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杏花庄一眼,他就把心赖在她身上了。
好在,好在她也喜欢他。
至今,他都在想,是不是上一世他错过了,所以上天才给他这么一次机会。
那为什么会有这一次机会。
是不是她求了很多。
他想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看着她安详的睡脸,他不禁笑了笑。
一如当初杏花,开得荼蘼。
记得成亲那年,外传他是个不会下蛋的公鸡,把她气得里里外外将传言的人揪了出来。
还对外说是她久经沙场,中了敌军的毒,故身体受损,难有子嗣。
暗中却对他说:“想要孩子?
嗯?
那看来,为妻要好好努力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心疼极了。
战场上刀剑总是无眼。
她十几岁便在沙场,如今不过二十有五。
身上已遍布伤痕。
中了多少毒,怕是数不过来吧。
也正是那天,他知晓了那枚玉佩的来历。
他听到了她与皇上的谈话。
皇上骂她所为并不值当。
她很平静地说:“这正是您失去爹亲的原因。
爹亲至死都信您。”
“渝儿…”皇上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高高在上的气势一下子就消失无踪。
就像是一无所有的老人,眼中含着忏悔。
“您别忘了,渝儿这名,您不配喊,至于您该喊我什么,没有谁比您更清楚了。”
“是啊。”皇上离开时,去了祠堂坐了好一会。
悄无声息地来,也悄无声息地离开。
没人发现夜里,还有一位失意的老人,明日还要坐在万人敬仰的位置,依旧抬着高傲的头颅。
“可都听到了?”她从身后抱住了他。
“嗯。”他握住她的手,整个人靠在她的身上,静静地等着她。
“明日带你去看望爹亲。”她说着,便把他抱到床上,“现在,该是为妻努力的时候了。”
他霎时红了脸。
隔日,他随着她,进了杏花庄,见到了风韵犹存的男子。
眉眼温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拉着他的手,慈爱极了。
他说:“阿渝那孩子,怎么才让你见我。”说着,不忘嗔怪方渝一眼。
又拉着他的手,说:“前些年,我总是忧心阿渝娶不到夫郎,而我这个当爹的,又不能出面帮忙。
现在,看着你,到是安心了。”
苏倾瞪大眼,来来回回看着三四分相似的两人。
后来通过爹亲才知道深宫秘事。
而他也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乐得爹亲冒着暴露的风险前来照顾,终于不出所愿,暴露了。
夜里,将军府总是热闹的。
他也更加焦虑了。
“我此生只要你一个。”睡前她抱住他,在他耳边呢喃道。
爹亲说她是随了方家的痴情种,不会变心的。当然,看着皇上如今的模样,也足以想到他的将军会如何对他了。
他足矣了,可总是会更加贪心。
她也总是会无条件满足他的贪心。
又是一年的杏花微雨。
杏花庄的亭中,倚着二人。