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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雁荡生事(五)

如意醉相思系列乾坤情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古兰又急切地快步跑了进来,一路直跑到绣房,彼时,我正坐在绣房的绣墩上极为认真地低头绣者手里的花,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前一秒吹过一阵冷风,下一秒古兰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古兰连气都没喘匀气喘吁吁地说道:“主儿,出大事了!天庭礼部尚书费逊费大人身后带着一千名宫娥,这些宫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托盘,那上面一共呈放着六百套衣裙、还有四百套金、银、玉首饰,另外玉山那边传来了书信,说是外面的那些东西竟是半个时辰前那天庭礼部尚书费逊费大人亲自带了人,强行去玉山坤宁宫中夺来的!这事儿雅公主也是立即就知道了,而且也带了人去阻止。这群人依然是在玉山和雅公主闹了一场了,雅公主还被天庭礼部尚书费逊费大人掌掴了!现下玉山那边正不安稳得紧呢!”

我闻言当即不顾自己的手刚刚被针扎伤,迅速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快步朝外走,边走边对守在正殿的佩儿怒喊道:“佩儿!去取朕的紫云剑来!朕的妹妹岂容那些大臣们肆意侮辱!这六十多年来,朕都从没打过她一下,他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公然掌掴朕的妹妹,还敢擅闯玉山,如今这些人竟都是这么不把朕这个太上皇放在眼里了是吗?!朕今个儿倒想看看究竟是谁给的他这么大的担子!既然他这么想死,朕这就成全他便是!古兰,替朕更衣!去取朕的龙袍来!古乐,你去把那个礼部尚书带到凤华殿去等朕!古韵,你去六局那边调一千名女史来先把东西接进来,另外你亲自去传朕的旨意,就说真要好好犒赏这来送东西的一千名宫娥,让她们先在一进院里等着!高宁德,你亲自去各宫传旨,让所有今个儿在雁荡山行宫的各宫主位着朝服到凤藻宫凤华殿见驾!曹纳淳,你亲自去找绍敏忠公主传朕的旨意,速调一万精兵到凤藻宫听候朕的调遣!朕已经多年未开杀戒了,看来今个儿有些人是不必再留了!”

佩儿见我处在暴走的状态下,也不敢再出来阻拦当即把放在外间儿金丝楠木剑架上的紫云剑从剑架上拿下来递给了我。思儿见事情不妙趁着众人没人瞧见她,急忙跑到龙腾殿去请明德。

古兰听到我的旨意后,当即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跑着去厢房去取礼服。

古月忙带着人替我把身上的衣服和一应首饰摘了下来,因我素来不爱戴其他贵夫人们常戴的假髻,再加上我自出生起就从未剪过头发,头发极长且发量极厚。所以我的一应首饰都是直接戴在自己的头发上,也正因如此每次我一说要改换发饰时,便总会将原本梳好了的发髻弄散,所以每次都要重束发髻,耗时较长。

大约一个时辰后,在古月等人联手打扮下,我外着一袭明黄色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内着明黄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凤尾曳地长裙,最里面着双层明黄色素纱中单,手上挽着明黄色披纱。头上戴着金镂空累丝点翠凤冠、一对儿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一对儿碧玉龙凤钗,耳戴一副金累丝龙凤呈祥耳坠,项上戴着龙舞凤祥珍珠项链,腕上挽着墨绿色草花玛瑙贵妃镯,腰系明黄色蔽膝和明黄色宫绦、双衡比目牡丹珮、镂空雕金熏香球,球内燃着上好的龙涎香,足蹬明黄色缎绣牡丹纹头皂靴。

明德进来时,见我已然换好龙袍正要出门去,忙伸出手要拦我,道:“玉儿!你又何必这般!”

我默默地挥开他的手,眼中带着一丝丝不屑地道:“你觉得朕会容得下一个如此侮辱朕的亲妹妹的人还活在这个世上吗?!你若是觉得朕这般做事有违你们火云洞的规矩,你大可明说不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劝阻。朕的妹妹绝不许任何人如此欺凌!你要记住,你是先帝亲封的宸国公,更是由先帝亲自下旨将朕与你的婚约定下来的!如今朕的妹妹受辱,你作为她的姐夫,竟不想着为她出气,反倒在这里要拦阻朕亲自为她出气!”

