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金光善不同的是,金光瑶会在青年表现出自卑的时候告诉他,莫要妄自菲薄,太过看轻自己。
利用还是信任,两厢对比一目了然。
既然金光善想要利用自己,温若寒何乐而不为,如果要利用,那就要做好要承担风险和后果的准备。
“宗主有命,朝阳不敢推辞,自然尽心尽力。”
“如此甚好!”金光善当下一拍桌子,笑容满面,“至于夫人那里,你不必理会,妇人之见,无知短浅,如何能够插手事中。”
哪怕是结发妻子,在他口中也成为了无知妇人,他固然花心风流,却更加看重手中权势,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子女也不能肖想。
温若寒不意外他的冷漠无情,他的本性只不过是在射日之征后,兰陵金氏问鼎仙门众家之首,暴露得更加彻底。
阴铁,真是一个能够无限放大人欲望的东西。
他只当做没有听到男人后面的话,“不知宗主对朝阳有何吩咐?”
金光善站起身来,“我要你离开金麟台去找一个人,找到他后不需把他立刻带回来,你要留在他身边帮助他,在此期间与我保持音讯,待时机成熟,我自会让你回来。”
这岂不是意味着在这一段时间内,他无法获悉金光瑶的行动?
而且,金光善并没有说明期限。
这一举动究竟是信任还是试探?
思忖间,金光善已经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外,我会宣称你外出修行,其他的就不需要你担心。”
温若寒眼神一暗,“朝阳明白。”
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有自信哪怕自己短时间内无法与金光瑶见面,金光瑶也会设法与自己取得联系,而他相比自己更容易做到这件事。
“不知宗主命朝阳所寻之人所在何处,可有名姓?”
“你附耳过来。”金光善倒是非常谨慎。
温若寒顺从地靠近,只听得金光善在他耳边轻轻道出“姓莫”二字,就再无其他。
“那人身上有我留下的信物,你见到之时便能认出。”
温若寒顿时心中古怪,这该不会是金光善又在哪里的风流艳史,结合前后种种就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倘若当真如此,那么金光善的许多行径就说得通了。
金光善又道:“在离开之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让薛洋为你去办,倘若没有其他问题,明日便动身。”
青年默默点头,金光善深深叹息。
其实他还有别的私心,金夫人已经开始对朝阳产生忌惮,不管她真正的想法是怎样,金光善都觉得不妙。
要做好两手准备……于是他颇为郑重地说道:“朝阳,我对你许以重望,我在金麟台等你回来的那一日。”
那真是抱歉要让你失望了。
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对于温若寒来说实在是起不到任何一点作用,老狐狸的招数放在那些涉世不深的玄门子弟身上或许能够见效,但是他没有也不可能料想到这副躯壳里是比他更老谋深算的温大魔头。
待走出书房,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温若寒虽然表面上神色黯淡,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实则脑中已闪过千八百个念头。
金光善此举在他的意料之外,必将给原定的计划带来变数,在摸清金光善真正的意图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棋差一招,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