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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晚归

遣眷之不言不语

这是第三天了,我和渝灼还是没有说一句话。不是吵架,不是冷战,不是闹别扭,而是没时间。

  准确来说,是他没时间。早出晚归,哪怕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几乎见不到他。他说他大半的时间都在工作,希望我不要打电话打扰他,可以,我照做。但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屁话。

  我和渝灼在一起七年了,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七年之痒,总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淡了。有时候偶然一想就知道,我们两个穿着校服,肆意欢笑,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夜已经很深了,客厅里的复古摆钟敲得次数越来越多,他还没有回来,我等着他。心和餐桌上的菜一样,慢慢变凉。

  

  终于,是钥匙开锁的声音。他走了进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我,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还没睡,快去睡吧。”听到这句话,心如同一块石头掉进湖里,再泛不起一点涟漪。

 “你坐下,我有事要说。”我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渝灼不耐烦的走到我的对面坐下,伸手扯了扯领带。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泛着冷冷的光。我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他手上的戒指如此的刺眼,哪怕它是我亲手带上的。

  

  “你到底要怎样啊?楚夭!现在已经快凌晨了,我累了让我休息好吗!” 

  

  “什么叫我他妈要怎样?渝灼,你现在是有多忙啊!忙到连我们的纪念日都能忘!”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脖子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的喊叫,让好几个字破了音。

         听到纪念日这几个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房间里只有我抽泣的声音。他走到我的面前,搂住我,轻抚我的肩膀。

  

  “抱歉啊,夭夭。我最近太忙了,要不这样吧,明天我请假,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吃你想吃的东西好吗?”

  说着,他用他深情的眼神看着我,眼眸里仿佛都是我的身影。

我侧了侧身体,躲开了他手下的力度。

  

  “今天,我不想再说什么了,还是去休息吧。纪念日过了再去弥补也没什么意思,明天你还是继续忙你的吧。” 

  

  听了我这话,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恼怒的脱下了西装,去到了浴室。我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一阵难受。我走到浴室门口。

  

  “我们俩在一起七年了,笑过、闹过、疯过、吵过,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问你,你还爱我吗?”

  

  “啊?你说什么?刚刚没听清楚!”他关掉淋浴器,大声问我。

  

  “哦,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你洗吧。”

  我不敢再重复一遍,因为我害怕,害怕他有迟疑,害怕他有欺骗,更害怕他拒绝回答。我给自己织了一张自我欺骗的网,任由那网将我包裹,束缚。无助、不安、焦虑环绕在我的身侧。我没有撕开网的勇气,只能将网织的厚一点,再厚一点。

  我多么希望渝灼可以亲手撕开这张网,给我强烈的安全感。告诉我他爱我,爱我胜过爱这世上的一切,多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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