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富猝不及防,被谢长安一拳打到在地。
“你你你你,你疯了!”齐文富那些跟班显然没想到谢长安会如此出其不意,愣了一下,才赶紧七手八脚走上去,将齐文富扶起。
“你知道这是谁吗?打坏了他,有你好果子吃!”那些人叫嚷着。
“是吗?”谢长安显然已经气疯了,秋言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血丝。
齐文富这人不知道是说话没分寸还是说话太有分寸,每一句话都在谢长安暴怒的点上跳跃,被揍了一拳倒也不稀奇。
齐文富本人也被打蒙了,显然过去几年甚至十几年里,都没有人敢冲他这样动手,被人揍了一圈便直接坐在地上,魂游天外的感觉。
“小秋,我们走。”谢长安看了一眼那一群乱哄哄围着齐文富的人,没再说话,拉着秋言走回了居所。
一路无话。
直到开了居所的门,谢长安像是脱力了一样,突然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半晌才道:“小秋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
秋言又确认了一下,门确实关好,无人能看到谢长安这般模样。她走到谢长安对面,蹲下身来,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谢长安的头发:“做便是做了,再说对错意义不大。”
“我知道我不该揍他,以他家的势力,若是要报复母亲,我根本……根本没办法。”谢长安的声音从他指缝里泄出,听起来闷闷的。“但是齐文富那般说我父母,我实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那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打他吗?”秋言问道。
“我……我不知道。或许不会了。”谢长安犹豫了。
“那便长个教训,下次不要这般冲动了,做事之前可以为你娘多考虑。”秋言顺着他的话道,“但是呢,既然现在已经打了,有些事也没法回溯了,只能等。看齐文富会怎么做了。至于谢夫人那边,我今晚偷偷溜出去一下,给你家宅子设些阵法,应该能唬住那些想对夫人下手的。”
“小秋师父,对不起,连累你了。”谢长安终于放下了手,能看到他的眼睛红红的,但是眼泪并没有落下。
“行啦,洗洗脸,好好歇着吧。”秋言对他安慰的笑了笑,“今天这事也是因为我而起,我本来是想借机会看看李道正到底有什么手段,但是没想到他的方法这般简单粗暴,比我想的破坏性要大得多,若我不抵抗那最后一下,怕是也得伤些日子,所以今日之事,是我不对。”
“小秋师父不会不对。”谢长安有些认真的说。
“行啦,别说我好话啦!你吃点东西洗漱一下,晚上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不用担心我。”秋言拉起谢长安,把他推到卧室,然后冲谢长安晃晃手,转身离开了居所。
安平城的夜比起白日还要热闹些,满街的人声灯影,穿着或华丽或淳朴的人行走在大街上,勾勒出了一个繁华而富饶的安平城。
秋言在无人的角落换回了自己本体的模样,一路前行。
从安平书院到谢家,走了近半个时辰,秋言眼看着周围的房屋逐渐变得破落,繁华的灯市慢慢消失,那些贵人倩影仿佛是梦中一瞬,而面前荒凉到只有星斗和零星几个灯火的房屋,才是安平城的真相。
秋言走到谢长安家门前,透过窗户远远望过去。
谢夫人没有开灯,对于她而言或许也没有开灯的必要,又或许是早已经睡下。
秋言掐了个诀,设下一道简单的阵法。
任何闯入阵法中的人,都会第一时间惊动秋言。
做好这一切,秋言又趁着月色往回走。
这次和之前晃晃悠悠踩着青石砖的来路不同,秋言如同一只飞鸟,在房上檐间飞快的掠过,像一只白色的鸟,无声无息,速度极快。
不过转瞬,安平书院便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