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从近乎是带着决绝的目光将折子丢进塔中,然后转身拉着安远秋离开了。
一直到沈园,沈流从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安府的人来找安远秋回家午饭。沈流从就与他告了别。就算是在一起,可是不被人看好还是觉得不完整。
“流从?你在发什么呆?饭都凉了。”沈母打断了他的思路。沈流从回过神来,他放下碗筷,“我不吃了。不饿。”
沈母惊异,“怎么可以不吃了?这一晚上的,饿了多难受。多少吃点吧?”
沈父拉住沈母想起身的动作,他说:“孩子不想吃定是有心事,等他心事消了自然就饿了。咱们吃自己的吧——这酥肉做得真不错!”
沈母听到有人有人夸她做的菜,高兴地说:“是的吧!我跟着刘妈做了好久呢!在尝一块?”
在沈父和沈母的温情里,沈流从推开桌子,起身上楼。沈父和沈母疑惑的看了一眼又开始“尝尝这个?”“够了够了老婆!”
沈流从回到房间,他有些颓丧,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困惑,“从今往后,我不再需要你的庇佑。”
沈流从觉得,他闭上眼的时候,耳边还是有水流流动的波动,某个人紧闭着眼眸,待在冰凉刺骨的湖底。一年如一日的等待着,等待着他想的人站在湖边轻声述说他这些年的好事。
1928年,中秋前后洛市被曼国空袭。大量人员伤亡,沈流从和文世景被送到承运寺秘密保护。
“轰!”
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让沈流从瞬间清醒,耳边的轰鸣的声音提醒他,这个城市已经不再是有神庇佑的圣地,而是所有人的葬身之地!
——“所以,你看看,没有执念的被贬下凡的神,是不会庇佑我们的。你满意了?”
——“没有了!!!你在干什么!你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这个城市包括我们都要死了,你满意了吗!”
——“自私的人!”
沈流从目送安远秋上船的身影,有些困惑,到底他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魏旸铮站在船杆边上,挥动着手臂,“你等我回来!”
沈流从和文世景对视一眼,看向各自想等的人。如果,时间开始暂停,这一刻应该是沈流从日后的灾难开始的时间。
在从发前一晚,魏旸铮跑了两条街去找穆亭晚,他敲响中医堂时,穆亭晚正在收拾他的行李,他要出发去兰国了。今天凌晨的船。
他看到魏旸铮的瞬间有些愣住了,魏旸铮用力的摇着他的肩膀,“你听着我说的话!我会等着你回来打动的我的心!恩?听见没有?”
穆亭晚眼睛睁大,猛地抱住魏旸铮,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从激动的心情里缓过神来,“好!我会回来的,你等着我。”
魏旸铮心里泛起一丝丝莫名的委屈,他微抬头,将泪水包在眼眶,“我一直在想,我想在三十岁之前去兰国看看。现在你就要去兰国了,我就当你是替我去勘察的吧,以后·····我们一起去。”
穆亭晚紧紧地搂住他,“以后,我们一起。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