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浓郁到近乎黑的双眸里，有警告有厌恶有寒冷，就是没有她。明明是温软的轻言轻语，眼底却全是漠然凉薄。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小雨再也忍不住，踉跄了一步，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自己哭出声，然而眼泪还是从眼眶里疯狂涌出来，瞬间布满了少女清秀的脸。
小雨不能接受，阿芒哥哥对她说那样的不同，对她笑得是那样的美好。她以为……自己是特别那个。
原来，不是吗？
“砰。”篮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少女纤细的背影渐渐消失勾芒的视线里。
“阿芒，小雨是个好女孩，而且她毕竟是村长的女儿。村长平时对我们也照顾有加，你不该这般……”挣开男人的手，曲尽戈弯腰摸索着，准备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这是一颗少女的心，他不喜欢，也没必要……
“过分吗？这样就过分了吗？不过是拒绝一个不喜欢的人，在阿尽眼里，这样就算过分了？”一把拉起男人的手腕，不许他去碰地上的东西，勾芒抚开曲尽戈微长的刘海，挑起男人精致的下巴，凑近男人，沉沉吐息，“怎么？难道就因为村长照顾咱们家，我就得奴颜媚骨，去讨好那个女人？”
“唔。”被桎梏，曲尽戈不适的挣扎，一张脸沉了下来，“我并没有让你去讨好别人，只是觉得小雨年纪小，又是女孩子。你这样直言不讳不太好，可以委婉”
“委婉？”打断男人的话，勾芒冷嗤一声。
松开被自己捏红的下巴，勾芒狼狈移开视线，深绿色的眼底荡开层层波浪，语气嘲讽，“那些自荐枕席的女人，阿尽是忘了吗？那些在咱们家院子外因为争风吃醋打起来的女人，阿尽也忘了？那次阿黎记得差点杀人，阿尽也不记得了？”
“我……”曲尽戈揉着自己被捏疼的下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十五岁那年，带着阿芒四人来这神龛村住下之后，来他家的女人就没少过。最开始是因为他，见他实在无心男女之事，好多都放弃了。后来阿芒他们大了，那些人又开始了。
一次因缘际会，让村里人知道了阿芒善医之事，此后白天家里热闹非凡，夜里甚至有好多女人光着身子躺倒他家门口。
“可是……唉，算了回吧。”犹豫着，曲尽戈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抱歉，阿尽，我气糊涂了。你还好吧？”勾芒伸手，想要看看曲尽戈的下巴，“那女人，我也拒绝了好几次了，她还跑上来纠缠，很讨厌。”
“嗯，没事。”摇摇头，想到刚来遇到的那些疯狂的女人，曲尽戈声音懒懒的道。
他记得，有一年冬夜里他起夜，被一个女人扑倒纠缠，病了好几日。事情闹大了，村长严令禁止村里人进曲家，那些女人才消停下来。
那时候，阿芒他们都才七八岁，法术又微弱，为了给他熬一碗粥，四个人努力了一天，最后粥熬好了，人也累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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