丢过来一本书,正中沈流从的胸口。沈流从揉着发疼的胸口捡起地上的书,他还想抬头说什么,却被书里某一页的内容吸引了眼球,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拿着书问文世景:“你这书从哪里来的!”
文世景看了眼,疑惑了一会儿,“这本书?好像是上次和安远秋一起出门陪那个女的被一个算命的强塞在手里的。”
沈流从想了会,他眼睛渐渐锋利起来,“具体是给谁的你来记得吗!”
文世景被他的表情吓到,他不敢迟疑,仔细的想了会儿,“是给安远秋的。”
沈流从听完拿着书就冲出门,一路狂奔。文世景也不敢迟疑跟在沈流从身后,“流从!你去哪!”
沈流从不敢回头,他记得静恒主持说什么,没有执念的神,就是尊害人的像。
•‘薛玘,今天我学到了一个新词你要不要听听?’
•‘这箫很适合你我就买回来了。喜欢吗?’
•‘我可能陪不了你一辈子了,你在这里等着我,那里也不许去!’
•‘我·····白琼歌自愿接受惩罚。’
●●●●●●广元324年,王权时代开始。在岐山发出一道白光,从那里走出来一个如画中的人,他的名字叫做,白琼歌。
●●●●●●广元356年,白琼歌救得一人,名唤薛玘。
●●●●●●广元356年,薛玘是流落的王权皇子。没有权利的皇子,只有被追杀的命运。白琼歌违反天法,篡改薛玘的命运。从此,死亡围绕在薛玘的身边。找上门的不是人,是神。
●●●●●●广元359年,世界大乱,神族没落,白琼歌受到了天谴,被永恒镇压在白湖之下。
●●●●●●广元359年,薛玘死亡。死因,自缢。
“我错了吗?”沈流从站在镇元塔前,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他不是个信佛的人,而今天他不得不信。
文世景跑近他,“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来这里?”
沈流从看着文世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有些茫然,不知怎么办才好。
文世景看他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他一时有些心里没底,“你不要这个样子······很吓人,回去吧,恩?”
沈流从突然抓住文世景的手,带着哭腔说:“怎么办!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怎么办!该怎么办!”
文世景有些懵,他望了望四周,迷茫的眼睛看着沈流从,“你得告诉我是什么事才行啊,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沈流从抓抓头发,蹲在地上,他能怎么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静恒主持。
想到这里,他踉跄着站起来跑去承运寺。文世景不知道沈流从又发了什么疯,他跟在沈流从后面,跟着他把寺庙的每一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等等!你到底在找什么!”
沈流从呐呐:“怎么找不到了········折子···折子!白湖!”
不知道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文世景刚缓了口气就看见他往白湖跑去。文世景愣了一下,吃惊的大叫:“莫不是他要投湖!等等!”他忙追出去。
沈流从站在白湖边上,手里还攥着书,他的呼吸很喘,“你不能自私!自己发过的誓言难道想誓约?!大家的命都在这里,连你等的人都在这里!这辈子没有机会,下辈子就没有了吗!你不能等我能!”
话音刚落白湖上就掀起一阵狂风,凭肉眼可见的速度白湖正在迅速解冻。文世景惊呆了,停在原地。沈流从将书狠狠地扔在地上,“一直以来给我托梦,不就是想让我抱着愧疚过一辈子吗!给你自由、给你快乐的人难道是我吗!在梦里你自己说的,前世的他是我,今生的我不是他。你睁着眼说瞎话也请你记得住才是!”
文世景拉拉沈流从,“到底你在跟谁说话?不要吓我·······流从!”
沈流从一把甩开文世景的手,“我命运多蹇,这是我想过的生活吗?你应该放下一切,一如既往的守护才是!现在放弃算怎么回事!”
白湖上的风更猛,刮起岸边的雪,此时更像一个人的宣泄与咆哮。
突然湖中心的塔晃动了一下,沈流从惊得后退一步,反应过来的文世景拉着沈流从没命的往回跑。身后传来的巨响使得沈流从和文世景不得不回头看,在白湖上屹立了接近一千年的镇元塔居然沉了!
沈流从似乎是收到了惊吓,他居然上前了一步,从湖中心传来的波动刺激着文世景的耳膜,沈流从颤抖了一下,直直的往后倒去。惊慌蔓上文世景的心头,“沈流从!你醒醒!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