明德急得直接上前站在我的对面,对我怒吼道:“玉儿,你何须这般疾声厉色的,你我身为高位者理应明白到底该如何御下为最佳选择,你明知明个儿是大朝会,你在大朝会上不是已经部署得很妥帖了吗?你之前不是说过要在明个儿大朝会上问罪天庭礼部、吏部、兵部、户部、刑部、工部六部尚书以及废黜少昊皇位的事儿吗?你又何必为着这事儿再惹出其他是非来呢?!”

“住口!朕身为玉山正宫,我玉山雅公主在玉山受辱,朕凭什么不能为我玉山雅公主做主!遇事事事退让、优柔寡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便是你们火云洞一直以来信奉的处世之道不是吗?!若你再执意拦我,就休怪我不顾念这些年来的情分!让开!”

说完,我便带着人从明德身边绕过径直走向凤藻宫正殿——凤华殿,独留下明德一人站在原地黯然神伤。

一刻钟前的凤华殿。

玉山所有在雁荡山行宫的各宫主位齐聚在此,最先到达的颂芝刚到就瞧见正负手站在凤华殿正中央的天庭礼部尚书费逊倨傲地四处打量着凤华殿内的建筑。颂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轻声咳嗽了一声,见费逊仍未打算搭理她,不禁有些恼意。

“费大人!你为何来此?!这里可是太上皇的宫苑,你一介外臣来此为何没人通传?”颂芝缓步走到自己该坐的席位处站着责问道。

费逊这才不急不缓地转过身来,高傲地连礼都未行仍负手而立道:“原来是镇天侯,侯爷身为女子,又是被册封为忠公主的人,理应知晓礼数,见到本官为何不跪啊?”

颂芝由自己贴身宫女诗情扶着缓缓坐下,不疾不徐地端起方才茶水房送上来的新沏好的茉莉花茶喝了一口道:“你方才也说了,本宫是侯爷,是太上皇亲封的当朝一品武侯,位列武侯之位!你不过是个二品官,有何资格叫本侯给你下跪行礼!你身为礼部尚书理应懂得朝廷礼仪才是,朝廷礼仪制度中可曾有过有爵位之人要给比自己身份、官职低的人行礼问安的规矩!费逊!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正在二人吵架时,其他一众各宫主位都陆陆续续地到了,其他人瞧见费逊站在大殿的正中间也都十分疑惑又瞧见凤藻宫外突然被调来了上万名精兵,便都开始心中不安起来。

“太上皇到!——”

随着高宁德的高声通传,我缓步从凤华殿正门走了进来。

“臣妾(奴婢)恭迎太上皇,太上皇万福金安!”在场的诸人除了仍立于大殿正中央的费逊之外都跪下面朝中间向我行三叩九拜之礼。

我走到离费逊还有二十步远,一直在身侧扶着我的曹纳淳,见费逊仍不曾向我行礼,也不曾避让便想开口斥责几句,我用力捏了捏曹纳淳一直扶着我的手臂,示意他不必开口训斥。

我停下脚步,冷着脸,眼中带着浓厚的杀意就这么状似平静地瞪着背对着我而立的费逊。

“众卿家平身吧!费逊,你来我雁荡山所为何事?!”

费逊这才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极不情愿地撇着嘴微微拱手弯腰行了个平辈之间的礼节,但却仍倨傲地不回答我的问话。

“启禀太上皇,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安泰安公公来了,说是来替陛下询问您什么时候回天庭那边。”恰在此时,凤藻宫门外的一名不知名的士兵进来通传道。

我心中暗嗔:这少昊的消息当真是灵通得紧啊,我这儿还没对费逊怎样呢,他就派了自己的太监总管来。也不知道他是担心费逊就这样被我处死呢,还是真的担心我何时回天庭呢,还是他想借机试探些什么,不论如何我都该见见这位少昊身边的太监总管安公公才是。

“宣!”

