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和谢长安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相同的疑惑。
花辞则开口说道:“是我,花辞。”
门里的尹长风轻轻“啊”了一声,随即说道:“师叔,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给您开门。”
接着,门内传来拉木栓的声音,随着“咔”的一声木头从严丝合缝的空隙中被解救出来,然后便是“吱呀——”一声,药师古旧的房门被打开了,那晃晃悠悠的长声之后,露出了尹长风的脸。
他穿着里衣,外面披着个和羽岚相同的彤云顶外袍,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些大人:“小秋师父,长安师兄,羽……羽岚师兄这是怎么了?”
秋言试着让尹长风对满脸是血的羽岚不那么紧张:“小风莫怕,你羽岚师兄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下,我们是来找药师,请她帮忙看看的。”
尹长风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你们扶他到那个屋子,我去帮你们找药师师叔。”尹长风说着, 手指向一个方向,那里挂着许多的药草。
秋言看着那些熟悉的药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若不是她现在这般处境,也不需要带着羽岚走这样一段路。若她身边有药师这般的药材,也不需要羽岚和谢长安多吃这点苦。
她默默叹了口气,一个人架起羽岚,往尹长风指的方向走去。
“师父,我帮您。”谢长安看到秋言有些吃力,赶忙过来想帮秋言一下。
“不必了,你也休息一会。我自己可以的。”秋言冲谢长安笑了笑。
她托起羽岚,一步一步走着。
身体的逐渐虚弱,使得她觉得身上的羽岚像是块千斤重的巨石,没往前走一步,都艰辛万分。
她在逞强。
她不想让谢长安再劳累了,也不想让谢长安为自己担心。
那段路明明不远,秋言却觉得自己身上的汗已经出了一层又一层。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羽岚借她的外衣,而现在,上面已经沾染了羽岚额头上不断滴落的血。
那些血渗进衣服里面,秋言竟然觉得身上莫名发痒。
终于将羽岚扶进了屋里躺下,秋言这才有机会去查看自己身上的情况。
那些来自羽岚的血只要触碰到秋言身上的月姬花,就会惹得那些月姬花的强烈“反抗”,它们一朵朵像是在避着这血液,有洁癖似的。
秋言皱着眉头,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敲门声。
尹长风已经去喊药师有一段时间了,他指给秋言的屋子不过在药师居所的隔壁,但是药师却迟迟不现身。
尹长风带着稚气的声音从风里传来:“药师师叔!有人来看病了!莫要睡了!”
花辞在一边也有些无奈地解释道:“药师睡得一向很死,我们可能要等一会了。”
那边的尹长风从敲门、砸门已经升级到踹门了。药师卧房的门被他踹得直掉灰,灰落了尹长风满头满脸,激得他直打喷嚏。
就在尹长风打到第五个喷嚏的时候,药师的门终于打开了。
被人吵醒的药师披头散发,满脸不开心地问道:“是谁来了?”
秋言张了张嘴,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花辞说道:“是我。”
“你看着也不像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啊?”药师直白道。
“看病的非我,而是彤云顶的弟子,羽岚。”花辞道。
“哦?他怎么了?”药师打了个哈欠。
谢长安抢着说:“他在路上摔了一下,磕到头,昏迷不醒了。”
药师哈欠打了一半,停下来了,她看着谢长安,有些惊奇:“你居然也在这里?我以为你被掌门关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