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二楼便是卖簪子的地方,三座阁楼由走廊相通,卖的是一样的。”墨书为落十七解释。
落十七点了点头,刚准备向南宫清所在的阁楼走去,耳边便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安然!”由于声音过大,引得附近的人纷纷看向这边,连南宫清都看了过来。
落十七抽了抽嘴角,怎么把她忘记了?!没等落十七说话,杨芸便冲了过来,抱了落十七一个大满怀,“安然,我错了!我不该那样的,我回去后派了好多人去找你,都找不到!”杨芸带着哭腔紧紧的抱着落十七,很快落十七便感觉杨芸的眼泪流进了衣襟。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落十七无奈的推开了杨芸,姐姐,你的眼泪是闲的,我的伤口有点痛啊!虽然已经抹了药膏,但我碰不到的地方没抹啊!
“你没事就好。”杨芸吸了吸鼻子,反应过来,脸通红。
里阁的南宫雅听见声音,从里面出来,“杨芸!”众人一见立马散去,不多时,这一片便只剩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七公主!”杨芸微微低头行了一礼。
“这就是你说的可漂亮的小妹妹啊?!”杨芸的玩伴走过来替闺蜜解围,北朝七公主,南宫雅笑着上前向落十七打了个招呼“确实很漂亮。”
落十七:“谢谢夸奖,你也很漂亮。”余光瞄到南宫清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过来,大致猜出他们是一起来的。
“放肆!你面前的是北朝七公主!”一名嬷嬷上前训斥了一顿,南宫雅的脸可见的沉了下来,正要训斥,却被落十七截了胡。
“你也知她是北朝七公主,是你的主子,你的主子未曾授意你呵斥于我,你开什么腔?!是觉得自己可以左右主子的意愿?!还是瞧不起自己的主子?!亦或是你效忠的并不是她!”落十七笑着说道,眼睛弯弯却没有丝毫笑意。
“你、你胡言乱语!”嬷嬷刚要上前,却看见脸色黑沉的南宫雅,就连南宫清的眼中都是不悦,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跪下,“主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此女子这是想挑拨离间,而且她看见公主皇子却不行礼,实在是藐视皇威,藐视天家啊!!!”老嬷嬷最后嚎了起来。
“啧!聒噪!墨书!让她闭嘴,吵得头疼。”落十七皱了皱眉,揉了揉太阳穴,被杨芸那一撞,全身都快散架了,或许自己真该找个女医看看了。
墨书见落十七皱眉顿时一脸寒意的狠狠踹了一脚那老嬷嬷,又在她发出更聒噪的声音之前点了她的哑穴,顿时,夜一般的寂静,暗中却云起风涌。
落十七:“…墨书,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别那么暴力!”不过要如何收场啊?落十七视线落到已经石化的杨芸身上,额,其实我也有点意外。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墨书瞬间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如今已经不是暗卫了,不能再随便杀人,刚若不是怕吓到小姐,那老嬷嬷已经死了!若是小姐受此牵连…她不敢想象,“两位殿下,小的该死,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两位殿下责罚!”