“诺!老奴亲自去!”高宁德开口想要亲自去接人。

我默不作声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半刻钟之后,一位长得尖嘴猴腮、瘦瘦小小、身材瘦削的身着太监总管服饰的人随着高宁德身后走了恭瑾地进来。众人远远地瞧着这位太监总管,身子这般单薄,倒是愈发衬得我身边的这位太监总管高宁德体态丰腴了。

那太监还没进来就感到这凤藻宫内有一股无形的威压朝他扑面而来,他被吓得有些腿软,但他想到自己是奉旨而来,这才稍稍挺了挺腰板不再害怕了。想来他是知道前几日我在念慈宫曾亲手鞭责少昊的事儿了,又知道我素来脾气不太和顺,若是把我再惹毛了又不知要发生什么他无法承担的后果,所以他不敢再有半分耽搁。

那太监一进得殿中,便“噗通”一声跪下俯身拜了下去,高宁德在旁看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也不知他是觉得这一跪的声音太大还是觉得这个人这样做不妥。

那太监操着尖细的嗓子对着负手而立背对着他的我道:“奴才天庭龙祥宫、宣政殿总管太监安泰叩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扭过头来,看似无意的伸手抚了抚鬓角,眼睛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这位太监总管,似乎想要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窥测出他现如今的心理活动来。我玩味道:“朕当是谁呢!这不是当今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吗?朕可是已经退位的天帝,哪里抵得上如今在位的天帝面子大啊!竟有劳您来朕的凤藻宫一趟,是朕不懂规矩了,还望公公能在陛下面前多替朕美言几句才是!高宁德,你虽是朕身边的总管太监,但总归如今不如人家安公公得宠,怎么能够这般不懂规矩,还不扶安公公起来啊!”

安泰听到我的话后,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汗如雨下,只能压着尖尖嗓音小声说道:“奴才当不得太上皇如此评价,奴才只不过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不过是太上皇的一介奴才而已!”

“朕本不愿这般敲打于你,只是今个儿有人公然带着上千人擅闯玉山、擅闯玉山内宫、擅闯坤宁宫、擅自查抄坤宁宫、掌掴我玉山雅公主、擅闯雁荡山行宫、擅闯雁荡山行宫内廷、擅闯太上皇寝宫、惊扰太上皇、盛气凌人地立于太上皇前头、阻拦太上皇去路、见太上皇不知行叩拜大礼。这使得朕不得不怀疑如今天廷众人们的礼数是不是都是这般放肆了!”

安泰跪在地上惴惴不安地开口道:“奴才…奴才…”

“得了,你先起来吧!”

高宁德见我发了话当即上前将人一把拽起,挟持着站到殿门侧。

安泰被允准起身后,不安的抬起头看了看大殿内的情况,当他看到礼部尚书费逊仍傲然立于我的前面,不禁再次吓得冷汗直冒起来,小心翼翼地壮起胆子开口说了句:“费大人,费大人您,您挡了太上皇的路,该避让于一侧才是合礼数的。”

直到这时费逊才不情愿地朝左侧走了几步将我的路让了出来,我由曹纳淳继续扶着缓步朝着前方的御阶走去,一步步地走到海南黄花梨木雕成的九凤牡丹宝座前落座。

“安泰,你来此是为了什么事,方才你已经叫人进来通传过了,陛下叫你来,到底是想要问朕何时回玉沁宫,还是想要让你准备随时取朕的性命的?朕不急,你可以仔细想想,在朕回玉山前想好了告诉朕一声儿就成!”

“诺!奴才遵旨!”

我把右手一直拿着的紫云剑使劲地扔到了面前的案几上,眼睛仍阴阴地盯着御阶底下站着的费逊,冷冷地道:“今个儿召集诸位前来是为着有人公然带着上千人擅闯玉山、擅闯玉山内宫、擅闯坤宁宫、擅自查抄坤宁宫、掌掴我玉山雅公主、擅闯雁荡山行宫、擅闯雁荡山行宫内廷、擅闯朕的寝宫这事儿,诸位都是玉山目前在行宫的各宫主位,都是与朕多年的交情,如今事情既然已经闹到这个程度了,朕想问问诸位可有什么想说的?”

颂芝对于之前费逊不给她请安的事儿仍心怀芥蒂,因此一出口句句不离费逊不懂朝廷规矩、礼数之事,“臣妾觉得如今有些人倒是奇怪,臣妾身上不光有忠公主封号还有武侯的爵位呢!某些人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礼数啊,还是真没正眼瞧得上臣妾这位堂堂玉山忠公主,亦或是压根就没瞧见臣妾呢!自打某些人进了殿来也没对臣妾行过礼问过安啊!看来咱们终究是旧人了,不得宠了,自然比不得某些人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了。”

颂芝的眼神就一直没离开殿门口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墙缝里去的安泰身上。

安泰害怕极了,生怕自己因为与殿内的诸位主子们之间由于礼仪方面的问题一言不合再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于是识趣儿地再次“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赶忙道:“奴才安泰见过诸位忠公主、公主、郡主、县主、乡君,诸位主子们万福金安!”

