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机场,我们七人并排坐着,飞往北京的航班号又一次通过广播传到我们耳朵里。
三十分钟后启程。
真是一段漫长无聊的时光啊……大家开始百般无赖地拨弄起耳机和一切可接触的东西来。
“小马哥,有事打我电话!”
严浩翔扔下一句话,迅速跑开。
他奶茶喝得有点多,这会又忍不住跑厕所了。
“哎!小马哥,你帮我在严浩翔背包里找找吉他曲谱,宋亚轩老说无尽的冒险中间那段我之前谈错了,我记得谱子就是这样的啊…”
和宋亚轩在争辩的张真源抽空朝我扬了下头,语气满是不解。
吉他谱……
我在严浩翔背包里翻找,没一会便找到了。
“这本吗?”
我抽出曲谱挥了挥。
随之响起书本掉落地面的声音。
我赶紧把曲谱递过去,捡起地上的本子。
不得不承认,它掉落得非常有技术含量,趴在地板时呈张开状,所以我拿起很自然地瞟了眼内容,其他的看不太清,但我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想着可能是日记吧,于是我没多看,重新把本子塞回他的背包里。
严浩翔回来时,我跟他说张真源借了他的吉他谱,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登机时,我突然忘记护照放哪了,不停地翻找着背包,走在前面的严浩翔突然回头莫名其妙地来了句:“小马哥,你看到了,是吗?”
看到什么了?!
我飞快摇头,脑袋里都是找护照的事。
在背包里翻了好久,等他们都过了安检,在另一边等我时,我才算找到。
踏上飞机恍然想起刚刚严浩翔的问题,他啥意思?
这次回北京本来是对新专辑筹划的一些问题和老师们探讨下,但国内疫情蔓延得很厉害,万般无奈之下公司计划送大家到韩国去训练。
丁程鑫,宋亚轩,刘耀文和贺峻霖才回来没多久,又得马不停蹄地登上飞往韩国的航班。
而我们剩下的由于护照问题,只能在北京待命。
说实话,在宿舍的日子,没了宋亚轩,刘耀文两个每天缠着我陪他们睡觉,多少有点不适应。
他们去韩国后的第一天晚上,我刚洗完澡,还来不及擦头发,宋亚轩就打电话过来了,他第一句话就是,小马,我想你了。
这个傻亚轩,我们才分开多久啊。
不过我也只能应着:“亚轩,我也想你。在韩国还适应吗?”
他说挺好的。
其实有丁儿在,我并不是很担心他们。
“丁儿呢?”
“他在练舞室……”
东扯西扯,宋亚轩却完全没有挂电话的意思,我开始有点词穷,正好这时严浩翔推开门走了进来。
“翔哥,有事么?”
我轻声问了句。
严浩翔走过来坐在床上,眼睛亮亮的,盯着我,说道:“我今晚能和你睡吗?”
在我记忆里,严浩翔是个很勇敢的人,好像他不怕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已经成为了一个思维定式,所以当他说出要我陪着睡时,我震惊无比。
宋亚轩应该也非常震惊,因为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额……可、可以啊。”
我猜现在我看上去应该是幅受宠若惊的模样。
“那小马,我就挂了,不打扰你了。”
霎时,电话断掉了,快到我根本没反应过来。
宋亚轩这孩子,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
晚上熄灯躺在床上时,我一如往常不能入眠。
不过我是一个躺着就不太爱动来动的人,可能容易给人一种我已经睡着的错觉。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当我迷迷糊糊准备进入梦乡时,严浩翔突然伸手越过我的腰际,抱上了我。
我马上清醒过来。
“小马,你到底有没有看到那本日记?”
他根本没察觉我醒来,自言自语地轻声继续道。
“呵……我在盼望着什么?如果你看到了,估计会恶心得想吐吧,谁能想到一直在你身边的弟弟居然对你有这么不堪的想法呢……”
日记?
我听到自己的心开始剧烈跳动同胸腔共震发出的鸣响声。
他对我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啊……
看来我必须去找那本日记证实一下了。
怀抱着这样的念想,那晚,我始终无法睡去。
第二天,我借口胃痛,很早地从练舞室回来。
可当我走到严浩翔那扇房门前时,才发现它对于我来说是如此沉重,以至于当我立在那儿,却迟迟没法伸手。
门内和门外仿佛分割成两个世界,一个叫“永远的兄弟”,一个叫“我喜欢你”。
我鼓起勇气,推开门。
那本日记就明目张胆地摆在桌子上。
翻来第一页,上面写着。
今天,我遇到了那个叫马嘉祺的男生,他长得真好看。
第二页。
舞蹈室镜子里的马嘉祺实在太瘦了,他该多吃点。
第三页。
马嘉祺今晚还会在梧桐树下散步吗?他每次不开心都喜欢单独走走。
……
第二十页。
为什么我只能站在窗边看着,我也想用力奔向那个伤心的男孩,给他一个拥抱。
……
第八十页。
北海道真美,马嘉祺也是,如此美好。
第八十一页。
意外的,今天我亲了马嘉祺一下,他的嘴唇很软,跳起来害羞的模样像被蒸熟了的螃蟹,好可爱。
………
第九十三页。
瞒不住了吗?马嘉祺,看到这里,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必须告诉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