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诸仙随同天帝漫步御花园,边赏景边商议魔界动荡一事,此时有天兵天将急匆匆来报。
“何事如此慌张?”
“禀陛下,火神殿下和夜神殿下打起来了!”
于是清冷了数千年的璇玑宫难得又热闹了一回,要知道火神和夜神在何处其实很简单,因为天空那一红一蓝两道光芒吸引着天界诸神都往那里飞,哪怕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人都赶来看热闹。
仙人,不老不死,无欲无求,在太微和荼姚统治了数万年的淫威下,他们也渐渐习以为常,枯燥腐朽的生活,数百年如一日,像今日这么激烈的冲突,只在夜神为了簌离与天后对抗的那一日见过过,没想到这么快又发生了。
更何况夜神刚刚丧母,处于天界舆论的中心,而火神又是天后最宠爱的儿子,自然也不是好惹的,怎么想都没理由错过。
太微还未到,便听见同样急匆匆赶来的荼姚的疾呼:“润玉,你敢!”
回应她的是‘铛——’的一声武器激烈交错的声音。
太微挥手制止了众人想上前劝架的脚步,目光深沉的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旭凤素有战神之名自不必说,而水神曾告诉过他,润玉在簌离死去那日,竟敢对天后出手。
他倒想看看,自己这两个儿子,如今到底实力如何?
跳目看去,半空中,旭凤手持凤翎剑,身体快的闪出几道残影,火红的剑气如同一张实质的网,密密麻麻,密不透风,锋利的灵气刮的人脸生疼。
而跟明显招招狠绝的旭凤不同,润玉明显是以守为攻,手中的玄冰剑每向一个地方刺出,必定会挡下他的一招攻击。
表面上看去,两者势均力敌,分不出输赢,但看火神越来越暴躁,而润玉还沉着冷静的模样,就知道高下已分。
众所周知,夜神可是前不久刚受了三万道天雷业火!
太微眼皮一跳,终于开口道:“你们两逆子,还不给本座住手!”
两个身影迅速的砸在一起,又飞快的分开,洁白的地砖上甩下一串鲜红的血珠,分不清是谁的。
旭凤喉头滚动了一下,恨恨的收了凤翎剑。
润玉看了一眼璇玑宫被毁掉的墙院,再抬起脸,如万年不化的冰。
荼姚赶紧上前对着旭凤一阵嘘寒问暖:“旭儿,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旭凤答:“母神放心,儿臣无事。”
太微冷冷道:“到底怎么回事?”
昀奚深深的看了一眼润玉,将人群之中的白妤不动声色的挤往别处,随后摇着折扇兴致盎然的走了出来:“这是怎么了呀,大哥不是在璇玑宫守丧吗?三弟怎么又有此闲心来此和大哥切磋武艺?”
话虽如此说,但夜神被荼姚下令守孝期间不允许出璇玑宫一事可是下了懿旨,昀奚一句话,便是将矛头不动声色的指向了不应该来此的旭凤身上。
“你给我闭嘴!”荼姚警告似的瞪了昀奚一眼。
“是,母神。”昀奚摸了摸鼻子,一张扇面遮在脸上。
太微问润玉:“润玉,你来说。”
润玉面带感激却又无比隐忍委屈的看了一眼太微,最终只道了一句:“儿臣无话可说。”
太微冷不丁被噎住,便将同样的问题抛给了旭凤。
今日来此本就不光明磊落的旭凤同样无话可说。
天家骨肉相残一事,在天界不算小,必定要严惩的,但当事人都不肯说出今日打架的原因,于是润玉和旭凤都被关进了水牢。
一时之间,上到太上老君下到土地散仙都知道了这件事,津津有味的谈论着,让人只恨当时自己没在场,难免遗憾的同时,对于璇玑宫那位大病初愈却能和战神打成平手的天界大殿下,不免多了几分敬畏。
人们猜测着天界两位殿下兄弟阋墙的原因,最后难免怀疑到夜神生母之事身上。
火神无故挑衅兄长,天帝恨其不幸,怒其不争,为打压他目无尊长的嚣张气焰,收回了他掌管五方天将的兵权。
白妤再次回到了月上宫。
桃花林处,去向太微求情,请求放过润玉和旭凤,却被太微斥责游手好闲不堪大任的昀奚,练功的折扇打落了一地桃花。
白妤堵住昀奚打算径直越过自己的脚步,蹙眉道:“你在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