“罢了!先起来吧!本宫倒是觉得今个儿各宫主位们难得聚在一处,今个儿这天儿也的确是冷了点,这安公公来一趟也不容易,按道理来说,咱们各宫主位没请安公公去各宫喝杯茶是咱们的不是,这大冷的天儿,眼瞧着安公公这一次次的跪拜倒是叫本宫莫名感到可怜得紧。”坐在左侧第一位身着深青色流彩飞花蹙金翠翟(dí)袆(huī)衣的莹琳英国长公主状似为安泰说好话,但实则全暗地里撺掇着我让我重处安泰之罪。

安泰虽然听懂了莹琳的话中未尽之意,但瞧了瞧自己身侧还站着的高宁德,只好独自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汝为何人?竟敢坐在这大殿的主位?”御阶底下的费逊仍旧不知顺逆的昂着头傲慢地质问我。我被气得懒得再继续和他说话,由着他独自一人继续在那里叫嚣。

安泰见殿内的气氛过于压抑,又急于向我表忠心,只好顶着所有人的怒气自己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费逊的胳膊试图将他拽着跪下来。

“费大人,莫要胡说!殿上主位坐着的是当今太上皇凤帝陛下,按理您得跪下请安!”

费逊斜着头仍是那般倨傲。

“哦?!你就是凤帝陛下!本大人当是谁呢?不过既然安公公你说了,那本大人就勉为其难的朝她行个礼就是了!本大人乃是亲王嫡孙,不过就是不知道她当不当得起本大人的这个礼呢?”

颂芝一听到他自称亲王嫡孙当即就暴跳起来,站起身用手指着他质问道:

“亲王嫡孙?!你是哪家的王爷的嫡孙?!先帝在世时亲封的只有三位亲王八位郡王,太上皇在位期间也只亲封了十二位亲王九位郡王,据本宫所知,这三十一位王爷中都没有一个姓费的名字,而当今陛下自登基之日起至今未满三万年,从未册封过任何一位王爷,而你方才自称为亲王嫡孙,来,你来告诉这殿中诸人,你家祖上又是哪位帝王亲封的王爷?”

我见此觉得这个气氛刚好让我可以乘胜追击审问礼部的其他不法之事。

于是我不禁开口说道;“朕觉得让他自己说倒不如让安泰安公公给诸位解释解释此事的好。”

“诺!那奴才就来为诸位主子解此疑惑便是。礼部尚书费逊,出身扬州费家,生母为黎亲王嫡女安宁恭郡主胡氏婉茵,生父费晨为扬州首富,费家乃是书香世家。费逊乃是安宁恭郡主嫡次子,其兄名唤费适。一万年前的后五千年安宁恭郡主曾回青丘面见康亲王,并与康亲王密谈三个时辰,而后康亲王亲自到陛下面前保举费逊。最终,费逊于今年正月初十被陛下正式授予礼部尚书之职。”

“原来你竟是朕的堂妹安宁恭郡主之子啊!那想必你的母亲应该同你说过朕与她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吧!你们家素来没规矩得紧,当年先帝在世时,你母亲也从未曾对先帝行过一次礼,先帝曾对朕多次说起过此事,先帝说你母亲少无教养,又常年长于罪妇之手,虽后来教养于翊凝太公主处,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外臣之女而已,她安宁恭郡主胡婉茵根本就算不得是我皇室正统成员,她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孤女而已,她胡婉茵的父亲与先帝早就出了五服的亲戚。罢了,你不愿意跪也好愿意跪也罢,朕懒得理你们这一家子,只是此事涉及到亲王爵位莫名被封给外人之事。佩儿,你亲自速去请青丘帝玉山循亲王与青丘康亲王来凤华殿面见朕!”

“诺!奴婢遵旨!”佩儿接了我的口谕后火速退了出去到外面传旨去了。

一刻钟之后,佩儿进来禀报道:“启禀太上皇,青丘帝玉山循亲王东皇云珅与青丘康亲王云玄晔在殿外候旨。”

“宣!”

