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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是故人归】4

缘是故人归

“到了,陈山君。”千田英子将车稳稳停在陈夏居住的别墅前。

“谢谢千田队长,也替我向荒木先生道一声谢。”陈山兴冲冲打开车门,忽而坐回来问道,“我在小夏这里住着,那换洗的衣服怎么办?”他这一路都在绞尽脑汁想着回家一趟或者联系张离的合理借口。

“不用担心,稍后尚公馆会派人给你送来。”千田英子的话打破了陈山的最后一丝幻想。

“好嘞,那就多谢了。”陈山心里暗骂一声册那,面上却适时露出感谢。

陈山目送着千田英子开车离去,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

“小哥哥!”陈夏扑进陈山怀里,笑靥如花。

陈山紧紧搂住妹妹,抚摸着她浓密乌黑的秀发,仿佛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小哥哥,荒木君打电话告诉我你要来,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陈夏贪婪地汲取着陈山带给她的温暖,聆听着他的心跳。

“我来了,小哥哥来了。”陈山轻拍着陈夏的脑袋,温声说道,黑亮的眼眸里闪着细碎的光。

“小哥哥,荒木君说你是来养病的,你身体怎么了?嫂子没有好好照顾你吗?”陈夏仰起脸,担忧地打量着陈山瘦削苍白的脸,眼里流露出疼惜。

陈山注视着陈夏水润的瞳眸,心里愈发柔软。在陈夏的眼睛这件事上,他是真心感激荒木惟的,无论动机如何,陈夏得以重见光明是不争的事实,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再是一潭死水,重新有了生气,变得灵动起来,她得以看见这五彩斑斓的世界。

“我没事,张离把我照顾得很好,你嫂子贤惠着呢!”陈山宽慰陈夏,省得她胡思乱想,他只希望陈夏每天都开心快乐的活着。

陈夏知道她的小哥哥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于是懂事的不再多问,心里打定主意,要在陈山住在别墅的这段时间里给他好好补补身体。

“走,小哥哥,我们先进去,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陈夏牵着陈山的手,把他领进别墅。

陈山跟随着陈夏欢快的步伐,一路上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除了门口两个守卫,目前可见的还有至少十位尚公馆的特务,这栋别墅可谓守卫森严。要想在这种情形下溜出去传递消息,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中午,陈山与陈夏两个人在厨房忙碌,配合默契。炊烟袅袅伴着欢声笑语,在这浮沉动荡的乱世之中实在是难能可贵。

陈山温柔地注视着可爱的妹妹,无比珍视现下短暂的温馨安宁,即便知道这份幸福虚妄得如同阳光下的泡沫,幻灭易碎,可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渴望。

饭桌上,陈夏给陈山投喂了不少饭菜,陈山开玩笑说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小时候养的那只兔子,成天就喜欢喂东西给它吃。

饭后,陈山借口消食拉着陈夏在别墅里溜达,实则是在观察地形,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下午尚公馆的人果然送来一堆衣物还有鞋子,而且都是崭新的,还没开封,显然是不久前从商店里采购的。

陈山摸着衣服上的吊牌,心逐渐沉了下去。尚公馆的人宁可给自己买全新的衣服,也没去陈公馆,显然是得了荒木惟的授意。他们在向张离隐瞒自己的去向。可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荒木惟真的怀疑到张离头上了吗?仅仅因为自己生病晕倒一事就引发了荒木惟的猜疑吗?陈山心中思绪万千。

“小哥哥,这些衣服都很合身呀。”陈夏拿起一件烟灰色的长款风衣在陈山身上比划。

陈山不愿扰了妹妹的好心情,强颜欢笑,“是啊,挺合适的。”当然合适,千田英子对他进行长达三个月的一对一特训,自然对他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衣服的尺寸,鞋子的尺码,她都一清二楚。

“小哥哥,你换上这件衣服,我们一起跳舞好不好?”陈夏拿着一件华美精致的黑色礼服,用希冀的目光看着陈山。

陈山自然不忍心拒绝妹妹,当即穿上了礼服。他身材高挑颀长,包裹在修身的黑色礼服里,愈发显得挺拔,勾勒出的身体曲线格外诱人。

陈夏目露惊艳,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小哥哥,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陈山不太明白为什么送来的衣服里会有参加酒宴的礼服,但是只要陈夏开心就好。

唱片机流淌出悠扬的舞曲,陈山搂上陈夏纤细的腰肢,两个人在客厅翩翩起舞。

鞋跟敲击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应和着曲调,旋转跳跃间陈夏的裙摆和长发飞扬在空中,最终在陈山怀里收拢。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舞姿优美而流畅。

陈山回想起曾经被千田英子教习跳舞的时候,那个冷淡理性的日本女军官拿出了传统日本女性的宽和包容,却依旧被自己惨不忍睹的舞步耗尽了所有耐心,跺着被踩痛的双脚恶狠狠剜着自己。

