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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又见红影

不知禁忌

忽闻麝香过,红莎遍地芳。

  春晨盼秋暮,倒影乱玉觞。

  伏蝶藏彩鳞,翠竹断绝响。

  翩翩随雁荡,云天任雌黄。

  自打离开苏州后,张瑞年也不敢耽搁,按照计划一路北上,几天后,他一行三人到了扬州城地面,扬州自古是繁华富饶之地,时值初春时节,加之天气又好,街面上自是热闹非凡。

  张瑞年一边看一边说:“周兄你看,这扬州城比之于苏州,自是有所不同吧?”

  周英南说:“同是江南古城,却是各有其妙处啦,按照我周某人的看法,苏州给人以翠色,而扬州给人以朱红,一红一绿,妙不可言。”

  张瑞年笑道:“周兄高见,扬州自古就是文人墨客汇聚之所,你看那边的二十四桥,从古到今,多少文人写诗谱词一定要提到它,好像这样才有沧桑感,到如今啊,那些用过的破笔头儿积攒起来,恐怕都能另搭一座新的二十四孔桥啦!”

  周英南说:“要按照张兄的逻辑,杭州城里的西湖,只怕早就被墨水给染黑了,还有那可怜的西湖白堤,恐怕只能在众人的口水里露出小半截了!”

  张瑞年又说:“杭州有西湖,扬州有瘦西湖,瘦西湖畔,可是有不少好的去处。”

  周英南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故意问道:“张兄,什么好去处啊?咱们三个一起去逛逛呗?”

  张瑞年闭着眼睛哼哼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就是诗人的意境。”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便一起咯咯咯地坏笑。林晓月在一旁气鼓鼓地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嘴却早已撅得老高。

  周英南看到她气哼哼地样子,笑着调侃道:“玉人面红为何故,不教吹箫气鼓鼓。”

  林晓月气得真想过去踢他一脚,但被他躲过,她红着脸说:“张大哥,看你平时挺庄重的,怎么还说这种下流话?你们真是流氓,别以为我听不懂你们两个家伙在嘀咕些什么,真是不要脸。”

  周英南笑着说:“小姑娘,你张大哥平时是不显摆,他这可是秀外而慧中哩!”

  “什么秀外慧中,”林晓月看了一眼张瑞年说,“就是坏到骨子里!”

  “要说到人家文人的意境,那自然是和咱们这些俗人不一样”周英南说,“人家无论干什么,都要懂得风雅,你就比如说有一首古诗叫《浴裙》,你听听这名字,其诗云:温泉起来权护体,带湿云拖地,翻嫌月色明,偷向花阴立,俏东风有心揭起。你说就一个偷看女人洗澡,就能写得如此雅致,特别是最后一句‘俏东风有心揭起’,明明是他有心揭起,偏要怨什么东风。”

  张瑞年笑道:“人家倒也不是埋怨东风,可能只是那时刚好刮起了风,吹得裙摆摇摇欲坠,人家诗人见此情景,触景生情,由人之好美色而联想到自然万物也许皆有情趣呢!如此看来的话,倒不失为千古佳句呢。”

  周英南挑起大拇指赞道:“看来江南人家果真都是知书达礼,连你一个没上过几年学的大兵都能说得如此精妙,真是佩服啊!”

  林晓月抢白说:“什么知书达礼,正经书一本不知道,倒是淫词艳曲了如指掌!”说完偷偷看了张瑞年一眼,发现他们俩都盯着自己,不觉脸上显出一丝绯红,赶忙辩白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不会唱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不会唱。”

  周英南斜着眼睛说:“都说干一行爱一行,你这分明是不专心,也许再呆两年就会了!”接着就是林晓月的拳头雨点般落到他身上,他一边笑一边跑,看着她在后面满脸通红地紧追着试图还要打他。

  三人又前行片刻,时值正午,不免肚中饥饿,因而四处寻找地方吃饭,正行走间,周英南说:“要说扬州的吃食,这个地方可谓久负盛名。”

  张瑞年抬眼观瞧,只见前面一块大门匾,上面用水磨砖镂镌着“富春花局”四个大字,门匾后面一大片开阔庭院,亭台楼阁间点缀着荷色柳香,褐榕银松,浅望之而令人心怡。庭院里冠盖云集,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林晓月说:“这儿什么地方?卖花的?”

  周英南笑道:“林姑娘真是好眼力,富春花局确实曾以花木为业,后来因为地方宽阔,老板打算顺便卖点面点扩大生意,可没想到后来面点生意越来越红火,如今卖花反而成了副业了!”

  张瑞年说:“早就听说过富春花局的煮干丝名扬江淮,今天既然来了,正好进去尝尝这传说中的美食。”

  三人进入大院,径直来到富春中厅,伙计端上茶碗,张瑞年看到这茶叶非青非红,既不是茉莉花,也不是普饵乌龙,尝了一口味道微苦,咽下肚去却如宝玉贴着皮肤般温润,不禁赞道:“真是好茶叶,咱平常怎么没喝过这样味道的茶水呢?”

  周英南说:“富春的茶叶,茶过三碗,茶水味道不减,这可是是老板亲自调制的,以辕门桥金吉泰的绿茶为主体,把六七种名茶配制到一块儿,分量掂当得恰到好处,火候只有他自己知道,平常人学不来的。”

  几杯茶下肚,几人点的吃食端了上来,张瑞年叫了一卖煮干丝,周英南叫了一碗车螯白汤面,林晓月叫了一客翡翠烧卖。

  林晓月看着三样不同的吃食,用筷子敲打着碗,对周英南戏谑地问道:“周大才子,都说你见多识广,你能跟我们说说这三样面点的特色不能?说得不好可要打屁股!”