“臣,东皇云珅(云玄晔)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循亲王和康亲王二人进得殿来,瞧见眼前如此肃穆的情景,连忙跪下请安道。

“嗯!循亲王你先起来吧!康亲王你先跪会儿朕还有几句话要问你呢!”我站起身来朝底下跪着的循亲王、康亲王二人冷漠地说道。

循亲王当即独自一人站了起来退到了左侧让出了中间的位置,我抬起脚步从九凤牡丹宝座后走了出来从御阶上走了出来,这每一步的声音都像是踏在了下面一站一跪的二人心缝里,让二人不由得浑身颤抖。

我从御阶上走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一个扫腿将还站着的费逊踢倒跪下,而后我绕到康亲王的身后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康亲王,你最好给朕解释解释方才礼部尚书费逊费大人同在座的诸位各宫主位还有朕说的一件事情。但在你解释之前最好想清楚你自己在朕的面前还有几分薄面能够你折腾得起的。璇月忠公主苏颂芝,你来与康亲王说一说方才你所听到的一切,佩儿你来和康亲王说一说朕方才在凤凰殿内接到玉山传来的那些消息。”

“诺!臣妾(奴婢)遵旨!”

当康亲王听颂芝讲到‘黎亲王’和‘亲王嫡孙’几个字时,康亲王当即被吓得颤抖着匍匐在地。“臣知罪!臣知罪!臣不该未经您与先帝同意便私自行使册封之权,臣该死!臣万死难辞其咎!求您赐臣一死!求您成全臣!”

“你是该死!你未经朝廷批准擅自册封罪臣为亲王,你可曾把朕和先帝放在眼里过!是了,当年你杀青丘九尾白狐卫氏全族的时候就未曾将先帝放在眼里过,如今更是这般,朕绝不会想当年的先帝一样再继续被你欺负下去的。你的事儿等明个儿大朝会上再说,今个儿朕先处置有人公然带着上千人擅闯玉山、擅闯玉山内宫、擅闯坤宁宫、擅自查抄坤宁宫、掌掴我玉山雅公主、擅闯雁荡山行宫、擅闯雁荡山行宫内廷、擅闯朕的寝宫这件事儿。”

说完我走到费逊身边抽出紫云剑一剑将费逊的左手尾指斩了下来,殿内只听到费逊一声惨叫,费逊疼的正满地打滚儿的同时我收起剑,再度开口道:“安泰,你过来,来把这截断指给康亲王殿下捡起来,朕还有旨意要下呢!”

一直以为自己只要躲在角落里就不会再惹任何祸事的安泰突然被我提起,当即被吓得软了腿,见我脸色十分不好,不敢再忤逆我的旨意,只得上前去拾起地上的那截断指递到了康亲王的面前。

康亲王在见到那截断指时,险些被吓得晕了过去,各宫主位除了颂芝和莹琳二人之外,其余诸人在见到我亲手砍了费逊的左手尾指的时候当即吓得站起身来,颂芝和莹琳一直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半分都没被吓到。

“重华忠公主何在?”

“臣妾在!”

