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五年,长平侯卫青去世,阿云嘎与郑云龙怀揣着新鲜的路引敲响了京都的门。
因着长平侯去世,今上悲痛万分。原先的宫卫军人数锐减,部分卫士被调到了西南边境。都城宫卫军要招人的事迅速传了起来,阿云嘎郑云龙不费吹灰之力就通过了考核。
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自是比普通的平头百姓要强上许多。
许是这段时日京城的事儿格外多,竟没有多少人前来指点他们二人。阿云嘎向来安稳,每日就穿着上头发下来的皂服同郑云龙一起去巡逻。
别人问起,只称两人是兄弟,肖父肖母罢了。
管他们这批新来的金吾子还一脸惋惜的对他们说道“尔等容貌极盛,不知哪家娘子有幸。”
长安是都城,宵小之人不少,觊觎二人美貌的着实不少,有男有女。
阿云嘎醒来的时候发觉有些不对劲,自己的手似是被麻生给绑住了,眼上也被蒙了黑布,全身上下竟不能动弹。悉悉索索的传来了点响动,阿云嘎侧耳听着。
三人,四人,五人,有几名女子?
阿云嘎有些急了,他素来稳妥,总是不慌不忙的。他担心......郑云龙。
郑云龙打小和自己一起长大,什么性子自己是一清二楚,现在都已过了宵禁,他若没见着自己怕是定会闹出些事情来。
“娘子,这边请。”是道女声,还...有点耳熟。
下一刻,眼上的黑布被人解开,屋内的光线还没适应过来。下巴就被人用力握起,入目可见的是张风韵犹存的脸,脸上还抹了胭脂水粉。阿云嘎对这些没甚了解,只觉得瘆得慌。
“小卫士,如今怕是逃不掉了。”张夫人似是嘲笑的说道。
阿云嘎望向她,脸上看不出半分情绪“夫人原是这般人?”短短的一句话,平白无故让人生了寒意。张夫人顺势松开了钳制阿云嘎的手退了几步。
“我是什么人,小卫士不清楚?我不过觉得小卫士长得怪好的,比那些青楼小倌还和我心意,你又何必在禁卫军做佬什子卫士呢,不如从了我,做我家的护院,嗯?”
张夫人身后立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面容白须。闻得此言,竟凑到张夫人的身边,一把搂过她“夫人好生令人难过,夫人若要这小子从了,可是不要我了。”
身后的几个婢女眼观眼,心观心,默不作声退了出去。紧缩的房间内顷刻只剩仍旧跌坐在地的阿云嘎和抱在一团的张夫人...和她的男宠。
“盛郎此言我可不喜,若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张夫人娇笑着往那名盛郎君脸上亲去,白净的脸上瞬间就多了个印子。盛郎君被哄得开心了,索性一把抱起了张夫人靠在房内的木柜上,大手不老实的往张夫人高耸的胸脯探去。
阿云嘎虽卫与人行过敦伦之事,却也知晓这般情形会发生什么事,一时之得尴尬的低头默念墨家规矩。试图将那男女呻吟之声抛之脑后。
盛郎君是个没羞没躁人,张夫人大抵还是要脸面的,嗔道“胡闹些什么,去将那小卫士放掉罢,外面可也有个小卫士在等呢。”
盛郎君摸了摸张夫人的脸,这才替阿云嘎解开麻绳“你那个相好的卫士如今在外头等着,去吧。”
阿云嘎眼神里尽是疑虑,盛郎君见他如此表情道:“夫人若不将你绑了来,只怕你如今早就在那韩大人的榻上了。夫人怜你有勇有谋,不想见你被韩大人给糟蹋了。谁知你那相好的卫士也寻了过来,求了夫人半宿。”
张夫人也笑道:“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但两个小卫士还是护得住。韩如仪那个人也会卖我几分面子的,只是以后切莫小心。”
阿云嘎心下万般滋味,朝二人行了礼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房外有人前来引阿云嘎出府,这边张夫人主动抱住盛郎君,言语间竟是几分少见地娇俏“我救他是因他们二人是墨族人。”
“我晓得。”落在张夫人背上的手慢慢拍了几下,温柔缱绻。
长安城宵禁过后街上只有一队巡逻的城卫军,阿云嘎小心避开这些,一路摸黑回到了住所。
远远的,瞧见屋内还有几分光亮,心下一暖。推开门,桌边坐的正是郑云龙。
郑云龙原本坐在那百无聊赖的数着粗茶,听见声响往门边望去,脸上是遮也遮不住的欣喜。
“回来啦。”
阿云嘎转身将门掩上,拉着郑云龙的手“怎的还未睡下?”
“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