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

看青年头疼又无奈的神色，温柔而包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聂怀桑心情又美上几分。

他笑道：“当初在不净世见到朝阳哥哥，我便想着要与你相识，只是大哥在场，你也知道，他一向对我三哥的做法持不同意见，我便没好意思——后来各种事发突然，直到现在才有机会。”

“聂公子说笑了，朝阳那时仅是奉命给聂氏送去请帖，您这么说实在令朝阳惶恐。”时刻谨记自己身份的青年一时之间还不能适应对方的称呼，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恭敬。

温若寒却在心中揣测聂怀桑这些话的用意，去清河送请帖那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何故让聂怀桑记住这么久？

譬如射日之征胜利后的庆功宴上他们见过一面，聂怀桑在第二次见面时都不曾记得见过自己，为何那一次就记住了呢？

之前温若寒不曾注意到这位清河聂氏二公子，他资质在周围一众天赋异禀的同龄人当中并不算突出，而且喜爱逗鸟溜犬，如果不是上头有威严独断的聂明玦时刻督促，恐怕聂怀桑还未能修成金丹。

说到底，在温若寒心里聂怀桑构不成威胁，而他也不在自己的计划里。

计划之外的人，温若寒自然就少了几分关心。

“非也非也，你可不知道你当时可是救了我一命。”聂怀桑摇头晃脑的，把当时被聂明玦查验功课之事简单描述了一番。

温若寒听完，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平常人怎么会在意这种事，这聂怀桑的思想属实不是寻常人能够相比的，也难怪会和魏无羡打成一片，人以群分。

“只是无心之举，不足为道。比起这个，尚且不知，聂公子为何会在这里？”温若寒不想与他继续刚才那些无用的话题，转而问起其他。

“是了，我是来找三哥的！”被这么一问，聂怀桑终于想起正事来，可是又很快抛到一边，“但是见这集市分外繁华热闹，便想要闲逛一逛，这不就遇到朝阳哥哥了吗，看来我们之间多少是有点缘分的。你又为何不在三哥身边，而是在这里，难道也是想要忙里偷闲？”

“我时常设想，倘若我只是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少爷公子，上面也是有个大哥，那么我就不需要操心家业，也不需要整日研习修炼，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这样的说法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若是聂公子要找公子的话，恐怕是不巧了，公子外出处理事务尚未回到金麟台。”

“无妨，无妨，我此次前来并非有什么要紧事，只不过想要借用金氏的典书楼查阅一些东西罢了，呃……大哥认为我对修习术法的领会尚且不够到位，这才……诶嘿嘿……”

这温若寒就更不理解了，“恕朝阳不解，古书典籍之类的不当是去姑苏蓝氏的藏书阁吗？”

“我好不容易从姑苏蓝氏毕业，这辈子可再也不想进云深不知处了！”聂怀桑回答得很快，很显然对云深不知处是多么的抵触，之前是大哥逼着他去，现在好不容易过了蓝家老头子那一关，成功脱离苦海，他怎么能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