“你带着五千精兵和这一截断指陪着康亲王一起去趟扬州,去面见朕的堂妹安宁恭郡主胡婉茵,把今个儿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朕的堂妹安宁恭郡主胡婉茵,不要添加任何个人情绪。你替朕去传一份旨意给朕的堂妹安宁恭郡主胡婉茵,朕要她在三月初三前从扬州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九步一叩首的到玉山来向朕替她自己和她的嫡次子费逊请罪,今个儿朕亲手斩了她儿子的一根手指,记得告诉她一句,她如果晚从扬州出发一天,明个儿朕将亲手再斩她儿子一个手指,朕听说凌迟是要割上三千多刀的,希望她的儿子费逊能够挺得到他的母亲来玉山请罪的那一天!重华,你记着传完旨意后,你不必急着回玉山,你来亲自执行朕的这道旨意!若她不从,就再告诉她一句,三月初三她若是还不到玉山,那么扬州费氏全族就都不必再继续存活于这六界之内了。你告诉她,朕要求她一定要严格按照朕的旨意来玉山才算是合格,既然她安宁恭郡主胡婉茵全家都不懂得圣旨为何物,那朕就叫她家的所有人彻底懂得什么叫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康亲王,您是朕的长辈,您应该还记得朕的这位堂妹比朕略小上几个月,但她当年在康亲王府中是怎样诬陷、冤害朕与循亲王、昭雪太公主的,又是如何伙同您的外室何氏以及您与何氏所生的私生子荣郡王云瑾、私生女凌心大长郡主云珞母子三人多次险些害死朕的诸位妹妹们的,这一桩桩一件件,朕可是记忆犹新得紧呢!朕想必循亲王也是如此吧!康亲王既然她安宁恭郡主胡婉茵当年是在您那外室何氏的屋里长大的,如今这规矩是半分都没学会,朕记得当年康亲王您那般宠爱外室何氏,您倒是对她何氏是呵护得无微不至,先帝曾当着所有内外命妇们的面说过何氏的规矩就是您康亲王手把手教出来的!既然这样,那不如朕就赏康亲王就和她安宁恭郡主胡婉茵一样的待遇吧!明个儿大朝会前,朕要你云玄晔从你待会儿回到天庭后要居住的府邸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九步一叩首的到大朝会所在的太和宫。你要是敢耽误大朝会,朕虽碍于先帝的遗诏,不能杀了你,但也一定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的!你放心朕不会再给你十尾白狐云氏一族留半分面子的!先帝的遗诏是说,除非你犯了弑君、谋逆之罪否则我十尾金狐一族后人绝不得杀你康亲王云玄晔!但你暗中派人行刺太上皇、多次阻挠朕为西凉九尾白狐卫氏一族兴建祭祀之地。更多次险些致使我玉山悉数尽毁,如今更是撺掇当今陛下迎立逆贼之子为贵君等等诸事,你康亲王云玄晔的罪行罄竹难书,至于给你定罪的事宜,那是明个儿大朝会该做的今个儿朕懒得在这儿继续浪费口舌!康亲王你可以滚了!滚!”

“诺!臣妾(臣)这就去办!”重华忠公主、康亲王二人当即领命而去。

重华忠公主,名唤唐筱瑶,出身蜀地唐门旁支,唐门乃是制毒大家。

一直守在一进院里的另一名士兵闯了进来单膝跪下道:“绍敏忠公主让微臣来问一句,外面的那群宫娥怎么处置?”

我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手中的紫云剑回答道:“既然她们都是随着费逊一起去的玉山,想必也是一样擅闯的,你去告诉绍敏忠公主一句一切按玉山宫规处置,把人交由玉山慎刑司去定罪吧,记着别脏了朕的凤藻宫就成!你出去再叫上几个人来把这个人给朕用铁链穿了琵琶骨锁起来,待会儿由璇月忠公主、朕身边的掌事姑姑佩儿一起率五千精兵把此人押送回玉山。事儿既然是在玉山出现的那合该回玉山去做最终的处置才是正理儿!”

我这边刚把事情简单处理好刚想松口气,就瞧见一直守在一进院里的绍敏忠公主突然闯了进来。

“臣妾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安,启禀太上皇,玉山出事了!雅公主方才刚传了话来,说是楼太师之女景澜忠公主早产又遇上难产了!而且最要命的是玉山所有太医都在昨个儿被天庭的安泰安公公奉旨带走了,至今未有一人归来!再晚一些怕是要造成一尸两命了!另外,还有一事,一刻钟前陛下突然派人去玉山传旨,说是要捉拿阿修罗界的端亲王奕馨,说是要抓她去诛仙台问斩!时间是一盏茶之前!”

“什么?!你再说一遍!”原本刚刚才坐下的各宫主位听到这个消息再一次被震惊到,这次就连原本不动如山的莹琳、颂芝还有我本人都被震惊了,莹琳颤抖着声音问道。

绍敏忠公主无奈只得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这才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恢复了以往的沉着冷静,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切。

“好了,诸位且请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听清楚了自己待会儿该做的事情,别做了不该做的再惹出其他争端来,朕待会儿可没那个闲工夫,再腾出手来处理这些个破事儿!”我稍稍安抚住众人的情绪,我最终决定下来待会儿所有人的任务安排。

“诺!臣妾(臣)等谨遵太上皇玉旨!”一众公主、郡主、循亲王皆齐齐跪下等候着我的吩咐。

“待会儿,颂芝、循亲王你二人带着朕的亲笔手书去诛仙台救下端亲王奕馨,记住一定要将人救回玉沁宫,然后你们三人就留在玉沁宫暂时先别动。朕带着曹纳淳等人亲自去找陛下讨要太医院的所有太医,救回所有太医后朕与颂芝几人在玉沁宫会和!”

