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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它也有执念

清茶一盏话桑麻

哪怕是一株渺小的草,也有执念。

——题记

北风呼啸着,伸出枯瘦冰冷的利爪,撕扯着过往人群的衣襟。

雪,下得深了,下得密了。

当整个世界皆裹上一层素白之时,缓缓屈身,蹲下,指尖轻点那一株枯黄的,奄奄一息的蓬乱丛草。

眸光黯淡,泪光闪烁,似能凝结成寒霜:“你为何如此执着?”它在寒风中打着寒噤,似是在畏惧,似是在回应:“我也有执念。”

“执念……”

“等待春暖花开,便是我永恒的使命。”

翌日,踏出门口,映入眼中的只是一团枯黄的如败絮般的草。正在寒风肆虐下不住地摇曳,偶尔,坠下一片腐烂的叶,渐渐融入尘土,滋润着那一抹或许并不存在的曙光。

清晨缥缈的薄雾,风一吹,便散了,太阳一照,便蒸发了。它便犹如那薄雾,不堪一击。

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莫名的苦涩感涌上眼眶,蓦然,又一股热流涌出,在冬日中,被吸去了温度。耸耸鼻翼,声音有些沙哑,眸光中带着复杂。

何苦……

它只用一片片被寒风吹落的腐叶回应他。

似乎,已经放下,又似乎,再无能为力,去追求那如雾中花,水中月般缥缈不可得的光明。

严冬,似乎变得无比漫长,徒增迷惘和彷徨。

或许,有一道十字路口,在盼望着我们行走。

我们是残缺的人,但又怎愿,去走那残缺的道路?

小草有执念,那我的执念,又该是什么?

天气逐渐回暖,当经久未邂逅的朝阳从东方苍穹冉冉上升,将璀璨金辉无私地抛洒给广袤无垠而又经历数转轮回的土地时,万籁俱寂的烟火凡间,又再度喧嚣起来。

“啾……啾……”

远方山谷传来一阵阵久违的,雏鸟充满朝气的高歌,却并未带来期望的答案。

以最平淡的心境,以最空洞的眼眸,去欣赏这百花争奇斗艳的美好春天。不知,这春天,是否还是春天,是否仍为那干净的春天。

彷徨着,迷茫着,似乎整个光明的世界,唯有我一个身居黑暗,独自吞噬那一份孤寂。在昏暗的角落里,坠下一滴清冷的泪,溅在虚无中,绽出一朵透亮清明,难以察觉的小花,直至盛开在心中最昏暗的一角。

在光明中,我再次屈身,眸光黯淡,轻声询问那已重燃希望之火的小草。

你有什么执念……

小草轻轻滴落一滴清晨的露珠。

那是它的泪吗?

我爱这个世界。

我陪你一起……

他们说人间值得

却从不让温暖与我有关

难道一切的救赎,仅仅皮囊的客套

漫无目的地生活,口是心非的鼓舞

终将在无意识中落幕

无期限的颓败,习惯性地自愈

清醒的堕落如同一个恶魔

少年的眼里能包容日月星辰,浩瀚大海,是不必要郁郁寡欢,脏了对世间最澄澈的目光的

我跌跌撞撞地追逐

白月光却吝啬地都在了乌云后

人生来就是张白纸只有不断地填充才会有光彩

越是黑暗光明却不停留

这污浊的人世间就连光明也不想撒下光辉去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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