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柔小跑回到梅易房中,打开门便扑着跪了过来。:“夫人,我方才偷听大少爷和老爷说话,那鹤延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的,告诉了老爷您那个郎中老相好儿。看样子,老爷已经开始怀疑咱们了。”
梅易听闻,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那个小贱人,真是跟他那死贱的娘一个德性,都是那卑鄙无耻的性子!”
树上的知了已经迫不及待的爬上了树梢,又出现了那“清风半夜鸣蝉”的热闹景象,夏夜的风闪着蓝黑色的光芒。黑暗的辉煌聚敛在心驻的码头,夏夜的风吹过来,在燥热的夏夜中凉如秋水。
丞相被鹤延带着,正好前来质问梅易, 恰巧听到这样一番话,一切都变得明了,即使不问,一切都在心中有了定数。
一切真相被埋藏得云里雾里,仿佛只有在经历过生命的代价后,所有的罪恶才能水落石出,用悲痛才有资格换得真相,这便是令人悲哀的世俗。
丞相强压着愤怒,猛地推开门:“梅易!”用手指点着震惊地瘫坐在地上的梅易,“真是枉费了我对你的一番信任!”
梅易跪着爬过来,抱住丞相的腿:“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您听妾身解释。”
丞相一脚把他踹开:“滚开,什么解释都没用了,我已经都听到了。”
“都怪你!”梅易从地上爬起来,扑向鹤延,想要掐死他。鹤延向后一退,跌倒在地上。梅易扑了个空。马上就要前倾摔倒,却被丞相一把拽住:“你疯了!”
万柔看着这一度混乱的场面,也不知道到底该帮谁,如今丞相这般勃然大怒,梅易恐怕凶多吉少,如若已经到了今天这步田地,依旧帮自己那主子,倒也是够忠心,可也岂不是沦落为一丘之貉。于是,万柔,只是浑身颤抖地一直跪着,紧盯着地面,几双脚来来回回地走,忽然,其中一双脚停在了她面前,是尚锦。
她抬头望着尚锦,尚锦微微一笑,笑容里有计谋得逞的庆幸,而又笑得有些渗人。
梅易早已急红了眼:“你那大少爷,可还是个断袖,指着他给你接替位置,做梦去吧,他以后可能连给你传宗接代都做不到,我也可是有证据的,万柔那天可是亲眼目睹了鹤延和那尚锦抱在一起,卿卿我我。”梅易看见丞相眼中有了几分动容,仿佛把握住了机会,语气又有了几分得意:“你说是吧,万柔?”
“啊…啊?”万柔好不容易赚得一片清闲,就连满肚子损人的法子都忘了个干净,就这样突然被问话,万柔瞬间变得惶恐不安,“是…是,奴婢确定看到了。那天下雨…”
“你继续说啊!”梅易催促着。
“奴…奴婢看到大少年和尚锦拥抱在一起…”
丞相转过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鹤延:“这又是怎么回事?”
鹤延站起身来,用手整理了整理衣服,沉默了“……”
“所以啊,你还是多器重器重纪棠吧。”梅易语气里又充满了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