再然后,陈山在荒木惟的棍棒下精准地踩出了每一个舞步,西裤包裹的小腿上满是淤痕,微微发颤。

重庆的军人俱乐部里,陈山搂着余小晚跳过舞;上海的陈公馆里,陈山搂着张离跳过舞;还有米高梅里,陈山搂着唐曼晴跳过舞。此时此刻,他搂着陈夏在这座守卫森严的别墅中起舞。

“小夏,你这里有电话吗?”借着音乐和舞蹈,陈山贴在陈夏耳边,低声问道。

陈夏仰起脸,眸光深沉,脚下的舞步丝毫不乱,“有,但是这里的电话受到尚公馆的监听。”

陈山沉默了,不再多说,只是专注地跳着舞。

陈山与陈夏两个人跳了一支又一支,仿佛不知疲倦,借着舞蹈尽情宣泄压抑已久的情绪。

“小夏,咱们晚上吃炖猪蹄吧。”陈山瘫坐在沙发上,礼服被扔在一边。

陈夏从厨房里端出两杯橙汁,乍一听这没头没脑的话,有些困惑,“为什么?”

陈山把长腿往茶几上一架,撇撇嘴,“我腿抽筋了。”他讲的是上海话,语调嗲软,像是在撒娇,

陈夏被他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飞遍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门口的特务禁不住好奇,探头往里看一眼,他们在这里许久,从未见过安静内敛的陈夏有如此活泼生动的时候。

晚餐时间,陈山安静如鸡地在陈夏的注视下喝了两大碗黄豆猪蹄汤。不晓得是哪个天杀的偷听他讲话的特务献殷勤,真的跑出去买了两斤猪蹄回来。

深夜,陈山站在浴室里,褪去一件一件衣物,打开花洒,调到了冷水,他咬着牙,忍住躲避的本能,将自己充分暴露在冷水中,任由寒意侵袭进四肢百骸。他听着自己牙齿打颤发出的声音,直至身上的最后一丝热度散去,整个人冷得仿佛一块冰,才僵硬着身体挪出浴室,仅仅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床上瑟缩成小小的一团。

“小哥哥——小哥哥——起来吃早饭了——”陈夏敲着房门,心想小哥哥赖床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然而久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陈夏皱起眉,转动门把手,猛然推开房门,看见床中间隆起一个包。

“小哥哥——”陈夏走近床边,突然发现陈山露在外面的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十分粗重。

她伸出手贴上陈山的额头,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尖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

很快有几个特务冲进房间,手里还端着枪。

“快!快送小哥哥去医院!他发高烧了!”陈夏的喊声中带了哭腔。

几个特务面面相觑,他们接到尚公馆的指令是看着陈山不允许他出别墅,眼下的情况让他们很为难。

“我……我先打个电话请示荒木先生。”其中一人道,他仔细观察,发现陈山的情况的确很糟糕。

陈夏迷蒙的泪眼中迸发出狠厉的光芒,她冲上前夺下一个人的手枪,嘶声道,“现在就送小哥哥去医院!一分钟也不能耽误!出了事我来担!”

特务们面对着枪口和陈夏狠绝的脸,一时间也有些发怵,连忙背起陈山下楼,上车去了医院,留下的人打电话通知尚公馆。

“什么?陈山高烧昏迷不醒?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废物!”千田英子挂断电话,带着一腔怒火向荒木先惟报告。

荒木惟当即放下手头的文件,让千田英子开车去医院。

“怎么回事?”荒木惟阴沉的质问让病房门口的特务心惊胆战。

“回……回荒木先生,陈先生昨天并无异常,到别墅后同陈小姐一起吃饭还跳了舞,很开心的样子,可……可今早突然发现……就昏迷不醒了……”特务诚惶诚恐地回答。

“医生说了原因吗?”千田英子明白荒木惟的怀疑。

“说了,说就是着凉引起的。”手下挠挠头,神情尴尬。说起来陈山也是荒木惟一手调教出来的,身手矫健,没道理和林黛玉似的,风一吹就倒。

荒木惟听到这个答案,冷哼一声,推门进了病房,千田英子跟在他身后。

陈夏正把湿毛巾敷在陈山额头上给他物理降温,见两人进来,神色凄惶,“荒木先生,是我让他们送小哥哥来医院的……小哥哥他……等不了……”

“我明白,你做得对。”荒木惟打量着病床上脆弱的陈山,安慰陈夏,“放心,我会让医院用最好的药,你的小哥哥会没事的。”

