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19

花辞几乎是说着就往秋言之前指的谢长安他们去的方向走。

秋言撑着从桌子上坐起，眼前一阵发黑。

估计是她之前趴在桌上睡得太久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花辞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秋言赶紧跟上。

“丹图……丹图的尸体上完全没有检测出术法的痕迹吗？”秋言终于跟上了花辞，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有。丹图的尸身被发现在弟子房里。外门弟子多是两两一起住的。与他同室的那位弟子正是发现丹图尸体的人。在尸体发现以前，那位弟子在山门执勤，亥时换岗，回到住处才发现丹图已经死了。丹图的尸身上有许多刀伤，都是同一把刀所为，致命伤在脖子上，因此血迹溅得连屋顶上都有。那刀用过后背随意丢弃在丹图的房间里，从样式上辨认是从小厨房拿来的。”花辞道。

“那为何会怀疑是与谢长安有关？”秋言问道。

“有外门弟子回忆，说今天下午的时候，丹图曾经与他们在饭堂用餐，他说了许多和谢长安有关的话。有人还看到，谢长安当时也在。”花辞道。

秋言的呼吸都轻了三分，她有些犹豫地问道：“所以……就凭这些吗？”

“丹图的舌头，被割掉了，扔在他的身上。我们不能因此就断定是谢长安做的，但是这件事确实谢长安的嫌疑加重了。”花辞的声音冷冷地从前方传来，像是一阵冷风，激得秋言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舌头被割下来，扔在尸身上。

多嘴便要受拔舌之苦，是这个道理吗？

秋言不愿意回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的梦境，梦境里那个扭曲的电视主持人的声音，难听得像是破锅盖掉在地上一样，吵得人脑袋发懵。

“还会再次……再次作案……再次……再次……”

秋言不再说话了。

她无声地跟在花辞身后，垂着头。

她的身上还披着羽岚送她的那件外袍。明明是这个季节的衣服，却是完全无法抵抗得住夜里的寒意。

见秋言不再说话，花辞轻叹一声，安慰道：“我只是将这些先说与你听。并非说认定了谢长安是凶手。彤云顶上下对他的传言现在越来越离谱，至少要先去看看谢长安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给其他弟子们一个说法，一个态度。”

秋言点点头，声音轻得像是要消散在空中：“我知晓。”

“丹图从用完晚饭以后便没人再见过，直到他的尸体被发现，中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人有作案的时间，不止有谢长安。”花辞说道。

秋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花辞这是在安慰她。

可是莫名的，秋言心里慌得要命。

走过一道转角，眼前黑漆漆的树林终于有了不一样的风景——只见两个人影在前面，一站一卧。细细看去，正是谢长安与羽岚。

“谢长安！”花辞喊了一声。蹲在地上的谢长安听到声音，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挥手道：“花辞前辈，这里，来帮帮忙好吗！”

花辞和秋言对视了一眼，快跑几步奔到谢长安身边。

“前辈，总算来人了。羽岚他晕过去了。”谢长安有些着急地说道。

正如谢长安所说，羽岚现在歪着脑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额前似乎是被磕破了一块，正往外流血，而谢长安满身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正期待地看向秋言和花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