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有人跳楼了。
一个女孩是2班的,与我们隔得远,听说是自习课的时候在教室后面罚站了,这大热天的窗户都是大开着的,他忽然跳下去,屋里的人都没有注意,还是听到外面的惊嚎老师才急急忙忙的跑下去叫了救护车。
同学A摔死了吗?
同学没4楼一般也摔不死人吧,不过骨头断了,以后就是个半身不遂吧。
学校议论纷纷,那女孩的家长带着一帮亲戚找过来,正义言辞讨个说法。仿佛前两天点头哈腰给老师送礼物不是他们。二班班主任被开除了校长也得了处分。一时间“不得过分施压,不得体罚教育”的大字报贴满了学校。
王妈崽崽最近压力大不大?妈妈不会特殊要求你的,不管怎么样身体最重要。缺什么,记得和妈妈说。
我妈也打电话来吞吞吐吐要我把自己照顾好,他果然还是对他儿子坚韧的生命力不够了解。
王一博那我要是说我受不了了,想回家你来接我吗?
我这样反问他,她避重就轻的回答。反反复复也就是那几句,“为了我好”。我懒得再与她磨叽,我顺着她的话说了几句,也借机会多讨了些零花钱,这回她答应的快,没有花费我什么力气。
王一博唉,红颜薄命,听说那女孩长得还挺好看呢。
我一边向肖战抒情,一边照着镜子“一语双关”。那家伙依然在埋头苦读,不曾抬头欣赏我自恋的模样。过分努力的人应该是贪婪诚信的从前,我以为这家伙的目标一定是清华北大,后来他告诉我,他只是想离开家,我自觉与他没有到可以剖露心事的关系,所以他主动和我讲话的时候,我还有些受宠若惊。
王一博她在家肯定也不幸福的,家里人对她肯定不好,要不然也不会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唏~可怜的我。
肖战是可怜只摔断了腿,若是把命摔没了,怎么也会好些。
肖战接过我的话,以及平平他并不准备于此细谈。他要做他的试卷,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和着他把话说完。
他太愚蠢了,自杀都找不对方法。
肖战是凉薄的,他认同或鄙夷都很淡,但不难理解,毕竟他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也都已经莫然。我习惯了他的漫不经心,习惯了他时不时吐出令人细思极恐的话语。朕觉得这种冰冷也有它的温柔。我偶尔好奇是他如何长大的,他天生温吞抑或也曾如我,横冲直撞。洁白的校服上下,我总看到他周身伤痕挣拧,刺眼的,扭曲的。横亘在我的幻想中激起我自认矫情的怜悯心。
王一博你也想过自杀吗?
我的问题不够贴心,却也适于这种气氛,肖战一定想过他和那个女孩一样不快乐,我已经预设了答案,我盯着他瘦削的背脊,他的皮肉支撑不住他的骨骼,我听见声音从他肩胛锋利的突兀传出。
肖战我不是会憋屈的让自己孤独死掉,生命这么重要,总要物尽其用,我得让人为我慌张,让人为我自责。
肖战我想看他们沉落,也想看着他们爱我。
作者读到这里我不由得佩服,忍荒大大的文笔,佩服佩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