“谢谢你,荒木先生……”陈夏感激地道谢。

千田英子注视着毫无意识的陈山,见他脸颊绯红,嘴唇却干涩惨白,还起了皮,仿佛即将凋零枯萎的花朵。额前耷拉的刘海被汗水濡湿,看上去分外可怜。

“你帮陈山君润一润嘴唇吧。”碍于荒木惟在场,千田英子不好表现得太热忱,只能对陈夏提议。

“好。”陈夏连连点头,从一旁的托盘里找出棉签,沾上温水,轻轻滚动在陈山的唇瓣上。

“张离……”微弱低哑的声音从陈山喉间传来,敲击在每个人心头,“张离……”他喊得费劲而辛苦,却锲而不舍,执着不休。

“荒木先生,求你派人打电话让嫂子过来吧,小哥哥都病成这样了……”陈夏心疼地抚摸着陈山的脸颊,哀求荒木惟。

荒木惟压抑着心底翻腾的不虞,对一旁的千田英子做了一个手势。千田英子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对荒木惟一点头,转身出去亲自给陈公馆打电话。

张离来得很快,看样子是刚放下电话就赶来了。她急匆匆跑进病房,看见病床上的陈山,一下子红了眼眶。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是受伤了吗?”张离颤抖的手抚上陈山的面庞,被灼热的温度一惊,心里更加慌乱。

她从未见过这样孱弱的陈山,仿佛一片萧瑟秋风中悬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树叶,下一刻便会随风而逝。从重庆到上海,她见证了陈山的成长,了解了陈山的深情,明白他是这乱世中值得托付生死可以充分信赖的男人,他正直善良,深明大义,胸中有沟壑,腹中有乾坤。

陈夏瞥见张离眼下的青黑和眼中的泪水,心中的怨气消散大半,“嫂子,别太担心,医生说是着凉引起的高烧。”

“张离……”陈山发出模糊的呓语,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犹如栖息在花朵上蝴蝶的翅膀。

“在呢!陈山,我在呢!”张离执起陈山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泪水肆意流淌。昨夜陈山彻夜未归,她在家里提心吊胆,联系乔瑜却被告诉陈山进了医院。但她查探多家医院却没发现陈山的踪影,直到今天早上千田英子打来电话。

突然,张离的瞳孔微缩,她不动声色用手覆盖在陈山的手指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刚才,她清晰地感觉到陈山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敲打着一串有规律的摩斯密码。

看来陈山很有可能是自己故意住进医院的,他有十分重要的信息想要传递给自己,却受到荒木惟的控制,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牺牲自己的健康来换取和自己见面的机会。

“嫂子,我先出去倒点水,你好好陪陪小哥哥。”陈夏拎起热水瓶出去了。

荒木惟和千田英子冷眼旁观了一会儿陈山与张离的伉俪情深后也转身离开。

陈山努力抓住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智,控制着酸软无力的手指在张离光洁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敲打:荒木惟布局,有陷阱,勿异动,勿发报。

张离接收到这条讯息,心中一震。然而她忽然感到陈山的手一沉,无力地垂下去,吓得顿时六神无主。

陈山的双眸紧闭,呼吸微弱,彻底陷入了昏迷。

“哎,头儿,你说这陈副处长够嚣张的啊!就上了一天班,往后就打算在咱们行动处划水了!”扁头凑到陈深边上挤眉弄眼。

陈深微微皱眉,按理来说陈山今天应该到行动处上班了,可如今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人家背后有尚公馆做靠山,你有吗?”

“没有,没有,我可没这富贵命。”扁头嘿嘿一笑,出了办公室。

陈深放下手里的剪刀,双手插兜,溜溜达达去了毕忠良的办公室。

“哎,老毕,那新来的大佛呢?怎么不来上班?”他翘着二郎腿,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毕忠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尚公馆的人来电话说陈山生病住院了,最近不来上班。”

“哎呦,这人看着活蹦乱跳的,说病就病了?要我说,指不定是帮日本人做事受了伤。”陈深微微一惊,面上淡定地打趣道。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确实更大,但既然尚公馆的人说了是生病,那就是生病。”毕忠良老神在在,品着热好的花雕。

“那生病你要去探望吗?”陈深开始玩弄办公桌上的毛笔。

“不用,尚公馆的人连医院都没透露,我上哪看去。”毕忠良冷哼一声,显然对尚公馆的人的态度不满。

“哎,那更好,省得你花钱买礼物,不如就把这省下来的钱给我吧!”陈深露出吊儿郎当的笑容,对着毕忠良伸手。

“少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跳舞!天天游戏花丛!”毕忠良掏出一叠钱扔进陈深怀里。

“嘿,谢啦老毕!”陈深把钱揣进兜里,脚底抹油溜走了。他的组织最近也在展开某些行动,只是不是和他同一条线的。那么陈山的缺席会与组织的行动有关吗?

陈深低头思索着,徐碧城基本上割离了与军统的关系,这使得获取情报的渠道又少了一条。他开始怀念唐山海,怀念他们短暂并肩作战的时光,他甚至在幻想,如果自己和唐山海是搭档,那么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至少,他应该不会让唐山海走得那么痛苦,那么惨烈。陈深看着迎面走来的苏三省,口袋的拳头捏紧,脸上却露出随和的笑意,终有一天,他会替唐山海报仇,他会让苏三省死得惨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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