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纱笼月,这个无比辉煌的京城城西,也有一段时间如此的寂寞,街道无人,烛光独自闪烁,只剩下两个人站在路边讨论着。
“醉若尘死了!”
“真的?那个大魔头真的死了?”两名不知是何门派的弟子正在说着近日发生的事情,但他们看上去好像都很开心的样子。
“当时好几个名门正派前去围剿,那醉若尘还嚣张的很说,你们要是敢动我门下一个弟子汗毛就让你们碎尸万段,切,到最后自己还不是灰飞烟灭了。”其中一名弟子说的格外兴奋,好像他自己就参与过那场争斗一样。
“那个大魔头死啦,的确大快人心啊。”剩下的那名弟子突然眉头一撇,“可是,除了醉若尘的醉滕宛,不是还剩下一个和他一样是魔教的华灯……”
突然一阵刀光下来,话还未说完,那俩人已经头身分离,凶手稳稳当当的从高楼跳下来,干净的丝帕擦拭着沾满鲜血的刀刃,丝帕的左上角还绣着一朵海棠。
他媚眼如丝,冷冷的看着两个尸体,没有感情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多嘴。”若不听声音,还真以为他是一个绝世佳人,身姿轻盈窈窕,比寻常美人更要美上半分。
这是从另一个楼顶上飞下来一位公子,他手持金丝檀木折扇,尾处还挂着一根流苏,身着一袭青衣,腰上的腰带是云纹流锦,他模样生的俊俏,让人看了心生暖阳。
“无理。”声音格外的轻柔,让人整个心都化了,手中折扇不轻不重地打在了那个杀手的头上,对他一笑。
那人一脸惊奇,脸上的冰冷瞬间破裂,多了一分只有对心爱之人才透露出来的娇羞,原本冷清的语气也变得有了感情,现在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啊,公子……”
“打扰别人说话,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韶光,下次可要注意了。”
“是,韶光谨记公子的教训。”韶光偷偷抬起头看他的脸,眼神恰好对在了他的眼睛上,马上又颔首。
他倒觉得有些好笑,手中的折扇打开,悠哉游哉的走着说:“醉若尘呢?”
“暂时还没有他的消息,看上去,暗影门和天香阁那两边都没有他的消息。”
“现在他没有消息,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尽快找到他,要在他们两个之前。”
“是,定不负公子重望!”
城西一片静默冷清,而城东却格外的热闹,人声鼎沸,来来往往都是人,华灯起,笙歌赋。
可能是因为城东这边,有一个最热闹的地方,天香阁。
京城最大的青楼,主男风最迷人,主管的老鸨名唤亓茗烟,也称得上是整个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
天香阁的第七楼,在一个名叫思顾的房间里,点着与青楼格格不入的清香,一只寒梅放在青花瓷花瓶内,一位绝色佳人正在弹琴,如青葱一般的玉手,轻轻地抚着琴,曲子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沉醉在其中。
这时走进来一个侍从,在那位佳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佳人停住了手,像蝴蝶张开翅膀一般,慢慢的睁开眼睛,一抹红妆,勾人魂魄,像他这样的就应该被关在笼子里,永远不要被放出去。
“找到了?”
“回公子的话,听他们说应该是找到了,当时的战场太混乱,谁也不知道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回来其实看着身形模样,有些相像就带了回来。”
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玉手将乌黑亮丽的长发随便挽了起来,再用一根玉簪簪住,对那个侍从说:“今日天香阁有事,只能提前关门了,你说是吧?”
“是。”
“我去后院看看,警惕那两个门派的人。”
“在下谨记公子之言。”
天香阁的后院倒是比前院安静了很多,后院里种着一排湘妃竹还有几棵梅花树,亓茗烟慢慢的走到了那个侍从所说的房间门口,门口还有两个暗卫站着,见了他都对他行了个礼,并且把门打开。
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浑身上下都是可见白骨的伤痕,让人看了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灰头灰脸的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样,呼吸极微,仿佛死了一般,亓茗烟蹲下身来,双手抓起他的下巴,一双碧绿色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他。
其中的一个暗卫说:“若此人不是醉若尘,属下愿意受罚。”
亓茗烟头也不抬一下,只顾着看着面前这位快死了的人,漫不经心的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不是醉若尘,我看他倒像的很啊。”
“公子的意思是……”
“像不像的,带他去洗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这件事不能让另外两个门派的人知道,除非他的确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是,亓公子,我们的人在城西发现了华灯楼的楼主,他们这是?”
“这不需要我们去管,只需要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公子教训的是,属下这就去带他洗洗身子。”
而另一边,皇宫灯火依旧,女帝披着外套,站在门口,仰望着星空,心底五味杂陈。
“陛下,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一位穿着红白相间的绒装的少女,突然出现在女帝面前,她梳着高高的马尾,飒爽英姿,她的身手也不比一般男子的身手差,“属下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女帝不语,只是微微摇摇头,继续看着天空最亮的那颗星。
少女见女帝没有发话,自己也不好直接站起来,,就继续跪在地上,汇报今天的情况:“陛下,虽说我们这边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情况,但是华灯楼和天香阁两边好像也没有任何情况,此时对我们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不用再找了,竟然他是三个门派共同的目标,那我们又何苦再去寻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陛下的意思是……”
“这江湖上有多少门派想得到他,他本身的强大功力,他的人神共愤的皮囊,还有来自三大圣者的法典,哪一个不是致命的诱惑?可是又有多少门派能打得过华灯楼和天香阁?醉滕宛灭门,就只剩下华灯楼了。”
“属下知晓陛下的意思,那么属下今晚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然后假意我们继续寻找,实则把所有的目光盯紧天香阁。”
看似和平的京城,实则危机四伏,这一盘棋才刚刚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