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富/富晏,食用愉快。
重阳登高,看晚菊傲霜,古枫吐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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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吾为野草莽,君为沧海浪·参商
“进士一甲第二人,安阳韩琦。”
“那个富弼……”
两句话落,“参商”两字逐渐变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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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笑看韩富二人
赵祯看来这段图影,是关于稚圭和彦国的了。
晏殊韩琦洞悉人心的智慧,富弼权衡利弊的周全。他们二人倒也算是……
晏殊喟叹,只是不知“参商”是何意?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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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负行囊
北方向南方
琴歌送我
琴歌声长过路长
斟酒作别就他乡
谈笑也匆忙
“怎就不能送彦国一程了?”
“若如此,还劳烦携一车酒送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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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昔对比,更伤人。当初韩琦还能与富弼玩笑道一句“携一车酒送行”,如今富弼离京,为了避嫌,他却不能相送……
晏殊发出一声长叹
晏殊终是苦了你们啊……
清素不觉反问
晏清素爹爹,只是苦了我们么?
晏殊怔住,清素接着言道
晏清素爹爹,你也是想送夫君一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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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音转稳,带有雄浑之音。
“臣等明日向西,心中自烙着今日。迎敌时须臾不忘,身后中原便是繁华京城。”
“于是富弼侍从周岁,忠力尽竭。契丹无义,不畏不慑。沙碛万里,死生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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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影提及富弼出使契丹之事,赵祯不由想起在富弼出使途中,清素……那时先生又是什么心情呢?纵使先生无比通透,诸多别离,也会惆怅。
欧阳修思及他还曾因官家辍朝,以此事伤及富弼,不觉有几分歉意。
欧阳修彦国,那次是我……
富弼止住欧阳修的话头,清素与岳丈都在此,那次也不知岳丈听了多少
富弼我没放在心上。
赵祯挑眉
赵祯怎么?
韩琦忙道
韩琦永叔的性子,官家是知道的。左右也不过是情急失言。
他本还处于好水川之战的愧疚之中,见官家问起那日在中书之事,抢先答道。若是官家知道,依着官家对晏相的在乎,永叔……
赵祯心里有了猜测,欧阳修不会拿那事儿刺过先生罢。冷哼一声,他到底是小瞧了欧阳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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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对大江川流汤汤
怅也诚然怅
不似少年风光都磨尽轻狂
“我若金榜题名做了朝臣,不敢说建功立业,却定不欺上瞒下。”
“然心忧社稷、照拂百姓,山高水长,弼绝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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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无论身处何方,都有忧天下之心。朕感佩卿的忠心。
赵祯虽不乐见君子成党,然他认可富弼等人的君子之风。
富弼臣资质愚钝,也只有这一片忠心可报陛下天恩。
赵祯轻轻一笑,看向晏殊
赵祯富卿道自己资质愚钝,这可让那些中才以何立身啊?先生觉得呢?
晏殊彦国一向如此。
晏殊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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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散场
有人痴
有人笑
有人伤
转醒后卸下喜怒假容妆
富弼被诬欲谋伊霍之事,富弼闭目沉思,一向娴静的清素心中也有些许慌乱。
“官家英明……不会被蒙蔽,对么?范相公韩相公可知此事,要不我还是和父亲商量一下……”
“去根之举,必定有大震荡之险,如今这些人,就是极力地夸大震荡之险,让官家看在眼中。”
“夫君怎么走妾身怎么随便是。妾身只求夫君,如今能先给几个孩子想个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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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温声言道
晏殊阿素,你该来找我的。
清素当初心神不定,如今怎能不晓,彦国当初不愿告知父亲的原因,只是不愿让官家见他成党么?她选择没有答父亲那句话。
赵祯语气无喜无怒
赵祯朕知道先生会有法子解决此事,但是朕决不允许先生将自己搭进去。
晏殊也许比如今结局好呢……
赵祯紧紧握拳,想要缓解自己的心情。良久才道
赵祯世间没有双全法,先生,为何要如此苛求自己?
晏殊垂眸
晏殊若是臣能做得再好一点,也不会……
若是他那日劝住希文,或许也不会有后来这许多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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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失交臂街巷岁月惶惶
忘否心未忘
潦草寒暄过往
知音竟疏凉
街市之中,韩琦看着面色仍不豫的富弼,微微一哂:“彦国是厚道人,怪我刚才刻薄了。”
“……难道你也如满朝的文人一般执着门户之见,见不得没有科举功名的武夫居要职,哪怕他人品正直又有军功赫赫。”
“……陛下一意孤行。便是错。”
“你不是为了对错,你是为了选择。你选择了多数的人。”
“政策哪有绝对的对错,能被多数人接受的政策,方能推行。彦国,这是推行新政的那些年,我所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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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政策哪有绝对的对错……韩卿倒是变了。
晏殊看着韩富二人在雨中谈论狄青之事,不觉想起那日在范宅自己与希文那次的争论。
晏殊稚圭。
晏殊思索良久,还是想与韩琦说道几句
晏殊狄青之事,你的心偏了。
韩琦晏相……
韩琦没想到,自己与富弼之间会是如此结局。更没想到,晏相会同他谈论此事。此事还未发生,他仍有些迷茫。
晏殊缓缓道
晏殊若你觉得陛下一意孤行便是错,你需要做的是匡正君王言行,而不应迁怒于狄青。先不论我朝并非没有武将担任过枢密使之前例,哪怕陛下要开此先例,你们需要关注的不应是狄青本人之人品言行是否堪当此任么?
赵祯接着言道
赵祯你们的担忧并非不无道理,只是,难免寒了武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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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笺两行说知遇难当
怕再见惹彷徨
十年一晌
混沌本刻骨过往
空念想弹指枉时光
清风楼中,韩富二人谈论太后祭祖之事。
“此大谬不修,何至谈及礼之本身呢。”
“减了藻、彝两章,去了二旒,不算真正的天子服。”
“强词夺理……”富弼似还有些不忿。
结语: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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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太后祭祖一事,你们都无过。只是坚持了自己心中认为重要的事罢了。
晏殊心中了然,韩琦与富弼性格迥异,太后祭祖一事的分歧已经预示了他们这场友情不得善始善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