“臣妾(臣)遵旨!”

“待会儿,有劳莹琳姐姐变作朕的模样先回玉山安抚民心,莹琳姐姐你与佩儿回玉山的时候记着要小心莫要叫人偷袭了。”

“臣妾(奴婢)遵旨!”

我有些担忧此次的诸多事件都在一天发生莫非是有人要调虎离山不成,不过眼下人命关天还是要仔细行事才好。

“安泰!你回去告诉少昊,就说若是今个儿我玉山景澜忠公主母子、端亲王奕馨三人有半点损伤,朕明个儿就昭告六界他东皇胤萨不配为帝,即日起废帝,谋害我玉山忠公主、指使贱臣公然擅闯玉山、殴打亲王、捉拿朕亲封的亲王公然破坏天界与阿修罗界的关系,朕赐他凌迟之刑,也不比其他人动手了,朕将亲自动手活剐了他!高宁德,你亲自陪着安泰回趟天庭把今个儿的诸多事情都通知陛下一声,就说朕在二月初七那天已经与十尾金狐一族族长紫凝太帝姬东皇拂婷商议过了,他的皇位是否还要继续坐下去需要等朕和玉山诸人三月初三春假结束之后再行决断!安泰,你可以滚了!”

就在众人领命即将离去时,我突然开口叫住了莹琳,将原本一直放在玉山的镇妖石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了她,并将镇妖石的使用方法一并告知,叮嘱她待会儿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提防着帝俊是否会突然偷袭。若不幸遇到了,这镇妖石可以抵得住帝俊的所有攻击。我告诉她无论如何也得在玉山挺住两刻钟,两刻钟之后我必定会平安回到玉山。

天庭南天门,两百名看守此地的士兵见有人公然持剑朝着这边而来,当即上前阻拦住我的去路。

“何人胆敢持剑擅闯天庭?!”

“朕的路你们也敢拦?!当今太上皇的路,朕看谁敢拦!你们这些散仙算什么东西也配拦朕的路?!”我霸气开口斥责道。

我见这些人仍不肯退开再加上今个儿本就先是被康亲王和卫家的事儿搅得心烦,后又是被费逊的事儿气得肺都要炸了,最后又听到少昊私自扣留太医意图致使景澜忠公主母子俱亡、斩杀阿修罗界端亲王奕馨意图破坏六界安宁的事儿。我实在没那个心情继续和他们耗着,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内,直接持紫云剑将这些人斩杀一大片。

我手持紫云剑从南天门一路冲入天庭,一路上凡是遇到挡我去路者尽皆斩杀。很快这事儿便惊动了目前执掌内廷安保工作的希国公,可希国公却一反常态,默许了我的做法并直接下令,即刻起所有从南天门到龙祥宫、宣政殿两处宫苑的还活着的士兵,都不许再继续阻拦太上皇持剑闯宫,凡接到军令者,若再有违令者,叫太上皇斩杀者一律按照大逆之罪论处!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我带着曹纳淳等人便在希国公的协助下顺顺利利的先是赶到了少昊的寝宫龙祥宫门外。

我在龙祥宫门外见到了安泰和高宁德从里面出来,我看了一眼高宁德,他微微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一切都已遵旨而行。

而后我将紫云剑递给了身后的思儿,又动手整了整衣裙、发髻,觉得一切都没问题后直接抬腿踏入了龙祥宫的大门。

“高宁德,你和安泰方才进去时都有何人在里面?但说无妨朕不怪你!”我在往里面走的路上急匆匆地问了句身后的高宁德里面现在还有什么人。

“回主儿的话,陛下的那个男宠承欢和永安伯都在里面呢!奴才二人来的时候,这里面的三位衣衫不整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您想必可以自己想象的到,这具体的奴才就不便多说了。”

我皱着眉头撇了撇嘴对于这样的情景实在是不是十分乐意,我原想着要带刚杀了不少人满是鲜血的紫云剑进去的,但想起先帝在世时曾有过旨意,这龙祥宫内不许任何人带武器进去,只因此宫乃是天帝历来的寝宫,为防止有人想要行刺,所以才会有此规定。

但我由于登基后一直常住在玉山,从未住过这儿,所以这条规定早被我忘到脑后去了,要不是因为此次少昊登基后再度启用这里,只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这条规矩吧!

