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水神昨日让他们穿上这敬贺用的红丝带,今日竟成了束缚他们的捆仙索。
迹芸手中往日淡红白色的法力值已然发挥到了最大,赤红的法术不断从手中打出,下手又快又狠,将抵在他面前的魔物击飞。其余众人此刻却发现,他们已然发挥不出法力——喜酒里,下药了。
一批又一批的魔族人涌进天京,未带上红丝绸的将士们多数是一些低阶的守卫们,力不敌众。迹芸站在前线大口喘着气,脚尖一点踏上了神宫屋檐。没想到天界繁华如此多年,魔界第一次出手便引发如此灾祸……天京再无人了么?难道今日天京就将覆灭?!
如此想来真是好笑啊!
她死守着神殿上空,就算今日灵力散烬…她也要护住着由自己识人不明所带来的巨大伤害。如同暴雨里的最后一朵芙蓉,冬雪里的最后一片红叶,她的身影颤抖着,抬手间红色藤蔓抓起数十只前进的魔兽,刺进了它们的血肉底。陆续赶来了许多未参加婚礼的神仙,局势一下子明朗了许多。迹芸半跪在殿门前,嘴角挂着一丝血,此刻身上染血的鲜艳精美的嫁衣,和不远处那个温文儒雅的他。呵,俨然是个笑话。眼底地倒影里,鹤慕一步一步悠闲地踱来。明明是仰视,却被迹芸眼中的倔强与对他的不可饶恕所触动。
此刻,他的温文儒雅面具仍是没有打破,直到他猛地退后一步,一记火纹瞬间从上空骤然打在他身前。若是他没有退后,此刻就会像下面上凹下的焦洞一样惨不忍睹。他终于咧出扭曲的笑容,眼底隐约带着点疯狂。
鹤慕火神大人终于来了。
炽阳被此刻二人身上的红色喜服刺了眼,又是几道火焰甩过去:
炽阳你这个魔族的走狗,你根本不配!
二人交手而战,炽阳周身温度骤升,下手毫不留情。
鹤慕呵,我根本不想得到
鹤慕只不过是因为…那是你喜欢的东西啊
此刻迹芸才知道,刚才鹤慕躲她的招数,根本是轻轻松松,现在他才是正在发力,并且,实力已远超往日他所展现。
魔族人也仿佛都有了指令,眼底红光闪烁,攻势更猛。
鹤慕知道么,我放她不杀,就是为了引你出来。
鹤慕竟已隐约占了上风,其余魔族人也不甘落后,天京陷落,只差一瞬。
… …
凤慕兮和玲珑骰望着生灵涂炭的羽镇,决定上九重天去求援。
远远的还未到天京,已看见了一阵阵的火光。那样强劲的火力,只能是炽阳了。
凤慕兮定是出事了!
二人加急赶向天京,到了天门,却望见后头黑压压一片妖界的援军。
玲珑骰我且留在这,你先去里面支援。
凤慕兮打了一道求援符,霎时天光作响,花火明灭。玲珑骰映着火光的明眸望着他,不知不觉里参杂了九分的坚定。
凤慕兮保重。
也不必再说什么辞让的话语,他飞身进了天京,朝着火光最重的地方而去。一路全是血红的斑影,天将们与天兵厮打着,眼底见得无数绑囍花带的天将的尸体横死在石阶板上。偶尔参杂些许魔族人的荧绿血迹,但实在少之又少。
怎么会这样?是姐姐的大婚吗?为什么会?!
他直直望向大殿,却是愣住了。
一身红衣的俊俏新郎,此刻周身冒着黑气,笑得癫狂地掐着火神的下巴。火神虽被周遭的魔兵钳制,身上缠满了捆仙锁,然赤金的眸子仍然狠狠盯着他,咬牙切齿。
炽阳把 你 的 脏 手 拿 开。
鹤慕怎么能如了你的愿?
鹤慕一面伸手挡了凤慕兮掷来的法球,优雅地起身。
鹤慕天界的未来太子,
“哧——”他嗤笑,
鹤慕可真是来晚了呢。
凤慕兮你为什么要这样?
凤慕兮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鹤慕我天真的太子殿下,那当然是因为魔道的力量比无用的天道强大百倍不止
鹤慕只有力量,才能让我让我凌驾一切!
凤慕兮将泊黎插在地上,剑的周围迅速扩散白色符阵,密密麻麻无数长剑从天而降,一支支攻向鹤慕。鹤慕一面上下躲闪,嘴里一面还不肯闲着,讽刺地道:
鹤慕觉得魔族很脏是吗?
鹤慕那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是魔族王室的血统呢?
一支箭划破了他光洁的脸庞。血液自伤口淌下,凤慕兮眉角青筋蹦出道:
凤慕兮休要胡言乱语!
鹤慕不信是吗,我有证——
炽阳你听他胡言乱语干嘛?!!
炽阳的嘴吐出塞嘴布的嘴重新被魔将堵上了,还加了道封。
炽阳被带下去关押了,偌大的殿堂门口,只剩他二人斗这。鹤慕被剑阵疮的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挂上了一丝血痕,也不怪他,实在是凤慕兮用了十成的功力,方才又和火神交战了许久······是,是向师父说的那样,他天生灵根浅薄了,呵呵。
凤慕兮只觉得浑身难受,鹤慕似乎方才在他身后贴了什么,他浑身发烫,灵力紊乱。竟有魔力从他身体里燃出,愈发不可收拾。
凤慕兮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血液沸腾着,翻涌着,叫嚣着,蠢蠢欲动。
头好痛。
他难受得跪蹲下身子,紧紧抱着头。
鹤慕魔族的唯一一个皇子,未来的魔王。这才是你。
鹤慕人人说你天资卓越,只有你自己知道吧?你的灵力还不如你那窝囊天界之主。那只是因为你只属于魔族。
”回去吧,魔界才是你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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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忙忙嘟,昨天考试考到六点多
作者写完一看天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