“墨书!谁准你跪的?!”落十七冷声说道,在场者如坠冰窟。
“不过一个背主的奴才,七妹妹莫要动气,这安然小姐可是四哥的客人呢!也算是我们的客人!”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是南宫凌!北朝六皇子,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重回人间的温度。
落十七扬起极为灿烂的笑容,眼含笑意的看向南宫雅:“抱歉,墨书下手重了些,回去我便罚她!还请公主殿下恕罪!”说着落十七行了没人能看懂的礼,也就右手抬起来放置眉心又落下。
“不、不会!今日她已经露出异心,安然小姐帮我教训于她,我该谢谢安然小姐才是,怎会怪罪?”南宫雅忍着想要逃离的感觉,说完却发现那股压力已经消失了,深吸了一口气,才敢再看向落十七,然后又回了一礼。
“安然,你连见我都不行礼,今日竟为了墨书向七妹妹行礼?!不过这礼是何意?!不像是我北朝的礼仪。”下一秒,只见南宫慕一身黑袍缓缓走来。
“这礼什么意思都有,就看行礼的人心意如何了?”南宫慕是唯一未满二十岁便授封为王的皇子,但同时也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因为皇帝恨极了他的母亲,如今已经二十五岁的南宫慕,虽然与皇帝的关系很差,但丝毫不影响他权倾朝野。
如今的北朝,长公主荒淫无度;二皇子暴虐成性,但也维持着表面的平常:三皇子痴傻单纯,装的;四皇子南宫慕五岁起便被扔去了边疆,十五岁一战成名,十九岁皇帝迫于压力封他为越王;五皇子南宫清双腿残疾,但也不容小觑;六皇子南宫凌倒是健全,但母亲出身平民,母族势力薄弱;七公主南宫雅跟南宫清一母同胞,善良温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余下还有几个幼孩。
无疑,南宫慕的到来,惊动了大半个京城,甚至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安然的存在。
“我是来买簪子的,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都困了!不过簪子还是要买的!”说完落十七也不顾在场者的反应,绕过南宫清向里阁走去,南宫清只闻道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还有…血味?她受伤了?!不自觉的南宫清掉转了方向,一双眼睛盯着落十七的背影。
如今侍者跪在地上,落十七也没搭理他们,自顾自的挑选成品簪子,最终拿着一根淡白渐绿色的流云玉簪出来了,“这个如何?!”扬了扬手里的簪子,也不知道在询问谁。
“不错!很适合你!”最先开口的是南宫慕,但余下的人都保持沉默。
“那还不快付钱?!我困了,想回去睡觉!”落十七顿感无趣,打了个哈欠,往前走了一步,天哪!眼冒金星啊!好像发烧了!是因为伤势严重了吗?好累啊?!
【宿主,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背后的伤已经开始流血了!!(⊙o⊙)!宿主!】
(嗯?!你说什么?!流血了?!那不是淤青吗?!)原谅落十七并未将身上的伤放在心上,这点痛还不到她之前所受的百分之一,就是有点刺痛酸软而已,继续慢悠悠的走着,但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
【宿主!你后背的伤是最严重的,宿主,你都感觉不到疼吗?!(⊙o⊙)!】澪完全没有注意到落十七的不对劲,直到落十七一下栽在南宫清的怀里,澪傻眼了。
【宿主!宿主!呜呜呜~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屏蔽我,太可怕了!】落十七一醒来,便听见澪在她脑海里的哭嚎声。
“……好了,就睡了一觉而已,以后不会动不动就屏蔽你了,会事先跟你说一声!”落十七自知理亏,忍住把澪屏蔽的冲动安抚道。
吱呀!门被一个小丫鬟打开!然后两人四目相对,“安然小姐你醒了?!奴婢去告诉主子!”小丫鬟激动的冲了出去,连门都来不及关!
“澪,我遇见的人,会解锁其资料吗?”
【宿主!只会解锁一部分。】
“跟我说说我睡着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总比没有强!但原主的资料也太少了吧?!
落十七打量了一眼陌生的房间,一边听澪说,一边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白色外衣穿上,又拿起放在床头的簪子,随意挽了发,便出了门,然后在长廊里与南宫清?等人对上,哦!南宫慕被罚了,一百仗啊!呼~北皇够狠啊!
“看来我买个簪子惊动了不少人啊!这位公公如何称呼啊?”落十七走近才发现南宫清的身后还跟了两位公公,额,俗称太监。
“咱家常德,姑娘便是安然小姐吧?!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三千粉黛失颜色,满身气华难掩曳。”常德乃是皇上跟边的总管太监,而安然不过平民之女,他自然不会有多恭敬,但也不会太轻视。
“常公公缪赞,安然不过一位名不见经传,势力薄弱的小女子,有何要事竟让常公公亲自来了?”落十七温润一笑,惊为天人。
“咱家奉命来请安然姑娘参加十日后的围猎,刚向越王殿下提起,便听到姑娘醒了!”常德说道,他阅人无数,安然他看不透。
“围猎?!越王去吗?!”落十七问道,一双眼睛盯着常德。
对上落十七的眼睛,常德心下一惊,“自然是去的!”
闻言落十七加深了笑意,“如此,我定会去的,常公公回吧!麻烦常公公跑这一趟了!”
这皇帝不安好心哪!
“那咱家就告辞了!”说完逃命似的,也没跟南宫清说一声,带着小徒弟走了,这安然绝非池中之物,明明是笑的,却让他生出惧意,怪不得连七公主不敢再追究,可皇上还是借此罚了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