安泰高声通传道:“太上皇到——”

我临进殿门时用眼神示意曹纳淳把安泰以及所有龙祥宫的小太监、宫娥、管事姑姑、太监总管、侍卫、粗使婆子、扫洒太监、扫洒宫娥、黄门侍卫等人一律密捕都起来先行审问,务求审出来所有太医的所在,尤其是少昊身边的这四个太监总管苗峰、钱凌、安泰、杜平一定要用‘心’审!

“儿臣(贱奴/臣)参见太上皇,太上皇金安!”少昊三人见我进来了,当即跪下对我行礼道。

“朕可不安!今个儿朕耽误了你们三位的好事,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为了昨个儿安泰把我玉山所有的太医都奉旨带走了,如今我玉山景澜忠公主难产急需太医诊治,若是陛下暂时用不上那些太医的话倒不如就此让朕把人都带走吧!”我面无表情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永安伯见我未叫他们几人起身又听到我如此逼问,当即想要为少昊辩解几句,于是立即膝行上前回答道:“启禀太上皇,这旨意的确是陛下昨个儿下达的,但人却并不在天庭。昨个儿是荣郡王说自己身体不适想延请玉山的太医为其诊治,但他说自个儿在玉山素来没这个脸面敢出面去请这么多的太医所以才由陛下来下的旨意。请太上皇明鉴!昨个儿荣郡王来的时候,不光是臣在希国公也是在的、安公公他们诸人也都是在的,您若不信的话只管派人查问就是!”

我闻听此语也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中,直到此时我还不敢全然确认此事的真伪。

而此时高宁德走上前来在我耳边说了句:“安泰几人的供词与永安伯的话大体一致,人的确是被荣郡王带走了。”

我沉思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

“嗯。”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教教少昊些许做人的道理便道:“今个儿景澜忠公主因何难产想来安泰和高宁德方才也都和你说过了,你应该懂得有些事儿就算是未曾经过自己的手,但你示意手下人做的一切事儿都会被你自己的敌人看作是你做的,所以你若是不想叫朕每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儿的时候都第一个怀疑到你自己身上,那就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儿,别用那么多的歪心思来算计着朕。你若不再算计朕,那朕自然也不会想尽一切方法也要弄死你!另外提醒你一句,以后少和康亲王、荣郡王、凌心大长郡主三个人来往,免得你自己被人卖了还得替卖你的人数钱!还有端亲王奕馨已经让朕的人救了下来,明个儿是大朝会,朝政上的事儿今个儿就不在这儿说了,你们三个休息吧,只是少昊你也得多心疼心疼你的这二位男宠的身子才是,别真把人榨干了才是。对了,朕此次得把梦熙忠公主温诺澜带走,她应该还在凤仪宫吧?!”

少昊三人听我这样说当即被臊得脸上一红,少昊忙道:“在的!今个儿一早儿臣还瞧见她正在凤仪宫熬药呢!”

我决定先把安泰等人先带回到玉沁宫去审问于是开口朝少昊要人道:“那就好,另外朕打算把安泰他们几个都带回去重新交代几句,再叫高宁德、曹纳淳、佩儿、香儿等人重新教教他们以后该怎么伺候主子,子时之前必定会把人原封不动的给你还回来的,左右你们三个的那事儿也得几个时辰呢,没他们几个在近前儿不打紧的!”

“一切听凭母亲安排!”少昊应允道。

带着人出了龙祥宫,思儿走上前来和我说道:“主儿,循亲王那边一切进展顺利,人已成功救下。”

我没出声,而是火速带着人朝天后兰絮的寝宫凤仪宫走去,我在凤仪宫成功找到温诺澜,并告诉她如今另一位精通医术的冰蕾忠公主已经在玉山了,但冰蕾不擅长此道,要她火速放下手里的其他事务立即回玉山。

一盏茶之后,在确认温诺澜已经返回玉山后我火速回了玉沁宫见到了循亲王和颂芝二人,当即把在少昊那里了解到的有关玉山所有被宣召走的太医去向告知二人,命二人火速带人去荣郡王府找人。二人临行前,我告诉了他们温诺澜已经回到玉山,让她二人可以在这件事上稍稍有时间陪荣郡王打会儿太极,若是实在不行就直接硬抢,务必在亥时五刻(晚上22:00)前回玉沁宫复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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