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了?”宫言辰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在桌子上,似乎形成了一首旋律。
“这旋律似乎有点耳熟。”被打了一茬,颜祭都忘了她本来是要把他赶出去的。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徐老只是有点小贪,但他对我还算忠心的,没必要对别人要求的太高了,也没必要因为下属的一点小错,就要打要罚的。”颜祭撑着她的脑袋,其实她特别讨厌这个世界的法则,以武为尊,弱者如蝼蚁,这里的法度只为强者设置,而强者可以肆意残杀弱者。
颜祭想起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还是一个孩提,就看到一个村庄的人都被屠杀,人血染红了大地,尸体里还有妇孺孩提,没有人在意她们是否无辜,更没有人在意这些人年龄几许,只因为她们是弱者,便只能在强者的屠刀下丧失了生命。
颜祭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想到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她都要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杀死那些人的想法,至少现在不能………………。
“小颜儿,你有些变了 以前的你………………。”宫言辰压低喉咙,似欣慰,似缅怀,似伤感。
颜祭一头黑线,“我不一直是这样吗,这人是不是有臆想症。”颜祭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为了病人的心理健康还是不要说出来了。”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打不过他,怕说出来被打,才不说出来的,哼。
身体一轻,颜祭惊觉被宫言辰拦腰悬空抱起,整张脸一黑。
“你这个登徒子,放我下来。”
“宫言辰。”
“什么,你赶紧放我下来。”
“我的名字,宫言辰。”宫言辰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丝毫不耐烦,可他的耐心只对她一人。
宫言辰将颜祭放在了塌上,一双铁臂环住颜祭的腰身,将她压在身下,“好好休息。”宫言辰紧紧盯着颜祭,一双紫瞳仿佛浩瀚星空,神秘璀璨,只叫人看一眼便深深沦陷进去,就连颜祭也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便清醒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宫言辰便轻轻吻向了她的额头。
便松手离去。
颜祭一头黑线,“好想打人怎么办。”
“主人,你打不过他。”黑麒麟补了一刀。
“滚。”颜祭一把把黑麒麟拍飞。
又躺在床上,结果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宫言辰不会喜欢男的吧,我现在可是一身男装啊!”颜祭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揪着自己的头发,“所以我不仅遇到了一个法力比我高的变态,还遇到了一个喜欢男的、法力还比我高的变态。”
“我这是什么运气啊啊啊!清灵期以上的整个大陆也没有几个,我这一出门就遇到一个。”颜祭抱着被子在那张大床上滚来滚去,没一会竟睡着了。
而另一边宫言辰正坐在床上,一条莹白色的小蛇正向他爬来,“怎么样了?”
“主人,你放心吧,我已经把那老头狠狠收拾了一顿,只是主母真的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了吗。”小蛇摇动他的蛇尾,发出嗡翁的响声。
“她记与不记得,我都会在原地等她,有些事情忘了也好,不用在记得那些仇恨,银蛇,她现在这么简简单单爱笑的样子,多像我当初在桔梗花的花海初见她时那般无忧无虑。”宫言辰垂下眼帘,掩藏他眼底深深的思念,还有一丝庆幸,庆幸他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庆幸她这一世还在等他。
“彼岸花印记,会赐予她无上神力,可她一辈子情路坎坷,爱她的人,会为她而死,她爱的人,会忍受离别之痛,二人如彼岸花叶一般,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守,你可想好了要与她在一起。”古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想好了,不管此生是何结果,弟子必不后悔,只求一生与她白头到老。”宫言辰答道,一身白衣,眼神却透露坚定与深情。
“希望你以后还能如现在这般坚定。”古老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定不后悔。”便起身离去了。
………………
“祭儿,没事的,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别怕。”宫言辰发了疯似的,将颜祭抱起,朝钟楼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颜祭一身素衣,早以被鲜血染红。
“没用的,这就是我的命,我以命护天下,却没料的这天下的人心如此贪婪,我因这彼岸花印记的宿命,一生小心翼翼的活着,却还是落的如此下场。”颜祭想抬起她的手摸一摸宫言辰的脸,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宫言辰一把抓主她的手,放在她的脸上,“宫言辰,来世我愿一生红衣,鲜衣怒马的活着,来世,我想...再...爱你一次。”眼睛缓缓闭上了,手从他的脸上滑落,在她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四周长满了彼岸花,红的艳丽,红的惊人,代表无尽的思念,绝望的爱情,天堂的来信。
在她的闭眼的那一刻,一向无比坚强的宫言辰此刻却抱着她哭的向个孩子。
“我有办法救她,你可愿意与我做一个交易。”古老的声音从钟楼传来。
“我愿意。”
“好,愿你永不后悔。”
宫言辰闭上眼睛,掩去了这些回忆,“祭儿,你终于活成了你想要的样子,一身红衣,鲜衣怒马,这一世,你还会爱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