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泽冷静的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苏寻一听这话激动的上前顺手就要拍了一下端木泽肩膀,被端木泽微微侧身避开,他也不恼,笑着说道:“泽公子早说啊!那快些准备。”
这些天不是没有应时辰而来的人 ,都是多少有些排斥,苏霁服下那些人血为药引的药不是全吐出来就是身体禁脔胸闷,苏霁试药试得多了有些不耐药力,哭了两三回,哭着向苏将军和苏夫人讨饶说不想再试了,让她自生自灭去吧。苏夫人一听这话心疼又无奈的抱住她哭,这是她的女儿她如何舍得?苏将军暗了暗眼神,轻轻握住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眼中的杀意更盛。
一时间整个将军府人人惶惶不安,现今听端木泽这话一出半是欣喜半是犹豫。
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可是如今苏霁的身子怕是不行,经不起折腾了。
苏淮和苏寻不知此事,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母亲,怎么了?”
端木太师也神色担忧的看向儿子,苏霁发病的时候他看见过,样子着实让人疼惜,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出于情分救人他没话说,但是依着如今的情形,苏霁要有个什么闪失或是意外,两家的碍着面子不好说,怕也要远了心。
端木泽看出端倪,说道:“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还请将军准我一试。”字字铿锵,不容拒绝。
“我想让你一试,可阿霁如今的身子怕是经不起了……”苏夫人有些落寞的说着,泛红的眼睛看向里间床榻上的苏霁,忍不住又哭了。
苏淮和苏寻有些难以置信的相互对视一眼,心道:如今已这样了?
苏将军冷静的看着端木泽,说道:“你去吧,不可逞强。”
意味深长的看着端木泽,他端木泽眼中看出了不一样的意味,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怜与痛心,和苏淮他们对妹妹的感情不一样。从端木泽进到屋里开始他就发现端木泽的眼神随时跟着苏霁在转,苏霁期间迷糊的喊疼过几次他都不由得吸一口冷气,眼神越发看着苏霁。
不似登徒子的调戏轻薄,而是满眼的担忧。他是男人又是过来人,自然很快就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这小子,八成是早惦记他的宝贝女儿了!又转头看了端木太师一眼,这老混蛋怕是早知道吧!
“谢将军!”端木泽行了一礼,跟着苏夫人进了里间。
一旁的御医引着他到离苏霁几不远的矮几前坐下,有安慰他别紧张,只取一点血就好,说着又把装血液的白玉碗拿了出来,拿起已经经过处理的匕首,在端木泽手腕处割开一道口子。
殷红的血涓涓流出,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液体独有的声响,一时所有人紧张不以,一言不发的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端木泽眼睛看向被苏夫人抱在怀里双眼紧闭的苏霁,心痛不以。
她瘦了,皮肤更白了,一头华发垂在枕间,以前那个人比花娇,性格开朗却不自傲的苏霁此时已是奄奄一息,宽大的白色寝袍和厚厚的被絮衬得她越发脆弱幼小。
苏霁似是感觉到有人正看着自己,努力的睁开了眼,看清来人勉强的扯出一个笑。但她没力气,胸口又传来痛感,她难受的叹了口气,憋的额间冷汗直流,手无力的抚在胸口。苏夫人见她定是又发病了,忙帮他轻拍胸口顺气。
不对劲!
端木泽此时已是被御医包扎好伤口,他深深地看了苏霁一眼,转身走出来。正在过里间的垂帘时忽的身子一晃,还好苏淮扶得快不然定要摔跤。
抚下苏淮的手端木泽对着苏将军和端木太师行了一礼道:“儿子无碍,父亲勿忧。”又侧头对苏将军说道:“可否请苏伯伯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