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雾中透着金光是天庭,如同裕卿说的只对了一半,而最后飞升成神的是鹤延。
天庭暗了下来,电闪着一道道白光,像挥舞着一把把利剑;雷发出隆隆的响声,好想在空中击鼓。霎时间,空中仿佛神魔乱抛,从那灰蒙蒙的云中撒开千丝万线,渐渐的将天和地给缝合了。雨还在下着,雨柱又犹如一排排利箭倾斜着射向地面。
又一新贵飞升了,在海潮淹没的村庄,一片废墟中,一座倾斜的命师像被闪电击中,碎裂开来。鹤延飞升成神。而他,已经是鬼了……
一般的神官飞升,都是风风光光,光彩照人,令世人赞叹而又欣慰。可像鹤延一般狼狈不堪的上来,也算是史无前例了。
“恭喜恭喜。”一个神官说道。
“这么年轻就飞升了,真是年少成才啊。”旁边的神官说道。
被包围在神官之中的鹤延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讨厌神明,神明没有给他过一个让他活下去的命运,而被他违背后,又在此恭喜,在他眼里不过是假惺惺的寒喧罢了。
“人终究会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
“这命师身上背负了太多血腥,已经不配为神了。”坐在最高金殿上的天尊说话了,声音回荡着,传了千里远,震耳欲聋,“这届命师是谁?废黜他,让新飞升的神官当命师。”
“回天尊,是裕卿。”
众神皆有些震惊:“唉,就算让他游手好闲也比祸害苍生强啊。”
“是啊,他作为一个神官,一点儿都没有造福苍生。”
“对呀,还身为命师,早该废了他。”
“呀,大家在讨论什么呢,这么热闹啊。”话题的“主人公”来了,裕卿依旧是面带笑意,满面春风,但是谁都能看出来这笑容里的不怀好意。
“啊,要废了我啊,那随便吧。”裕卿穿过人群,所到之处,神官都如同躲瘟神一般给裕卿让步,走到鹤延面前停下脚步伸出手:“你就是新的命师啊,幸会幸会。”
鹤延看着裕卿这张笑里藏刀的脸,不知道这就是主导他悲惨人生的幕后主导者,也不知道这是的飞升成神结局的推动者。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对于新来的命师,众神官又开始质疑,议论纷纷,他能否胜任如此重要的一个神务。如果不是惹不起裕卿,他们岂会同意裕卿作为命师。
“来吧。”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声音低调而又柔美。
珍珠般闪亮的雨点落在池塘里,水面溅起了晶莹的小水花,露出一个个的笑靥。天庭的池塘就是这样的一幅水墨,泅洇着池水粼粼的波光,氤氲的水气,池面不大,一亩见方,静静的水面,不禁让人想起朱熹的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这正是池水最动人的写照。夏天听蛙鸣,青草池塘处处蛙,冬天看池水,在金光的照耀下,令人赏心悦目,一个窈窕的身影映射在其中,是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