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终是被灭了门。若不是那毫厘之差的利剑,或许他的叔父还会杀了他毕生挚爱。
他在叔父死前,问,为何要如此,父亲待他不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叔父只是笑着,满身是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毕竟,他这一生,已经杀了太多的人。
似乎是想挣扎一下,叔父又挥了一掌打在他身上,却是不痛不痒的。
他笑,“叔父可是没了力气?”
叔父不言,自断经脉而亡。倒下的那一瞬,唇角勾起一抹无法言明的笑意。
此后,乱世平。
茶楼间,说书人拍案。
“当真不再有乱世?”堂下人品着茶,问道。
“自然。”那说书人捋了捋胡子,笃定地说着。
堂下哗然。
江湖似乎正如那说书人所言,没了喧闹,静如死水。只可惜,这江湖,终究是江湖,这乱世,仍是乱世,死水之下,仍是暗流汹涌。
盟主的书房里,又传出的茶盏破碎的声音,这个月已是第十次了。
盟主素日温和,待人极好,只近来不知何故,每到某一时,便会暴怒无常,摔杯弃盏,惊的四下人仓皇逃离。除却白梨与七剑,便再无人敢接近。
“虎!你别这样!”白梨一面避开他暴虐的气息,一面想将他拦下。
“走!!”他低吼着,不想伤到她,凭着残存的意志想将白梨推开。
白梨避开他的锋芒,闯到他身前将他拥住。
他满目猩红,犹如一匹饿狼,对着白梨的脖颈,狠狠咬下。
白梨吃痛地呜咽了一声,并没有放开他。
丝丝的血腥气在他的唇齿间晕开。
他似乎是恢复了神志,紧紧环着她,满口唤着她的名谓,说着歉意。
他似乎明白了当初叔父死前那丝不可名状的笑意。
叔父的那一掌并非绵软无力的挣扎,而是满含血毒的种子。
血毒在前期不曾发作,他便也不觉得叔父这一掌有什么不妥,现下却是一日比一日发作的厉害。病起时,血气翻涌,双目猩红,经脉回缩,痛入骨髓,即便是神医,也无力相救。
白猫曾翻阅古籍,说是引雷电之力可解血毒,但九死一生,即便生还,亦是武功尽失。
不知何故,他闻此,并不愿。
但至那日无意伤害白梨并饮血起,他发觉饮人血似乎可以缓解痛苦。
虽被白梨和七剑劝阻,但他仍是私下饮着人血,搜寻着世间医家至宝。
血毒似有灵性般,不断催化着他的脾性,让他的野心逐渐膨胀。
他开始悖逆白梨与七剑的劝阻,不再隐藏,光明正大地屠杀不服于他的门派,夺取门派至宝祛毒。虽是无功而返,却仍是压不住他逐渐暴虐的脾性。
自某日,他听闻武林至宝“麒麟”为七剑所护,其血可肉白骨、祛百毒,他便将野心落在了麒麟身上。
他想祛除血毒,亦想复活生父。
至此,武林大乱,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