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陌离开了姑苏,万濯门的圣主便派人四处打探她的行踪,阴虎符碎片被镇压在姑苏,圣主早就知道,他本打算等他们集齐了四块阴虎符碎片后,他在动手将阴虎符碎片夺下,可依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必需要提前对云深不知处下手了。
他召来了座下大弟子楚昭,秘密交给了他一项任务,他连夜从暗阁中挑选了一百多位法术修为都属上乘的弟子潜入了姑苏,他们要潜入云深不知处伺机夺取阴虎符碎片。
夜深时分,他们身着夜行衣,黑布遮面,悄无声息的攻上了云深不知处,蓝曦臣还在后山受罚,云深不知处虽有蓝忘机坐镇,但万濯门派出的杀手都是高手,硬拼的话只会是两败俱伤。
山下的结界被打破,蓝曦臣在后山便感觉到了极重的杀气,身着黑衣的万濯门弟子功法凌厉,蓝氏弟子很难招架住,“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对我云深不知处下杀手。”两军处于对峙状态,蓝启仁身上虽是沾染了灰尘,但却不怎么狼狈楚昭面露凶色,好似夜间出来捕猎的狼,“蓝先生,在下来取一样东西,不知蓝先生可否答应?”
魏婴转着陈情笑容中多了份杀气,“这所谓的取东西,我看是抢吧!这偷鸡摸狗啥时候成了光明正大了。”
楚昭左边的弟子一看就是个急脾气,他指着魏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那人话说了一半却捂着脖子说不出话了,“禁言术”魏婴还不忘提醒他,楚昭对魏婴可是恨之入骨,他没有保护好易欢,导致易欢因为救他而伤势严重,“魏无羡,我今日来不是来和你斗嘴的,你我的恩怨,他日我自会找你算清楚,今日我只是来取走阴虎符碎片的,识相的就交出来吧!”
魏婴小声和蓝忘机说:“蓝湛,阴虎符碎片之事从来未曾向其他人透露过,他怎会知道。”他又仔细一想,“难道是……”他和蓝忘机对视一眼,他们猜到了是谁?“阴虎符碎片不在我姑苏蓝氏,阁下的如意算盘打错地方了。”蓝启仁自是不愿和他多说什么?现在蓝氏弟子损失惨重,蓝氏白年基业断不能断送于此,“既然硬是要喝这杯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厮杀之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响彻在整个云深不知处的上空,蓝忘机的忘机琴音混着魏婴的陈情,场面用“血腥”两字形容都不为过,三年还未满,作为蓝氏家主,在蓝氏生死存亡之际他定会再度出山,万濯门的弟子都会使用蛊虫,他们也会操纵发狂的动物袭击蓝氏弟子,楚昭的笛音引来了大批的飞虫,它们受笛音蛊惑咬伤了很多人,这种虫体内有毒,要是被它咬伤了,很快便会中毒。
可仔细一听还有一种琴音,那些飞虫受到了干扰,乱做了一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泽芜君,”众人看见了朔月在空中闪动,蓝曦臣的到来给处于孤军奋战的蓝氏众人带来了希望。
长身玉立,皎皎谦华,这是楚昭对蓝曦臣的评价,“想必这位就是蓝宗主吧!难怪右护法多年不回万濯门,果然是泽世明珠,世间独此容颜。”
魏婴和蓝忘机早就猜出他们是万濯门的人,蓝曦臣挥动朔月打掉了他手里的短笛,蓝氏惨遭变动,左程自是知道,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飞灵兽的到来彻底的打破了圣主的计划,“本座不在的这些年,圣主行事越发的独断专行了。”
左程从天而降,一身黑衣倒显得冷峻孤傲,“门主,属下也是奉命行事,门主消失多年,门主的事务都是圣主在打理,这独断专行的罪名可有点言重了。”
左程把玩着手里的戒指提醒道:“右护法白锦陌的性子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的,你若是伤了她夫君,你猜她会不会将你活剐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说道:“本座多年未曾管理门中事务,但依然还是万濯门的门主,你这样顶撞本座,本座该如何罚你呢?……不如卸你一只胳膊,你看如何?”楚昭明显有了怒气,他握剑的手在抖动,他的下属拉住他抖动的手腕,小声的劝说道:“师兄,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先忍住,回去再做打算。”
他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单膝跪地向左程请罪,“属下是无心之失,还望门主手下留情。”左程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虽没有用力打,但楚昭还是受了内伤,他咽下涌上来的血,“谢门主手下留情。”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带着你的人滚回万濯门去,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座绝不手下留情。”楚昭带人离开了云深不知处,左程扫视了一眼,蓝氏弟子多有受伤,他向蓝曦臣说道:“蓝宗主可是欠了左某一个人情,以后可要记着还。”他一挥衣袖便和飞灵离开了云深不知处,左程为何会突然救下云深不知处的人,此人的目的任谁都难猜出。
一夜之间云深不知处遭受重创,外界众说纷纭,阴虎符碎片重现于世,这个秘密或许在早已被心怀不轨的人知晓,这江湖实则平静,可平静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事便会浮出水面。
左程之所以会在关键时刻救下云深不知处,原因在于白锦陌,他知道蓝曦臣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要是他死了,她肯定也不会独活,在左程的心里她的幸福比他的命都重要。
云深不知处这次损失极为严重,各大世家再次在云深不知处聚首。
“云深不知处遭受重创,还望仙督、蓝宗主节哀。”各世家宗主说着客套话,这次他们前来打探那群黑衣人为何对姑苏蓝氏下手,他们的心里各有打算,江澄在那群叽叽喳喳的人里倒显得尤为安静,魏婴看着底下的那些人,他们相谈融洽,半点也不像是来商量对策的,他摇着头,一阵低笑,“蓝宗主可知那群黑衣人是何来历,他们为何会对云深不知处下手?”