  周英南说:“瑞年点的煮干丝,这做干丝的第一道手艺,就是切干子,也就是切豆腐干,要把干丝片得厚薄一样,长短整齐,这刀工就是第一,干丝煮好以后,第二上讲究的就是浇头,这里老一辈的吃客能叫出十多种花样来,就好比北平人吃炸酱面讲究上十几样菜码一样,这干丝调料讲究用芝麻酱麻油调和,口味略显油腻,所以我叫的是车螯白汤面,你看这碗面宛如阳春白雪,不着杂色,这汤水最是讲究,要用鳝鱼骨头熬制,熬出来的浓汤味道醇厚,香不腻人,在他处可是品尝不到的,至于说你要的翡翠烧卖,听这名字很美妙,乃是富春有名的甜点,最适合喜甜的女孩子吃,外皮柔滑,浆溶碧绿,比起汤园来,味道显然更胜一筹,富春的这道点心,可以说是味压江南。”

  林晓月说:“看不出,周英南就是周英南,真是无所不知啊!”

  周英南笑道:“不打我屁股了?”

  林晓月用筷子敲打他的脑袋,笑骂道:“讨厌!”

  三人边吃边说,一边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突然,张瑞年的表情突然凝固了,然后他推了推周英南说:“英南,你快看对面马路上的那个人!”

  周英南抬头看了一眼,说:“对面马路上人多了,你看见谁了?”

  张瑞年把他拽过来,用手指着一个人说:“你看看那个人,有没有点印象?”

  经他手一指,周英南的脸也一下子沉了下来,他说:“你说的是那个穿着红色旗袍,走起路来扭腰摆垮的女人么?我好像有点印象了。”

  接着两人异口同声地叫出了两个字:“雄偶!”

  周英南低声说:“没错,就是她,可她那晚分明死在房子里了,我还记得她都化了。”

  “这可真是怪事,那天我就觉着这里面有鬼。”张瑞年说道。

  “她要拐弯了,怎么办?”

  张瑞年看了看两位同伴,说:“跟着她。”

  三个人连忙结了饭钱,沿着大街追了过去,但是又不能与她靠得太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眼见她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在巷子里七拐八拐之后,出得巷口,眼前便是一个大湖,他们看着她进了一座很大的庄园,庄园建在湖畔,他们尾随着来到门口,黑漆的大门已经关上,抬头看去,只见两个大字:潘园。

  潘园的围墙沿着湖畔一路延伸,有几十丈长,灰黑色的围墙高约一丈有余,分明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庭院,顺墙望去,园中绿树成荫,却是寂静无声。

  周英南叹道:“乖乖,她进去了,这下可怎么办?”

  林晓月看着黑漆大门说:“里面住的肯定是个有钱的人家。”

  周英南说:“这么高的墙,想翻墙进去都很难。”

  此时张瑞年一直在想,几天前在苏州死去的红衣女子竟然在相隔数百里外的扬州神秘出现,这个潘园肯定与那女子有莫大的关系,也许那女人就住在这里,想要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就必须找到那个女人,可如今高墙铁门相隔,用什么办法能够进去呢?

  大铁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三人连忙藏身至墙角处,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出大门,他体态微胖,戴一副黑边眼镜,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走过来,张瑞年转身对周英南说:“英南,我和英南在这儿盯着,你跟着那个家伙。”

  周英南把礼帽往下压了压,悄没声儿地尾随在男人身后,跟着他在大街小巷里绕来绕去,见他进了一间妓院,看看表,还不到两点钟,便在妓院门口的茶水摊上抽着烟坐等。

  青楼里传出凌乱的琵琶声,很多嗓子,高的低的就着伴奏声咿咿呀呀地唱,混合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女人尖利的狞笑声,男人低沉的吼叫声,杯盏落地时的破碎声,还有不知道是谁的骂娘声,一股一股的声音好像拧成了一股绳子,把人的脖子缠紧,让人面红气促,又仿佛是混在一起煮成的一锅稠粥,翻滚着从屋顶上洒下来,溅在街头巷尾的每一个角落,烫在行人身上,春光好,**人乐卖春忙,可以说是:

  春草春树春人家,

  春风春雨春泥巴,

  云困巫山盼春雨,

  香绕春阁忙插花。

  周英南望着楼上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中,一个人还能不能专心致志地完成那件事,根据他自己的经验,四周的墙壁都传来阵阵刺耳的声压,层层压在躺在床上的人身上,其实女人倒是无所谓,因为这是她的职业,接一个客就挣一份钱,对男人来说,这是一个消费的场所,付出的钱都希望能得到最大的乐子,得到全身的满足,也许那些男人只需要一部分满足就可以了,可是他不行,一旦到了那里,他就全身僵硬,惟独只有那里却一直也硬不起来,于是后来他干脆放弃了这种消费方式。

  直到黄昏时分,那个男人才带着一身脂粉香气走出来,一个女人在身后对他拉拉扯扯,似乎还在哭泣,而那个男人却铁青着脸,一把甩开了女人的袍袖,挥手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打得那女人爬在马路上,半天哭不出来,他却扭转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周英南照例悄悄跟随其后,走到离潘园不远处的一个偏僻小巷内,见四周没有行人,周英南加快脚步,悄悄从后面接近那男人,用右手掌在他脖子后面靠近后脑勺的地方稍稍用力一砸,那男人脚下一软,便要向前跌倒,他从身后拉住男人的衣服,把他扭转过来,看他已经失去知觉,就把那男人顺到自己背上,背着他来到张瑞年等人的藏身处。

  张瑞年看他背着那人过来,便问道:“他怎么了?”

  周英南说:“他没事,我给他点了一下而已。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咱们进潘园的大门。”

  张瑞年看着他说:“你是说,拿他当钥匙?”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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