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鸢来到校场,见薛洋仍旧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在木桩之上,尽管摇摇晃晃,却也不曾双脚站立,眼里有着满意。
校场上其他弟子见到虞紫鸢前来,都不再往薛洋这边看,一副专心致志练剑的模样。
他们今日一早来到校场,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弟子站在梅花桩上,与其说话也充耳不闻,似是聋哑人一般。
好在这些弟子虽有些不满薛洋的没规没矩,却也不曾欺负这个孩子。
直到金珠前来给这‘聋哑人’送饭,江氏弟子们才知道薛洋并非聋哑人,而且还是虞夫人的弟子。
虽然他们不知道虞夫人何时收的弟子,却也不敢造次。虞夫人可不像他们的师父江宗主那样好脾气,那可是一不顺心就挥鞭子打人的主。
尽管虞夫人这两年很少管教他们,这些江氏弟子还是有些畏惧。
虞紫鸢走到离梅花桩约一丈处,抬眸看着脸上挂着密汗,脸色也有些苍白的薛洋:“下来吧!今日已站了两个时辰,足矣!跟我去与先生们见面!(能从卯时站到巳时一刻,已是难得。)”
薛洋摇了摇头:“师父,可现在还未到午时。”
虞紫鸢见薛洋分明都摇摇欲坠了,还死脑筋不知变通,秀眉微蹙:“让你下来,你就下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赶紧滚下来,为师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
薛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数息的时间才将话说出口:“师父,我……我下不来。”
虞紫鸢闻言,飞身上去,抓起薛洋的肩膀落于地面:“走吧!”
薛洋原就身体才将将好一些,尚未完全恢复,现在单脚站立两个多时辰,若非凭借着心中的那股子不服输的心气撑着,恐怕早就晕了过去。
这不,还没走两步,薛洋便直接跌倒在地上。
薛洋努力想让自己站起来,却是无能为力,眼里有些着急:(薛成美,快站起来!不然师父会失望,少宗主若是知晓了,也会生气。)
走在前头的虞紫鸢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果真见薛洋跌倒在地,又重新走了回来,蹲下身将薛洋抱起,一边走着,一边说到:“不能站那么久,你不知道下来啊!逞什么能!”
被虞紫鸢抱着的薛洋,略微苍白的小脸上,浮上了些许红晕,嘴上却是不卑不亢的回答到:“成美答应了师父,要站到午时,便不能枉顾师命!师父,您放弟子下去,缓一缓弟子能走回去。”
“还逞能!等你走回去,天都黑了,你以为先生们一天无所事事,就等你一人是否!”
这一次,薛洋没再说话,任由虞紫鸢抱着自己离开校场。
待到虞紫鸢的身影消失不见,江氏弟子们才停下练剑,纷纷议论起来:
弟子甲:“我没看错吧,虞夫人居然抱着那个孩子离开了?!”
弟子乙:“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也不知那孩子什么来头,居然能让虞夫人纡尊降贵的抱他?”
该弟子还特意给‘纡尊降贵’四字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