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一段时间,云霄才止住了颤抖,她这才发现,后背不知何时已经吓得浸湿。不要试图揣摩帝王之心,更不要想着拿捏帝王,最好,连一点心思都不要动。她想到宋夫人沾沾自喜的模样,按她的话说,没有哪个哪人能逃得出美人的手掌心,她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像宋郅那般,任她拿捏,为她抛弃正室,迎她入门。
五味开了方子,亲自熬了汤药,交给云霄后便回了天佑在宫中给他安排的厢房休息了,一切都只能交由天意。
云霄拿了汤药,一口一口喂给宋柔,此时的宋柔,药力已经发挥到最浓,万般灼心,虽饮了药,暂护了心脉,可痛苦却并未减少一分,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
云霄自守在一边,一遍遍为她拭汗,眼泪如那断了线的珠子,漱漱的往下掉。她千不该万不该听了宋夫人的话,给她的小姐下了药。可她也只是想她的小姐能圆了愿望,和国主夫妻恩爱,可谁竟知,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来”
祁连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云霄身后,幽幽的冒出一句话来,又吓得云霄一哆嗦。
“祁,祁将军”
云霄转身看着祁连城,眼睛里生出了光亮,或许,或许,她的小姐真的有救了,她不信这护心汤药,宋柔本就体弱,哪里受得住此等折磨,还没等药效过去便精尽了。
祁连城不语,接过云霄手中的帕子,替宋柔拭着汗,眼里满是数不清的心疼,其实他没走,所有的谈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有些生气也有些惊喜,他气国主,宁愿看着宋柔难受至死也不愿相救,喜的是,他是宋柔的第一个男人,宋柔是属于他的,两种情绪交织着。
云霄见状,默默的退了下去,此事因她而起。她只求她的小姐能脱离险境,安然无恙。她刻意离得远了些,给足了祁连城和宋柔空间。
她刚平复下心情,便看见有人引着灯火而来,还未来得及叫出声,便被人捂着嘴带走了。
殿内,宋柔越发的难受,弓着身子,祁连城手足无措,刚伸手碰到宋柔,她便径直扑了过来,此药,当真下作不堪。
宋柔抱着祁连城便不肯撒手,纵使它定力再好也受不住,六成的汤药哪有十成的把握好。宋柔的手急急的去扯祁连城的衣服,最后一丝防线破了。
这药灼心般的痛苦此时便多了别样的作用,宋柔软得如一滩春水,比平时里的清淡多了十分的魅惑。祁连城深陷其中,他又重蹈覆辙,同样是在宋柔不清醒的情况之下。
一夜云雨,毒解……
祁连城喘着粗气,看着身边之人,天边泛起鱼肚白,将要亮了,宋柔滚烫的温度已经褪去,此时正在舒睡。
祁连城起了身,在宋柔额头上落下一吻,他整理好衣装,悄悄的从后门退了出去。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宋柔苏醒过来,稍稍一动,身子如同散架一般。
“云霄,云霄”
“娘娘,你醒了”
云霄听到宋柔的声音,急急从外面进来。
“昨晚,发生了何事?”
宋柔昨夜意识模糊,她只记得,自己和母亲宋夫人相聚之后,回宫路上遇到了祁连城,后来,隐约之中,身边仿佛有男子气息。
云霄被问得一惊,从昨夜到今天,她仿佛一直在悬崖边上,稍作不甚,便粉身碎骨。她按着那人给她设计好的说辞,回着宋柔的问题“娘娘昨夜和夫人相聚,饮了些酒,许是有些醉了,回宫之后,不多时,国主便来了,国主昨夜,宿在了芳菲殿,今早,特意吩咐奴婢不要吵醒娘娘。”
“你是说,国主昨夜来了?”宋柔语气里难掩喜色,可又万分怀疑,难道自己昨夜真是醉了,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祁连城?她为何又想到了祁连城……
她又看了一眼云霄,不像是骗她的样子,想来真是自己昨夜喝多了,记忆混乱,云霄,怎么会骗她呢。
宋柔晃了晃头,还有些沉重,不自觉伸手揉着,踏上一片凌乱,不用多想便知道昨晚发生了何事,国主来了,她便有了机会,如今王后有孕,国主定是忍不住便来找她吧,男人,可不都是如此,母亲果然说得没错。
云霄看到宋柔的模样,想开口说什么,终究是忍了下去,如今,她也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