“他们来自万濯门,因我蓝氏后山镇压着阴虎符碎片,他们想夺取阴虎符碎片,效仿当年温氏炼制傀儡。”蓝曦臣合盘脱出,在场的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阴虎符的威力谁人不知,就连当年的敛芳尊都觊觎阴虎符,更何况是万濯门呢?
“阴虎符不是在不夜天的时候被魏公子给震碎了吗?怎会突然现世?”
“苏宗主,我都能能献舍归来,阴虎符碎片自然也能被别有用心之人再次寻回。”魏婴说的也没错,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难以猜测和控制的,“万濯门既然敢在中原肆意妄为,这事还是请仙督决定吧!”蓝忘机只说了一个字“杀,”当年温氏被灭,云深不知处也是出了力的,在云深不知处被毁后,蓝曦臣着手射日之征,他游说各大世家讨伐温氏,由此可知云深不知处就算是受了重创,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云深不知处的血早已被清理掉了,思追和景仪、蓝灵蕴他们帮着大夫,在安置受伤的蓝氏弟子蓝忘机看着兄长,不知如何开口,“忘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蓝氏生死存亡面前我别无选择。”
他们都知道这次面对的不止是万濯门,还有一个人,他不确定她是否会和他们兵戎相见,这次兰陵金氏、云梦江氏、青城月氏、姑苏蓝氏都加入了围剿万濯门的行动之中,南城孤的动向不明,他们由清河出发,一路上马蹄声不断,月颜带着青城弟子,一身紫衣,紫云冠束发,她早就将消息透露给了三秦,现下她期待的是白锦陌的出现,无忧阁的日子过得倒也安宁,可一封信却打破了那份安宁,白锦陌看完信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无忧阁,万濯门毕竟是他的心血,她不能让他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万濯门脚下的村民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阵仗,他们携儿带女慌忙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圣主还是低估了云深不知处和中原各世家的能力,这场大战远比当年射日之征还要惨烈。万濯门中绝杀院的绝杀全部出动,这是关乎万濯门的存亡,也关乎他们以后是否会失去容身之所,一种血腥一抹蓝,一处伤口一室鲜血,这是活着的人对那场大战的评价。
两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万濯门善用蛊虫,而魏婴的陈情却能克制蛊虫,以恶制恶,以怨制怨,这便成了这场大战胜利的关键。
蓝曦臣一袭白衣束腰广袖蓝色外衣披身,一曲洞箫朔月,就算有绝杀院的绝杀,但中原的高手太多,他们支撑不了多久,落雪再次现身,这给处于劣势的万濯门弟子给了一丝希望。
她一袭黑衣,妆容不再是云深不知处时的淡妆眉眼,她做回了当年的右护法,万濯门能动的弟子都向白锦陌靠拢,他们似乎抱着决一死战的决心,她和蓝曦臣的见面是兵戎相见,“泽芜君,从我离开时我便知道了我们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她握着落雪一个转身便向他刺去,而他却只守不攻,他离她很近,近得她都能听见他的呼吸。
周遭的叫喊声和刀没入血肉中的声音交错着他们已经杀红了眼,蓝曦臣舍不得伤她,而她却伤了他,他的胳膊上的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而她也被月颜刺伤了腹部,血涓涓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