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思忧过甚,反倒无法在集中精神于这件事上,清墨透过水光望见一片模糊的天空,阳光在水面的折射下一束一束地射下来,便如一道人间美景被捕捉到画纸上,美的惊心动魄。许是因为水隔绝了岸上的声音,一时之间,四周竟寂静若无人之地。
清墨黛眉皱起,眼中染上一份凝重,破水而出。即便宽阔如忘川河,在其水底也并不是完全听不到岸上的声音。清墨同润玉来时还被江面的大风吹得以秀掩面,如今在水仙不但丝毫风声都听不见,连彦佑二人也不见了踪影,怕是,有异动。
岸边,彦佑狼狈地吐出一口血,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才堪堪没有倒下。
“彦佑哥哥你没事吧。”白衣小童扶在彦佑身侧,眼泪鼻涕胡了一脸,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彦佑勉强抬头,想开口,可他刚刚受得那一掌自他的胸口烧尽他的五脏六腑,痛的他发不出声音,徒余粗重的喘息。
“本宫当时什么人竟然有胆子害我孩儿的姓名,原来是只臭水沟里的老鼠。”天后讥笑,不经意地拍拍裙子上落下的灰尘,“带本宫先杀了你们两个孽种,再去水下把那贱人料理了。”
“天后果然是天后,放眼三界生灵,竟能教您随意孽杀。”清墨破水而出,落在彦佑身前不紧不慢地福身行礼,却静静依着行礼的动作朝身后彦佑使眼色。“去找润玉。”清墨以灵力传信,彦佑郑重地看了一眼,点点头,带着白衣小童入了水。
“你在此处,就说明润玉也来了?”天后眼中透着寒光,“本想留着你们姓名慢慢玩,可你们竟对我儿生了此等狠辣之心,本宫便留你不得了。”
“留我不得?”清墨忍不住笑出声,“天后难道不是因为奈何不得我与润玉?”清墨一点一点靠近天后,脸上挂着浅淡疏离的微笑,那张恍若天仙似的脸,一笑起来明眸皓齿,巧笑焉兮,简直摄人心魄。“我是花界未来的花神,又有风神和水神的助力,若是嫁给润玉,二殿下还有什么能力与大殿下争?况且,二殿下现在对我家妹妹一见倾心,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抛出来。”
“天帝本就想修复天界与花界、水神的关系,若是我被天后重伤的消息传出来,您猜天帝会如何决断呢?”清墨娇笑地把玩着胸前的头发,伸手轻抚自己的脸,活像京都青楼里的花魁,一颦一动都恨不能勾走男人的三魂六魄。“天后别忘了,我母亲也算是天帝求而不得的人,爱屋及乌的道理,天后会懂得。”
“你.....”天后气结,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将眼前的贱人虐杀,抬手便是一道致命的攻击。清墨只是微微侧身,错开致命的位置,而后以身承接这一掌,趁天后不注意,右手凝练出一颗彼岸花种,自天后的后颈打入。
两人交手,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天后那一掌用了七成功力,只一下,清墨的身子便如破布一般飞出老远,又重重地摔在地下。清墨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全身犹如火烧一般痛苦,吐出的血喷出老远。清墨不甚在意地擦擦嘴,低声不知在问谁“得手了吗?”
“放心,种子已经种下了。”
闻言,清墨轻巧地笑起来,嘴角和身上都是血,眼中尽是瑞利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