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顿了顿，对老刀又道：“公子舒夜非常聪明，学的很快，据说他三岁的时候便能背300首诗词，五岁的时候通晓六个国家的语言，十岁的时候便已经能在父亲外出时代理敦煌城主的事务，接见各路各国的商队。嘿，这真是神童啊！”

年轻人沉默着，随着老刀的叙述，眼神阴晴不定。

“可是到了十三岁的时候，公子舒夜忽然一夕之间就失踪了”老刀叹了口气，“整整五年啊，死活都不知道……谁都以为公子是不会回来了。老城主最后拗不过瑶华夫人立了十岁的幼子连城为新世子——偏偏那时候，公子舒夜忽然间回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刀沉默了一下，想起了十年前。 那时候他正好也在城中，依然记得公子奔入皇城时的样子：从疾奔的快马上滚落在地，胸口上有个可怕的伤口！他是昏迷时被人绑在马背上，然后任马狂奔入城的，那时候没有人认出这个衣衫褴褛、满身是血的少年就是世子——公子失踪的时候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而归来的却是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男子。

老刀想起了当年世子生还时全敦煌的喜悦，感叹道：“可公子回来后就有点变了——以前他可是个活泼聪明的娃儿，回来后却变得喜怒无常起来，有时候阴鸷反复的有点吓人——老群主，原本想要从新立他为敦煌世子，可瑶华夫人极力反对，于是事情就耽搁下来了”

说到这里，老刀看着越来越近的敦煌城，声音忽然低沉下去，“后来的事…唉，不知怎么说才好。瑶华夫人突发疾病死了，竟是比老城主还早去世了几日。公子舒夜以嫡长子身份继承了城主的位位置，后来立刻把亲弟弟送去长安做了质子。他奶奶的，也真是狠啊！”

——敦煌位于丝路要冲，东控中原，西连各国，因此，大胤王朝对此思路重镇极为重视。历代城主在继任之时，为了表示对朝廷的忠心，都要送一个最亲的人去帝都做人质。

年轻人沉默的听着老刀的话，表情慢慢起了微妙的变化。

“瑶华夫人死的古怪，可谁也不敢说什么，连夫人的贴身丫鬟绿姬也被关了起来。”老刀摇着头叹息“真不知道公子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狠毒……我想他一定是在魔教手里吃了大苦头，所以性格都变了，这几年来凡是想穿过敦煌去中原传教的，通通在傩礼祭祀中被处斩，下手那个狠呀……眉头都不皱一下。”

“公子舒夜。”仿佛没有在听老刀的唠唠叨叨，年轻人低头重复了一遍。

“不过那些魔教的教徒也真是不怕死被——一批批的被处死，依然一批批的送过来乔装的改办的混在三科里的次数，穿过敦煌往东，到中原去弘扬他们的明尊教义，为此连命都不要了。”老刀抽了抽鼻子，皱眉，“这些日子，帝都下了旨意要歼灭魔教，江湖的名门正派又逼得紧，波斯总坛那边传来的教徒便更多，看来公子有的忙了。”

“公子舒夜！”年轻人似乎没听半句，忽的低喝了一声，下了老刀一大跳。

“公子舒夜！”年轻人对着风沙怒吼，手腕一翻，刀光掠起，一刀砍在了风沙里，刀气凛冽，逼得人睁不开眼睛，“公子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