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院内彻底热闹起来了
虽比不上集市那般人满为患,但也随便一个转身就可以碰到另一个人
人与人之间相互攀谈着。可能是近日来的灵思,也可能是对于政事、言词之间的交流
应子丘作为此会的主办人,自然也是被叫开了
“啊…谢公子,稍等片刻,您先在这小转几息,子丘马上回来。”说罢,便对着谢寥抱歉一笑,转身离开了
谢寥也不想干在原地站着,就也不客气,在院子里到处转着
正瞧见不远处有一小亭,谢寥便甩袖移步过去
“啧?哪来的乡野村夫?”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中的嫌弃更是不用提
谢寥听罢,没说话,径直进了亭子。那人在一旁,见谢寥压根没去理会他,便一恼怒,快步向前去伸出左手挡住了谢寥的去路
“?没把我放在眼里?!”江准说着,眉头因为恼怒而皱起
谢寥这才去看人。往左一望,见着一个眉清目秀但却面目狰狞的男子,穿的是与院内人相同的白色衣裳
若是要说那人跟周围人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便是那一脸傲气,不凡的服装布料质地,以及对谢寥的嫌弃
谢寥一挑眉,有点惊讶——路人见他这身装扮,顶多也就微微侧目,转眼间就收敛了自己的神色,怎么这位公子恼怒成这样?
谢寥往旁边挪了挪,江准的手也放下来了。他望着江淮,说:“公子,谢某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你什么,让你如此挡我去路。”
江准好像没有一点觉得自己做错了的样子:“呵,你还说你怎么了?参加清谈会,穿的如此浓墨,乌烟瘴气!”
…谢寥看着披在身上的深色牡丹袍,用手抓住了袍领那围着的一圈兔子毛:“这个?”
“这个挺暖和的,有什么问题么?”
“你!——”江准已经全然绷不住,额角似乎看得见青筋
“汝脸皮竟如此之厚!”江准说着,脸上的表情已然控制不住,“你不知道文学派不该穿的如此浓墨么!”
谢寥一挑眉:素有听闻,但是传闻中的文学派要求似乎没有这位公子所说的那般严格。怎么到了这位公子这里,就得如此吹毛求疵?
双方僵持不下。估摸着再说一会,江准就要气炸了
正当江准要准备动手时,应子丘就来了
一道匆匆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应子丘惭愧地说道:“抱歉,我来晚了。”
说罢他又看向谢寥对面。“这是…江公子?”他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料到他会来这次清谈会
“子丘先生”江准收敛了神色,对着他做了一辑
“不必如此客气,江公子”应子丘答道,随即又问:“应某刚过来,见两位之间情况不好,这是?”
“无事,一点冲突,无伤大雅。”谢寥答道,随后看了眼应子丘,往旁边走去,给两人聊天的机会
“…”江准一惊,似乎是没有想到谢寥会如此回答
“子丘先生,赎鄙人无礼,那位到底是?”他问道
“啊…他是谢家谢尚书的儿子,谢寥”应子丘看着江准,答道。
“他是谢尚书家那位谢寥?不是说不能走动么?”江准有些吃惊,“看来谢尚书为了这个儿子,还真是辛苦的,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但是总归是好了”
“不过,尽管这谢小公子儿时便才情无双,我也并不能原谅他在这次清谈会上,如此不尊重文学派的行为。”江准说着,扭了头便走。应子丘望着他的背影,半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去找谢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