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至极的女子在苦苦哀求,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在锦绣殿里,看着摇篮里婴儿熟睡的脸,耳边不断回响起朝阳和她的对话 。
若是不能回到芳菲殿,她的一生都将束缚在这个还不懂事的孩子身上,再不然就是离开金麟台,放弃富足的生活。
心中罪恶的种子不断发芽,只要这个孩子死了,瑶公子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金麟台未来的宗主,而作为帮了大忙的她必然能重获他的信任。
有金光瑶做庇护,即便金光善彻查此事也不用害怕。
可如意算盘打得好,现实并非完全如愿。
“朝阳……不要……你不会杀我的!”杨柳悔不当初,青年告诫过她的,倘若她能听进去,不论是安分守己还是离开金麟台都不至于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青年眼中似有不忍,因为生性温柔善良,可背后的人在盯着他,如果他下不去手,很容易被金夫人以同谋的罪名处置,甚至牵连公子。
金夫人方才的确说了现在不会把他怎么样,但只要有了合适的理由,她会视而不见吗?
“见过宗主——”门外候着的弟子见礼。
“听人来报,有家仆意欲加害阿凌,已经被押到夫人这里来了。惊鹊,底下人不懂事,你也没有分寸吗,夫人病中未愈,何必劳她费心费神?胆敢冒犯主子的人,直接处置便是。”金光善边说边走进来。
见到拿着长剑的青年以及地上不断求饶的女子,金光善皱了眉头,“朝阳,你为何在此?”
同金光善一起来的还有薛洋,他姿态依然随意,并未遭到斥责,可见金光善对他多么宽待。
与青年再次相见是这样的场面,薛洋难掩兴奋,“这明显夫人想让他来处置这位姐姐啊,你不应该会让宗主和夫人失望吧。”
温若寒眼底晦涩地朝薛洋看去,这样的眼神似乎让对方很是高兴,他深知此人顽劣,尽管温若寒是故意做出难以下手的样子,但薛洋明明看出来了,仍是要出言施压。
金光善并未加以阻止,好像在盘算什么,“既然如此,朝阳,就照夫人的意思做罢。”
温若寒迟迟未动手,金夫人已不甚耐烦,“朝阳,虽听闻你平日温和待人,但温和并不能震慑手下的人,我想你明白这个道理。你不动手,难不成这件事还有隐情?”
有没有隐情,说到底金夫人并不清楚,但今日的结果逃不出两个,要么青年亲手杀了杨柳,要么两个都没有好下场。
她绝不允许金光瑶觊觎属于金凌的金氏宗主之位。
“宗主,夫人,不如让我来帮帮他?”虽然嘴上这么问,但说话间,薛洋已经走到温若寒身后了,温热的身体靠了上来,头抵在他肩上,在他耳边呼吸。
“不要怕,你只需要……这样!看,这不是做得很好吗。”笑嘻嘻地说完,薛洋就松开了手,“宗主,你看他做的还不错呢!”
只听得清脆的一声,染上鲜血的长剑掉落在地,青年依旧低着头,转身的动作有些许僵硬,“宗主,夫人,若无其他吩咐,朝阳就先告退了。”
见他这样,金光善似乎有些不满意,但很快又遮掩去了,“慢着,朝阳,稍后到我的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