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听到薛洋这么说,细细打量了一下薛洋,见他眸子里清澈无比,没有一丝刻意为之的成分,心中也为虞紫鸢感到高兴。
她原以为薛洋叫住自己,是临时改变了主意,想要现在用膳,亦或者有其他什么事,想让自己帮他。
金珠笑着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小姐,您这名弟子,倒是和少宗主一样,真心待您。)”
“劳烦金珠姨了。”
“无妨,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薛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便离开了。”
“没有了。金珠姨慢走!”
……
金珠回到汀澜园,便直接去了小厨房给虞紫鸢煮姜汤。虽然她觉着她家小姐用不着喝什么姜汤,可这到底是薛洋对自己师父的一片孝心,她不过是动动手的事,也能促进他们的师徒感情。
虞紫鸢见金珠端了一碗姜汤,秀眉微蹙:“无事熬什么姜汤?”
金珠将姜汤放到桌上:“小姐,这是薛公子特意嘱咐我给您熬的。说是秋深露重,您别着了秋霜。”
虞紫鸢听到金珠这么说,眼里有一丝欣慰,嘴上却说到:“多此一举!他可用了膳?”
“薛公子说是午时之前,不能离开梅花桩,无论我怎么劝,都不肯下来。我离开时,将食盒放到了一旁,想必等到饿急了,便会下来进食了。”
虞紫鸢端起已经温热的姜汤,一饮而尽,将碗放下后:“榆木脑袋,不知变通!我去看看他,你和银珠且去抓点活血化瘀的药,顺便再去给他买几身像样的衣裳。以免他人见了,认为云梦江氏穷的连件衣裳也买不起了!”
“是,小姐!”话落,收起空碗,走出了房间。
若说起来,虞紫鸢最是不喜喝姜汤。幼年时,她的身体并不是太好,眉山又比较潮湿,所以一年四季几乎不曾断过驱寒气的姜汤。
直到后来她结丹了,身体好了许多,这才远离了姜汤荼毒。算起来,她已有二十几年不曾碰过这东西。
若不是因为顾及到这是薛洋的一片孝心,虞紫鸢想必无论如何也是不愿喝下这碗姜汤才是。
想到薛洋经住了诱惑,并未忘记自己的话,虞紫鸢心中也对这个徒弟越发满意。
昨日薛洋挡在江澄身前的举动,虽是鲁莽了些,却也能看出在他心里,江澄比他自己更重要。
后来自己对他的考验,脑子也转得极快,证明此人是个极为聪慧之人。
今日一早去为江澄送行、诱惑当前,却依然抵住了诱惑、让金珠煮姜汤,这些看似微末的事,实则最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
至于刻意伪装,虞紫鸢自然是不信的。她好歹活了几十年,吃过的盐,想必比薛洋这个才七岁的孩子吃过的饭还多,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出。
再者,自己‘攻击’江澄,也是临时起意,薛洋那时还不知自己身份。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想太多,可他毅然决然的挡在了江澄跟前。
若非江澄将他踹倒,受那一鞭子,不躺个三五几月,恐怕是好不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小事,都让虞紫鸢对这个弟子,尤为满意。只因将来江澄便不会因为无人可用,事事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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