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薰想了想说:“这………我常来这儿,刚巧去年我家还帮了八仙楼,后来就还处的不错,还望太子殿下莫要多想,未来我也自会与这干人等断绝瓜葛。只要你不误会!”
南薰认真的样子成逗人了,其实太子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太子自己也不信,一个十六岁的姑娘,能多风流。
自是风流,太子也坚信自己定能降住这个小妖精。
还没到二月初,金国使团就离开了汴梁,启程回了金国。
不光是金国,自打宋夏开战,金国崛起以来,这四国之间使团来往就没停过。
去年十一月,皇上遣团使辽,为的就是能探听出辽国的真正意图。
可童贯却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在他进给皇上的劄子上,已经打定了辽朝要进犯的主意,并且也打定了要开拔北国的主意。
打去年年末开始,童贯就一直软磨硬泡,说辽朝如何如何蛮横越礼,如何如何的不把大宋放在眼里。到了今年,边境上直接有消息传来,说燕山以南易州和霸州已经有了调动,童贯极言辽国必存不轨之心,并早已孕育了行动。
终于,皇上被说服了。皇上钦点其宠信的方士林灵素占卜出三月中旬的黄道吉日出征。二月中旬,童贯就已经派先头部队挥师北上了。
可临到出征前,皇上又犹豫了。估摸着使团归京时日将近,还是想看看使团到底怎么说。
到了二月二十五号,已是二月月底,出使辽朝的使团正使陶悦到了京城。还没等陶悦入府,便迎面撞见刚从紫宸殿出来的童贯,
“哎呦,陶大人出使归来,一路上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可是辛苦大人了!”
陶悦:“见过童大人,吾是替朝堂效力,怎敢提及辛苦二字,一切仰赖官家恩典。”
童贯假模假式道:“陶大人今日一定是辛苦了,吾就先不在此叨扰了。吾今日来说为告知陶大人,明日上朝前去我府上一趟,我有要事于你商量。”
童贯现如今心里都要着急死了,本是好不容易说服了官家北征,这使团回来要是动摇了官家的心志,可谓前功尽弃。
童贯当然不可能放任局势不可控发展。
第二天,在童府上,童贯直奔主题:“陶大人,听说辽国正在准备入侵,对否?”
陶悦十分吃惊,表示其使团出使这么多天也并没有看到辽国入侵的迹象。
对于童大人说的燕山以南的易霸二州有了军队的调动,他解释,若是辽国有兵事调动一定会要求使团更改道路,且使团一定会注意到,这种事不可能瞒得住。
而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被要求更改道路。他敢断定,辽国虽有狼子野心,但短期内必不敢轻举妄动。
童贯仍不死心,说这里没有调动,其他地方也必然会有动作。
陶悦不识趣的继续反驳,依然是将自己在辽国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陈述给童贯。至于霸州易州,也可谓子虚乌有。总之,辽国是正常的。
到最后,童贯不死心竟以威逼利诱的方式让陶悦改口,甚至侮辱他收了辽国的好处,直接激怒了陶悦:
“悦辈士人,岂以礼数稍厚,遂隐敌情也!”
第二天,使臣上书皇帝,皇帝下诏,将已出发的禁军召回,北伐就此作罢。
张邦昌也在此期间暗自拜访了陶悦,与陶悦可谓志趣相投。只是这回,陶悦是真的得罪童贯了。但童贯倒不甚了解陶悦和张邦昌之间的关系。
大概也是碍于南薰即将竞争太子妃,不能让童,蔡之辈从中作梗,现今便依然不好与其撕破脸皮。
但朱伯材依旧对张邦昌弹劾童蔡之事穷追不舍,只是让张邦昌没想到的是,如此正直而不容奸佞的朱伯材,竟早已和童蔡之人暗中勾结,暗通款曲。
张府的灾难,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